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提前站起來,試圖離去,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畢竟夏雲傑已經遠離此地,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個惡魔還有那噩夢般的經歷似乎也漸漸變得飄渺起來,他們開始質疑起夏雲傑離去前的警告,覺得既然人已經遠離了此地,他將再也管不到他們。
可就在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那幾個率先壯着膽子站起來,試圖逃離這個恐怖之地的人,在他們快要走出毒窩時,突然兩眼露出恐怖的目光,雙手對着空氣一陣亂打,然後噗通一聲,突然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一陣山風吹來,還跪在那裡的人看着那幾個突然倒地不起的人,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冷戰,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往頭上冒,然後紛紛對着空無一人的山林連連磕頭叩拜,嘴脣顫抖着連連道:“神仙爺爺,我們不敢了,我們不敢了!以後一定做個好人,一定做個好人!”
可憐的他們卻不知道,那幾個人的死不過是因爲碰觸到了夏雲傑臨走前埋下的鬼煞符。這符凝聚了此地剛剛死去之人的煞氣,在日出之後這股煞氣便會在陽光下消融。但在這之前,人一旦越過夏雲傑埋下的鬼煞符,便會被陰煞之氣攻擊而亡。他們還以爲夏雲傑是個無所不在的神靈,哪怕人已經離開了這裡,卻依舊能時時刻刻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至此,這些劫後餘生的人才徹底死了重走舊路的心思,老老實實做個本分人,甚至後來有幾個痛改前非的人成了慈善家,這卻是後話。
且說奔馳在山路上一路顛簸,終於開到了湄公河邊,前面再無去路,而這時東方也終於露出了一絲曙光。
見奔馳車開到湄公河邊,前無去路,楊奇夫目中閃過一絲恐慌之色,轉身小心翼翼地對夏雲傑彙報道:“傑哥,前面已經沒有路了。不過沒關係,前面就是湄公河,我可以打電話叫人開船過來接我們,只是要麻煩您在車裡等候。”
以夏雲傑如今的修爲要把車子運到對岸去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不過經過昨晚殺戮之事,夏雲傑已不想再顯露神威,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普通人。況且如今天已經漸亮,也不適合施展法術。
“也行,那麻煩你了。”夏雲傑點點頭道。
“傑哥言重,言重,我楊奇夫這條命是您給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楊奇夫見夏雲傑這麼客氣,嚇得急忙謙讓道。
夏雲傑知道昨晚自己顯露了這麼一手,要想楊奇夫用平常心對待自己絕對不可能,也就沒再跟他客氣,笑了笑道:“那你快安排吧。”
“是,傑哥。”楊奇夫恭敬地回了一句,然後下車拿出手機給美斯樂山村的父親朋友打了個電話,大致向他描述了一下自己現在可能在的位置,請他們派船順着湄公河往金三角的方向來接他們。
說妥接應的事情之後,楊奇夫重新回到車內向夏雲傑彙報了一下情況。
“楊先生,不知道我這兩位朋友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並且還被羅山給抓了起來?”夏雲傑聽過楊奇夫的彙報,這纔想起折騰了大半夜,自己一直在爲殺人的事情而困惑,都還沒問朱曉豔和邵麗紅爲什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傑哥您千萬別這麼稱呼我,您叫我老楊或者奇夫就可以了。”楊奇夫見夏雲傑稱呼他爲楊先生,急忙再次很謙卑地說道。
“那好吧,那老楊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說看。”夏雲傑說着愛憐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朱曉豔和邵麗紅兩人。
“我是在去美斯樂山村的半路上遇到邵女士和朱女士的,當時她們半路上被人搶了包,所有的證件包括錢財都在裡面,然後剛好我們經過那裡,就捎帶上了她們。沒想到半路上被羅山等人給抓了。這個羅山以前也是幫派裡的人,跟我有些舊仇,我早已經忘了他這號人,沒想到他卻在金三角混得風生水起,一時不查被他給抓了。說起來,都是我連累了邵女士和朱女士,幸好傑哥您神通廣大,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楊奇夫一陣後怕道。
“這事也不能怪你。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半路上好心讓紅姐和豔姐搭你的車子。”夏雲傑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擺擺手說道。
