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當中,七家主要成員都在這裡坐着,每個人都在義憤填膺地談論着剛纔的事情。
尤其是被血衣和尚打傷的周俊寒和白文浩,兩人更是滿臉的憤怒,皆是在聲討赫連鐵華剛纔沒有出手對付血衣和尚的事情。在衆人看來,赫連鐵華任憑血衣和尚在七家的地盤上鬧事離開,這簡直就是對七家衆人的不尊重。
“算了,等他一會兒過來,就看他怎麼跟大家交代這件事!”坐在最前面的一個老者拍了拍桌子,沉聲道:“赫連鐵華雖然是洪盟七舵的護法,但是,他要是想幫助外人的話,我們也容不得他。洪盟七舵,是我們七大家族撐起來的,不是他赫連鐵華一個人撐起來的。他莫非真以爲,我們沒了他,就不行了嗎?”
“大哥說得對,一會兒過來,就看他怎麼交代!”
衆人紛紛叫嚷,每個人都恨不得親自將赫連鐵華拉過來質問一番。
便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身材高大猶如鐵塔一般的赫連鐵華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剛一進門,現場衆人的鬨鬧聲便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赫連鐵華,但是,衆人的眼神卻明顯有些畏縮。雖然他們剛纔叫嚷得挺厲害的,但是,真正見到赫連鐵華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敢如此大膽?
“各位在談論什麼?挺熱烈的嘛!”赫連鐵華走到主座坐下,平靜地看着現場衆人,目光最後落到剛纔說話的那個老者身上,道:“白大哥,你是這裡年紀最大的,也是輩分最高的,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
衆人齊齊看向那個老者,那老者被赫連鐵華看着,其實心裡也有些尷尬,他對赫連鐵華也是有些敬畏的。但是,這麼多人看着他,也要是不開口,那豈不是沒面子啊?
老者嚥了口唾沫,道:“赫連兄弟,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白大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赫連鐵華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啊!”老者看了看衆人,突然咬了咬牙,道:“赫連兄弟,你與和血衣和尚,還是好朋友嗎?”
“朋友倒談不上。”赫連鐵華道。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一再幫他,卻不幫咱們七家的人?”老者突然沉聲道:“血衣和尚進入七家,如同進入無人之境,隨意欺辱咱們七家的成員,這是你也看到的事情。但是,剛纔見面,你不僅沒有攔他,反而還爲他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準備幫着外人,對付咱們七家的人嗎?”
此言一出,其他衆人也都紛紛附和。這話,沒人說的時候,衆人也都不敢說。真要有一個人說出來,衆人也就膽子大了,都敢出來嚷嚷了。
赫連鐵華表情淡定,等衆人嚷嚷聲落下去,這才平靜地道:“各位覺得,當時我應該怎麼做?攔住血衣和尚,還是跟他清算一下這件事?”
衆人頓時語結,那老者沉聲道:“就算不清算這件事,也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啊。赫連鐵華,莫非你還怕那個血衣和尚不成?”
“我倒不怕他,但是,各位恐怕就不一樣了!”赫連鐵華搖了搖頭,道:“血衣和尚的實力,跟我只不過是在伯仲之間,真要打的話,他佔不到便宜,但我也休想打敗他。可是……”
赫連鐵華頓了一下,看了看現場衆人,沉聲道:“血衣和尚身邊有一個白髮丁三,各位應該聽說過這個人吧?”
“白髮丁三?”衆人看向傲無常,傲無常則微微皺眉,道:“這個人,只不過是血衣和尚圈養起來的一個打手而已,沒有什麼可怕的!”
“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赫連鐵華沉聲道:“據我所知,白髮丁三如今已殺夠三千人,實力遠超在座每一位。而且,他已經練成人形蠱,不死不滅,縱然五絕這樣的高手,想殺他,也要耗費一番力氣。也就是說,現在的白髮丁三,完全就是一個殺人機器。雖然實力還沒達到絕頂,但是,我相信,在座各位一起出手,跟他戰在一起,最後死的,肯定是在座各位,而絕非是他!”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聽說過白髮丁三,但絕沒想到,白髮丁三現在的實力竟然這麼恐怖。這屋裡這麼多高手,白髮丁三竟然能一個人殺了他們?
