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裡,空調開啓的聲音呼呼的響着,房間裡面溫暖如春。周子星正在辦公桌上翻閱着一堆厚厚的資料,還時不時的用手中筆,在紙上划着什麼。他穿着一套筆挺的藏青色西服,看上去精明利落。
蘇律師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手裡拿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到周子星面前說道:“怎麼樣?資料準備齊了嗎?還有幾天時間就要開庭了。”
“師父,差不多都齊了,就是還有些不大吻合的地方。我再仔細整理一遍。”周子星擡起頭說道。
“年輕人裡面,難得有你做事這麼勤奮的。回去休息一下吧,昨天你忙了一個通宵啊。”蘇律師很滿意周子星的工作態度。
“沒事,才一個晚上而已。以前讀書的時候,臨到考試我有過三天通宵看書的記錄。”周子星得意的說道。
“呵呵……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現在身體差多了。造成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因爲年輕時身體透支過多。所以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只要身體好,什麼都好。工作是做不完的。你回去吧。這些資料你放在這,我也要全部再看一下。”蘇律師將手中的咖啡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打我電話。”周子星伸了一個懶腰,很是疲倦的樣子。他走到衣架處,拿起一件風衣外套,穿在了身上。
蘇律師則坐在桌子邊,翻看了一大堆文件袋。周子星走到門口,打開門,說道:“師父,我先走了,你不要搞的大勞累了。”蘇律師視線沒有離開手中的文件袋,擺擺手說道:“你去吧!”
周子星快步下樓,剛走到樓梯口。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紅色風衣的年輕女子,下身穿着一件水磨藍的低腰牛仔褲,腳下穿着一雙高幫的棕色皮靴。清秀的面龐略施粉黛,臉色白裡透紅。身材高挑,頭髮飄逸的披在兩肩。那女子急匆匆的上樓,險些撞到周子星的懷裡了。
她不好意思的擡着頭看了一下子星,站在原地了遲疑了一會,隨後欣喜的叫道:“你是周子星!”
周子星也愣住了,看着這個對着自己笑吟吟的女孩,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情,“馮萍!是你嗎?你怎麼來了?”女孩微笑的用力點點頭。
在一家清爽乾淨,裝修比較簡約的茶餐廳裡,靠窗坐着兩個人。他們的面前放着幾份食物和飲料。周子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面前的一碗炒飯,他實在是太餓了,以至於有點狼吞虎嚥。而馮萍手託着腮,坐在他對面,眼睛卻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羣,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吃完飯之後,周子星把碗筷一推,拿起身前的一杯飲料喝了一口,然後用桌上的餐巾紙擦了一下油膩的嘴,眼睛看了一下馮萍,說道:“再想什麼呢?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啊,不象以前的你啊。”
馮萍轉過頭來,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今天特意到這找我,說說,到底有什麼事?”周子星往椅背上一靠。
“也沒什麼事。很久沒見了,作爲老朋友,順路過來看看你。”馮萍的眼神有點撲忽迷離。
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到周子星的眼睛。他笑了一下,眯縫着眼睛看着馮萍,那種目光好象要伸進她的內心。
在周子星明察秋毫般的目光注視下,馮萍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上還飛起了一朵紅暈。“我知道你是爲了文飛的事,而過來找我的吧!你放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他沒有什麼事,即使坐牢也最多一兩年時間。”
馮萍聽到這句話,雖然仍就低着頭,但是身體卻微微的聳動了一下。周子星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到現在你還一直歡喜着他,爲什麼不去看他?”
