既然心意已定,夏雲傑自然不會遲疑,手捏法訣,暗自念動咒語,向巽地上吸一口氣,呼的對着城池的方向吹去。頓時間地煞罡風便從他的口中吹了出去,這風一出,很是猛烈,鋪天蓋地,飛沙走石,西河也被掀起了千百丈的巨浪,一個浪頭打過一個浪頭。
這倒是其次,最關鍵的是,這風一起,不僅溫橋府這邊射出的滅仙弩,投擲出去的地煞陰雷借風勢以更快的速度轟射向城池,而且城池裡射出來的滅仙弩地煞陰雷等等守城利器都被風給倒捲起來,往回轟射了。
如此一來,只見鋪天蓋地的滅仙弩,地煞陰雷就像暴風雨一般,嘩啦啦就一個勁地落在了城牆上。
這下子,那些負責攻擊的將士們就徹底傻了眼,眼睜睜看着自己射出去的滅仙弩在空中掉了個頭對準了自己射來,投擲出去的地煞陰雷同樣在空中掉了個頭,然後對着自己的腦袋紛紛落下。
等他們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時卻已經遲了,不時陰煞地雷炸開,便是被滅仙弩穿心而過。
“啊!啊!啊!”
“停止攻擊!停止攻擊!”
城牆上的守將們紛紛停止了攻擊,但就這麼幾個呼吸間的時間,城牆上已經死傷無數,只把西河老祖等人看得臉色陰沉難看得仿若能滴下水來,而遠處觀戰的人則看得兩眼發直。
“靠!這溫橋府府令未免也太牛逼了吧,張嘴這麼一吹,竟然就殺了這麼多人!”
“何止牛逼啊,實在是太陰險了!西河派的人肯定沒想到溫橋府府令風系術法竟然這麼厲害!”
“你們說這溫橋府府令跟那敖厲比起來哪個更厲害呢?”
“這個還真難判斷,依我看這溫橋府府令應該是擅長術法,而那敖厲一看就擅長武鬥的。”
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溫橋府將士見府令大人大發神威,不禁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紛紛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那金甲巨人更是直接衝殺向城池。
“老祖,要不全面發動天河銀龍大陣吧?”見明明自己是守城的,但如今卻只有捱打的份,西河派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西河老祖,臉色很是難看。
西河老祖望着城外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臉色更是難看,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西河老祖竟然會被區區溫橋府府軍給逼到要全面發動天河銀龍大陣的境地。
天河銀龍大陣自然是厲害無比,但大陣每一次的啓動都是需要消耗海量仙石的,並不是想啓動就能隨意啓動的。
但若不啓動天河銀龍大陣,他西河老祖就得親自領兵出戰。
若是一開始,西河老祖還敢親自領兵出戰,但現在見識了敖厲屠殺巡海夜叉的威武,見識了夏雲傑張嘴一吹,就能吹起猛烈的地煞罡風,西河老祖還真沒了多少信心。
“全面啓動天河銀龍大陣!”陰沉着臉,最終西河老祖脣齒間蹦出一個個冰冷冷的字。
到了他現在這樣的層次,若無必要已經不想再冒任何兇險了,哪怕只是磕到傷到一點也是不值得,寧願花費海量的仙石。
西河老祖這個命令一下,三個長老立馬走了兩個,隨同一起走的還有好幾個西河派厲害的門人。
天河銀龍大陣的啓動至少需要兩位玄嬰期玄仙,十二位玄丹期玄仙!
攻城還在繼續,那無比高大堅固的城牆開始出現無數個大小深淺不一的坑坑窪窪,城牆開始有些搖晃起來。
“再轟!”
“地陰煞雷呢?給老子多裝上一點!”
看着西河派的人吃了一記府令大人的地煞罡風就再也不敢反攻,只能縮在裡面一味捱打,溫橋府大軍上下全都是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就在這時,雪山上有龍吟聲響起。
那龍吟聲高亢,透着霸道威嚴,響徹天地。
緊跟着人們看到了一條條銀色的巨龍從奔騰的西河源頭沖天而起。
每一條銀龍都有數千丈長,渾體覆蓋着臉盆大的銀色鱗片,鋒利的龍爪在陽光下閃着寒光。
一道道威嚴浩大的氣勢,從銀龍身上迸發出來,仿若山洪爆發一樣,從雪山的方向衝泄而下,席捲過下方數百里方圓的天地。
本來渾身熱血沸騰,鬥志昂揚的溫橋府大軍面對那一道道如山洪爆發般衝泄而下的強大氣勢,全都不由自主地心魂戰慄,兩腿發軟,一些心志稍微脆弱一些的將士更是兩腿發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然是沒辦法站穩腳步。
“天河銀龍!西河派已經很久沒有全面啓動天河銀龍大陣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溫橋府府軍給逼得全面啓動天河銀龍大陣!”
“看來這溫橋府府令果然厲害啊!連西河老祖都不敢親自出擊!”
“再厲害,這次也沒有用了。整整十八條相當於玄嬰期玄仙的巨龍啊!除非金仙親自,否則西河派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怪不得西河派能享譽石渠郡,果然實力非凡,今日我算見識到了!”
“快看,十八條銀龍出擊了!看來溫橋府府軍要敗了。”
整整十八條數千丈的銀龍,呼嘯着從源頭處俯衝而下,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奔騰的西河開始咆哮,一個個巡海夜叉再次從西河底走了上來,手中高舉着如參天巨樹的大棒。
天上是呼嘯而來,張牙舞爪的銀龍,河面河岸上是一個個高千丈的巡海夜叉。
如此浩大的場面,再也沒多少溫橋府將士能鎮定面對,幾乎清一色的臉色發白,目中流露出驚恐之色,就連周涼赤家兄弟等人這時也是情不自禁地心驚膽跳,雙手握緊了法寶,根根青筋暴起,微微顫抖着。
那是害怕也是緊張。
唯有夏雲傑和敖厲依然神色不變,甚至敖厲臉上還微微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他本身就是四海龍王血脈後裔,最擅長的就是水系術法,也知道一些龍宮中的陣法,況且後來他又師從夏雲傑。
夏雲傑是誰,那可是上古治理滔天洪水的巫王夏禹的帝統傳人,是上古時代被譽爲水神的巫祖共工的衣鉢傳人。敖厲師從他之後,在水系術法造詣方面自然是如同坐火箭一樣,蹭蹭蹭地往上飛躥,也知曉了更多的龍宮陣法,因爲上古四海龍王都是夏禹的帳下大將,龍王的頭銜還是夏禹所封。
現在西河派用來自龍宮的陣法,而且還是水系方面的陣法,來攻擊上古四海龍王的血脈後裔,這根本就是班門弄斧。
現在對於敖厲而言纔是真正施展神威的時候,之前不過只是小小的開胃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