“赫連鐵華,你是不是太高估那個丁三了?”周俊生沉聲問道:“一個纔剛剛練武沒多久的人,就算有殺人書和殺人刀能助他練成人形蠱,那又怎樣?我們這麼多人,要是連一個他都殺不了,那照你這麼說,這個丁三真要成長起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赫連鐵華看了周俊生一眼,道:“殺人書和殺人刀能給人帶來的力量,也是有上限的,並不會無限制增加他的力量。不過,現在的丁三,自身實力與各位都差不了多少,最關鍵的是,你們根本殺不了他,但他卻能殺你們!”
衆人互視一眼,這次誰都沒有再反駁了,因爲他們對人形蠱也是有些許瞭解的。他們殺不了丁三的話,那丁三就等於是先處於不敗之地了,真要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們啊。
“更何況……”赫連鐵華頓了一下,道:“血衣和尚這次過來,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過來還能算是好事?”旁邊衆人都驚訝地看着赫連鐵華,不知道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得到消息,這次進入呼蒙市的絕頂高手,不僅有殺門的人,還有京城納蘭王爺。而且,我接到消息,閻王愁寧千術的徒弟也進了呼蒙市。納蘭王爺和寧千術這兩個人,都有絕頂高手的實力,很難對付。而且,這裡面還不包括一些隱世的高手,其中恐怕也有堪比五絕的人物。”赫連鐵華沉聲道:“這些人,如果都與咱們洪盟七舵爲敵的話,大家的處境,恐怕就非常艱難了!”
衆人面色皆變,他們沒想到這次竟然來了這麼多高手。現在聽到赫連鐵華這話,衆人心裡也都忐忑起來。
“來的這些人,都是衝着射日弓來的,那肯定都是與咱們爲敵啊!”白文浩沉聲道:“赫連大哥,就算你剛纔沒有朝血衣和尚出手,但你覺得到時候,他會幫助咱們嗎?”
“但如果剛纔我與他交手的話,情況只怕會更麻煩。”赫連鐵華搖頭道:“殺門實力極強,咱們與他們交戰,就算能勝出,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在射日弓即將出現之前,咱們雙方先損失慘重。到時候,還拿什麼去爭奪射日弓呢?”
這話問得衆人都低下了頭,這倒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而且,納蘭王爺爲人陰險狡詐,擅長在背後捅刀,此人最不可信。寧千術又是十二青堂的人,肯定與咱們爲敵!”赫連鐵華道:“算來算去,咱們唯一能夠聯合的,就只有殺門了。血衣和尚雖然爲人狂妄,但絕對值得信任。”
“哼,我只怕,到時候血衣和尚會先朝咱們出手呢!”周俊寒冷聲說道,他剛纔被血衣和尚打傷,所以心裡對血衣和尚最是憎恨,言語當中根本沒有一點好語氣。
“那倒未必!”赫連鐵華搖頭,道:“四股大勢力一起出現,最終結果必然是兩兩對峙。血衣和尚當然信不過納蘭王爺,而他與寧千術也有仇。若是不想被這兩人聯手擊敗,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咱們結盟。所以,我敢肯定,明天之戰,血衣和尚必然會成爲咱們的一大助力!”
同一時間,便在這邊衆人討論紛紛的時候,這個莊園的外面,又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其中兩人,正是閻王愁寧千術的徒弟,柳如相和周於良。
周於良和柳如相跟在前面那人的後面,看了看前面的莊園,周於良低聲問道:“咱們來這裡幹什麼?”
柳如相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也沒說話,只詫異地看着前面那人。他接到寧千術的消息,讓他們全力協助這個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他也沒有問什麼,因爲這是寧千術的吩咐,他們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帶頭那人盯着前面的莊園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着後面兩人,沉聲道:“你們兩個先去葬龍山,按計劃行事,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情啊?”周於良詫異問道。
柳如相連忙將周於良拉到身後,朝那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上山等前輩了!”
帶頭那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再理會這兩人,而是直接走進了這莊園當中。他好像對莊園裡面的路很是熟悉,輕輕鬆鬆地便避開了這莊園裡面的防守和機關,直接來到了莊園的外圍。
這邊柳如相和周於良看着那人走了進去,兩人皆有些疑惑,周於良忍不住道:“大師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使喚咱們跟使喚孩子似的,他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
柳如相瞪了周於良一眼,沉聲道:“你說話小心點,我懷疑,他就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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