楊奇夫父親的朋友在清萊一帶顯然有點實力,一幫人在岸邊沒等多久便等來了接他們的船,不過楊奇夫父親的朋友並沒有來,應該是他一接到電話便安排了船隻,自己卻來不及趕來接應。
船載着人和車子,一路沿着湄公河往泰國開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林木蔥鬱,倒是不可多見的美景。不一會兒便開到了清萊府地界。
到了清萊府地界,一切就方便了。楊奇夫將車開下船,在徵求了夏雲傑的意見之後,車子一路往美斯樂山村開去。
在車上,閒着沒事夏雲傑問了美斯樂山村的一些情況。這才知道美斯樂山村位於海拔約1300米的美斯樂山上。村內聚居着的人主要是1949年退來此處,後經泰國政府批准定居的前國民黨93師的軍人及其後裔,也有一部分是來自中國西南地區的移民。村民們保留了濃厚的中國漢民族生活習慣和風格,是泰北最大的華人村。
楊奇夫父親以前是香港洪門龍頭老大,一直熱心抗日,與當年國民黨軍方官員多有來往,其中就有一位是93師的少將軍官段國文,兩人曾經是好友。後來內戰93師敗退緬甸一路輾轉到泰國的美斯樂山村,段國文和楊奇夫便斷了聯繫,直到八零年,兩位闊別了三十一年的老友方纔在美斯樂山村重逢。不過那時兩人都已是花甲老人,談起往事不勝唏噓。
至此之後,兩位老友多有來往,但楊奇夫的父親身體到了晚年不大好,在九十年代時在香港病逝。江湖中人都較重兄弟情義,尤其老一輩江湖中人,楊奇夫父親過世後,楊奇夫便不時代替父親來看望這位老將軍,卻不成想這次出了意外,差點連性命都要丟在金三角的深山老林裡。
美斯樂山村地處高山,終年雲霧繚繞,汽車一路盤山而上,到處可見林木雋秀,山花爛漫,卻是美不勝收。
正當夏雲傑一邊和楊奇夫談着話,一邊欣賞沿途山景時,邵麗紅和朱曉豔幾乎前後腳醒了過來。
兩人緩緩睜開雙眼,見自己兩人一左一右,臉蛋親暱地貼在夏雲傑的胸口,先是一驚,接着卻是互相對視一樣,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然後又偷偷地閉上了眼睛,竟是捨不得將臉離開夏雲傑的胸膛。
“你們醒啦!”只可惜夏雲傑卻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兩人一動,他就察覺到兩人醒了,輕聲說道。
畢竟有外人在,既然被夏雲傑點破,兩人卻是不好意思再賴在他的身上,只好“嗯”了一聲,微紅着臉坐直了身子。
“這是哪裡?”兩人坐直身子之後才發現外面早已經陽光燦爛,滿山都是林木花草,在劫後餘生的她們眼裡竟別有一番驚豔的美。
“美斯樂山,應該快到美斯樂村了。”夏雲傑笑着回道。
“美斯樂村,我們不是在深山裡的嗎?怎麼又到這裡了,我們不會是做夢吧?”朱曉豔說道。
說完之後,朱曉豔和邵麗紅似乎都想起了昨晚恐怖的事情,都有點患得患失地抓着夏雲傑的手,害怕地道:“傑哥,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不是在做夢?昨晚你真的來救我們了?”
看着朱曉豔和邵麗紅似乎生怕這是一場夢的害怕表情,夏雲傑不禁一陣心疼,反手緊緊抓着她們的小手柔聲道:“兩個傻瓜,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的手是熱乎的。要是你們再不信,你可以掐下自己,看看會不會疼。”
夏雲傑話音纔剛剛落下,兩人竟然真的馬上對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然後一聲驚呼:“哎呀,真的很疼!那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不是在做夢!”
“還真是兩個傻女人,當然不是夢啦。”夏雲傑見邵麗紅和朱曉豔真的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責怪了她們一句,手卻很自然地伸出去放在她們的大腿上被掐過的地方輕輕摸了起來。
伸手只是條件反射的舉動,但當夏雲傑的手真的撫摸着兩人的大腿,感受着大腿的豐滿柔滑,夏雲傑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摸着兩個性感美女的大腿。
頓時夏雲傑的手如突然被蛇咬了一口一樣,急忙往回縮,而邵麗紅和朱曉豔卻微紅着臉分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再也不肯放開。
“傑哥,前面就是美斯樂山了。”正當兩人一左一右跟夏雲傑十指相扣時,楊奇夫指着不遠處的山村說道。
山村的路口站着一位拄着柺杖,發須潔白的老人。老人雖然年紀老邁,但站在那裡卻自有一股軍人錚錚鐵骨的傲氣。
老人的身後站着兩位氣質不凡的中年人,從他們前面走過的人,不管是年輕人還是老人都會恭敬地衝那位拄柺杖的老人打聲招呼,然後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