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董長春正坐在屋裡喝酒,坐在董長春對面的,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帶着一副寬厚的眼睛,嘴裡正嚼着一根黃瓜。
“長春啊,你怕什麼?不就是一個倔老頭嗎?他還能把你怎麼樣?”坐在董長春對面的中年人,喝了一口二鍋頭,咧了下嘴,然後對着董長春說道。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劉頭那老傢伙,是一個一根筋的倔脾氣!雖然沒有什麼背景,但是如果他總是這麼鬧下去,恐怕還是要出事啊!”董長春對這個中年人的話很不以爲然,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讓他鬧去!還能鬧上天去了?在清河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我大哥說的算的!你小子也不用怕,出了事我大哥給你兜着!”中年人撇撇嘴,仔細看去,這中年人的嘴巴稍稍有些傾斜。
此人名叫賴家輝,本身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在清河鎮提起此人的大名,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無它,因爲這賴家輝有一個親哥,名叫賴家凡,這幾年正在清河鎮鎮委書記的位置上坐着!同時還兼任着清河鎮的鎮長一職,權利雖然不大,但是放在清河鎮這一畝三分地,還真如賴家輝所說的,是賴家凡的天下。
本來這賴家凡也不是在清河鎮任職,而是在市裡的一個市長手底下做秘書,後來這個市長升級了,覺得賴家凡這幾年乾的不錯,問賴家凡有什麼打算,畢竟跟了自己很多年,這個市長也想爲手下人謀一點好處。
賴家凡知道自己這兩下子,乾乾市長秘書還行,要是再往上幹一點的話,自己就沒那個能力了,正好當時清河鎮的鎮長升到了鎮委書記,鎮長一職空缺,賴家凡便請求回自己的家鄉,爲家鄉的父老做一點實事。
市長一聽,頗有一些爲難,但是架不住賴家凡軟磨硬泡外加私底下表達的心意,便安排其在鎮長的位置上幹了起來。
這一干就是三年,開始的時候賴家凡還真是兢兢業業,也着實幹出了幾分成績出來!
就像通往林峰村子裡面的水泥路,就是在賴家凡的努力下完成的。
也就因爲這件事情,上一任鎮委書記升遷之後,就直接讓賴家凡接替了鎮委書記的職位,而鎮長一職也因爲暫時沒有合適的人員,由賴家凡一個人兼顧。
如此一來,賴家凡就是實際意義上的清河鎮掌權者了,開始的時候還是小打小鬧的玩玩,後來架不住金錢的誘惑,越玩越大,挪用了一筆用來建設希望小學的公款去炒股,起初還不錯,都是牛市,誰知道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熊市!
這一下賴家凡傻眼了,爲了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賴家凡只好拆東牆補西牆,不斷的挪用公款,填補上一次被挪用的公款,同時也不忘繼續炒股,希望可以翻本!
一來二去,賴家凡越陷越深,再也難以摘清了。
這一次就是因爲要急着堵上上一次挪用的錢,賴家凡才不得已把能挪用的錢都挪用了,包括那幾萬塊的爲老黨員買紀念品的銀子。
於是纔有了老爺子林振山這麼一齣戲!
很多事情董長春是根本不知道的,他也就知道這一次賴家凡讓會計拿走了那幾萬塊的買紀念品的錢而已,但是這麼多年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董長春早就或多或少的聽到了一些話了。
不過董長春不是傻子,自己連一個國家公務員都算不上,賴家凡隨時可以把自己給就地免職,何必和人家這土皇帝作對?還是老老實實的幹好自己這點活,掙這點錢算了!
不過今天老爺子林振山這麼一鬧,董長春心裡還真是有點怕了,於是晚上的時候,把賴家輝叫了過來,想探探口風。
聽到賴家輝這副不以爲然的口氣,董長春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稍稍的有了點底氣。
“賴大哥,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可一定要幫老弟一把啊!”董長春仍然不忘拉拉關係的說道。
“你放心吧!咱們兄弟多少年了?誰跟誰啊?再說了,能出什麼事情?不就是幾萬塊錢嗎?你以爲現在是七八十年代啊?幾萬塊錢好乾個屁啊?!養個小三一年下來還要給個十好幾萬的呢!”賴家輝撇撇嘴,唾沫星子橫飛,開口說道。
“是,是!”董長春一聽這話有道理啊!現在幾萬塊錢算什麼?要是真出事了,把錢填上不就完了?
想到這,董長春懸着的心徹底的落了下來,隨即端起酒杯,和賴家輝碰了一下,然後一仰頭,把杯子裡面的二鍋頭給喝了進去!
“我說你啊,就是膽小!你好好跟着我哥幹,我哥能虧待的了你?”賴家輝喝完酒,吐了一口辣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送到了嘴裡,沒多一會兒,吐出一塊兒雞骨頭,望着董長春說道:“你現在連個國家幹部都算不上,混的什麼勁啊?等這件事情了了,我跟我哥說,讓他幫你扶正了!”
“太好了!那就先謝謝賴大哥了!”董長春聞言不由咧嘴一笑,這可是他多年的心願,要是真能達成的話,那簡直就是太好了!想到這,董長春再次舉起酒杯,敬了賴家輝一杯!
張勝就坐在炕的另一半,冷冷的把這些話都聽在耳中,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張勝見這裡在沒有什麼值得聽下去的東西了,隨即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張勝消失的一瞬間,董長春忽然感覺身子沒來由的一陣發抖,心想這大熱天的就算晚上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風啊?難道是自己喝酒喝的?不過這時候賴家輝又端起了酒杯,董長春也就沒有多想,接着喝酒去了。
“下面就去那個賴家凡的家看看去!”張勝嘴角帶着冷笑,身形飄忽,不一會兒就到了賴家凡的家門前。
剛要進去,賴家凡的家門口陡然放出一道金光,直奔張勝而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