“我也想過,但是文飛現在不會見我的。”馮萍擡起頭來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又感覺有點失態了,仍低下頭,玩弄着面前的一個湯匙。
“你跟他分手這麼久了,還這麼關注他。證明你現在還愛着他,是嗎?”周子星索性直接揭穿了馮萍埋藏心底很久的秘密。馮萍陡然間聽到,不由的全身一震。
看到周子星似笑非笑的態度,使的馮萍臉上紅暈更多了。在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張陽光帥氣的笑臉。“其實分手之後,我一直都想把他從我生活中抹去。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忘記他,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是會經常出現在我腦海中。我知道我以前深深的傷害過他,他現在永遠都不願意再見我的。”馮萍說完,斷斷續續的發出抽啜的聲音。
看到馮萍這個樣子,周子星也不好說什麼了。他現在有點嫉妒文飛了。
“我打過電話給俞彬,也知道文飛的一些情況。我沒想到的是,自從分手之後,他的變化會這麼大。跟以前完全換了一個人。可能那次分手,對他的打擊是不是太大。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抽泣聲越來越大,周子星把桌上的紙巾遞到馮萍的面前。馮萍接過來,說聲:“謝謝!”擦了一下自己的雙眼。她的雙眼紅紅的,清秀的臉上,梨花帶雨,臉上紅暈也越來越深。
“你知道文飛現在跟誰在一起嗎?”周子星好象漫不經心似的問道。
馮萍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他現在跟楊紫君在一起。俞彬告訴我的。”她有點自嘲式的笑笑,“紫君是個好女孩,文飛如果以後能跟她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閃爍,長長的睫毛上晶瑩剔透。眼神中蘊含了無盡的哀愁和憂怨。
周子星心裡也是酸溜溜的。因爲在他心目中,紫君就是他生命中的女神。他曾經瘋狂的愛上了她,卻從不敢向她表白。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紫君,平常也算是口若懸河,但在她面前卻是笨嘴拙舌,半天都說不出什麼話來。以前想要見她,總是要拉文飛做電燈泡。沒想到現在他們竟兩個竟然搞到一塊去了。
當聽到俞彬打電話告訴他,文飛和紫君在一起時候,當時的那種心情非常難受,堵得發慌。當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在酒吧裡,醉的一塌糊塗。以至於後來,回到濱州市,都沒有跟他們說。直到文飛這件案子拿到手中時,纔去找了俞彬。那時文飛已經被抓到警察局裡去了。
兩人各想各的心事。卻不知道在監牢裡的文飛,也受到了感情的煎熬,只一天功夫就蒼老了許多。此時,他的手中夾着一根菸,煙都要燃盡了,火光快接近菸嘴了。灰燼成了一個彎曲的形狀,越積越多,馬上要掉下去了。
文飛對這些渾然不覺,他躺在牀鋪上,身上隨便搭了一牀棉被。旁邊精瘦漢子打着哈欠,偷偷站在一邊,觀察着文飛。他是被範警官叮囑過的,要時刻注意文飛這幾天的情緒。
“來了這麼久沒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文飛百無聊賴,睜開眼看到精瘦漢子在旁邊問道。
“我叫戴志。飛哥,你有什麼吩咐嗎?”精瘦漢子走上前,雙手籠在衣服裡面。臉上堆着笑,有點諂媚的神情。
“哦,戴志。你是吸毒被抓進來的。”文飛見手中的煙已經熄滅了,就扔到了地上。
“吸毒纔不會被抓呢。如果吸毒的都被抓了,那麼外面也就沒有毒品了。吸毒是需要好多錢的,家裡在有錢都會吸光的。我在外面又沒搞到什麼錢,一般都是以販養吸。結果有一次到上家拿了點貨,準備到酒吧去賣,被警察當場抓住了。我販賣的是一點麻果,沒有什麼錢進貨啊。”說到吸毒,戴志條件反射的又打了一個哈欠。
“那你一般是問誰要貨的?”文飛掀開了棉被,走到了戴志的身旁,低聲問道。
“我是從飛鷹幫雞毛手裡拿的貨。飛哥,是不是出去之後,你也幹這個啊。”戴志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好象發現了文飛秘密似的,有點不懷好意的笑了。
“如果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我會幹這個啊,因爲來錢快啊。到時候我會找你幫忙的。”文飛意味深長的看了戴志一眼。
戴志受寵若驚的笑了,臉上的皺紋笑的就象被刀刻了一樣。他把胸脯拍的嗵嗵響,說道:“飛哥!做這個行當,是來錢快。只要你吩咐一聲。就是叫我到金三角帶貨,我也願意。”說完,臉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噓!不要這麼大聲。你想所有的人都知道啊!”文飛板起了臉訓道。戴志看了看周圍,用手撓了一下頭皮,嘿嘿的笑了幾聲,露出了一嘴的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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