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對,我是王志,查封皇派遭到阻擊……噢,您已經聽說了,是的,皇派那邊要求我們交出舉報人才肯將特警大隊全部釋放,您看……什麼,絕不妥協?可是那八十名特警怎麼辦?武力解救?市長,這是市委市政府的最終決定嗎?好的,我明白了,是,堅決執行命令……”
武力解救人質,這是王志得到的明確指示,可是他卻輕鬆不起來,因爲他隱隱覺得,這一次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不過,既然上級下了命令,他也只能奉命行事。王志的手心也在冒汗,可是他卻不得不再次撥通了電話,也就是這個電話,讓他後悔終生,因爲他終於下達了強攻皇派的命令。
“笛——”,一時間,皇派四周警笛大作,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致。
“主人,外面全是武警,將皇派包圍得水泄不通。”陳倉焦急地跑了進來,這一次,他是真害怕了,因爲外面有成百上千的武警部隊,這可不是他那幾十個人能夠對付的。
“風影,看來真被你給說中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舉報人,他們這樣鋌而走險,置自己的兄弟於不顧,確實讓人心寒啊。”楊柳長氣短嘆道。
“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做呢?難道他們真的不怕我們殺害人質?”藍雨疑惑道。
“私利,爲了一己私利,某些人是可以喪心病狂的。”風影沉臉說道:“查封皇派,對誰最有利?”
“霍思遠?!”衆女異口同聲。
“是的,霍思遠,這個人的社會背景相當複雜,如果皇派被查封,那麼他會不費吹灰之力將其轉到自己的名下,而那些從中幫助過他的人,也將因此得到巨大的利益,這就是爲什麼他們會鋌而走險,甚至是犧牲整個特警大隊的主要原因。”風影冷冷地說道。
“也就是說,霍思遠和他的‘保護傘’此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拿下皇派咯?”凡小容問道。
“霍思遠的斧頭幫已經崩潰瓦解,而他的遠洋貨**司也被藍氏兼併,現在這皇派娛樂會所是他最後地希望了,所以他纔會這樣不留餘力地想要拿下皇派,黑道不行,就借用白道的力量,真是其心可誅。”風影面無表情地說道。
“更可恨的是那些站在他背後的勢力,居然爲了一己私利,不顧社會的惡劣影響,置人民羣衆的生死於不顧,甚至敢犧牲整個特警大隊,這樣的人,殺他十回也不足惜。”楊柳一拍桌子,突地站了起來。
黃柏矗立在牆角,聽着衆人的議論,心如刀絞,原來他和他的隊員在被人當槍使,他的心如何不痛?他爲先前的衝動深深地感到不值,他甚至有種爲虎作倀的負罪感,是的,是他害了他的兄弟,是他導致他兄弟的熱血撒得沒有一絲意義,他,對不起這身警服,對不起人民的信任和重託,他,肝腸寸斷,萬念俱灰。
“主人,現在怎麼辦?如果他們發起強攻,我們如何抵擋得住?”陳倉焦慮地說道。
“師姐,他們還沒有到嗎?”風影沒有理睬陳倉,反而看向了義憤填膺的楊柳。
“沒這麼快,他們離這裡至少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應該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到。”楊柳緩緩地坐了下來。
風影點點頭,沉思片刻,微笑着看向衆女,問道:“大家有沒有興趣到公安廳去參觀一下?”
“好耶,我長這麼大連派出所都沒進過呢,現在居然要去公安廳,嘖嘖,一定很有趣。”風鈴兒一臉期待。
“風影,你考慮清楚了嗎?”風韻問道。
“嗯,既然暴風雨來了,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風影頓了頓,看向陳倉:“命令所有風際會兄弟,打開大門,繳械投降。”
“不,主人,就是死,我們也要保護您和各位夫人安全撤離。”陳倉跪了下來,噙着眼淚說道。
“執行命令!”風影大喝一聲。
陳倉紋絲不動地跪在那裡,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掉,他不能讓主人出現任何差錯,他必須抗命,是的,他和他的手下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可他們的主人和主母是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的,投降,就意味着死,他很明白,因爲他們先前不但拘捕,還打死了警察,這樣的後果有多嚴重,恐怕連三歲小孩都能預見。
“你叫什麼名字?”風影瞪了陳倉一眼,而後緩緩地看向了一直沉默地站在牆角的黃柏。
“上海公安廳特警大隊大隊長黃柏。”黃柏輕輕地答道。
“嗯,我把他們全部交給你了,你可以帶着你的特警大隊將他們全部押走,但是,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要是你和你的隊員敢動他們一個指頭,那麼,我一定會將那根指頭擰斷。”風影冷聲說道。
“你真的決定放了我們?還,還讓我們把所有人都抓走?”黃柏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不正是你們特警大隊來此的目的嗎?”風影頓了頓,嚴肅地說道:“不過,黃隊長,你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你必須對你先前的愚蠢舉動負責,這樣才能讓那些在火拼中陣亡的十七人瞑目。”
“黃柏一時糊塗,鑄成大錯,甘願接受黨紀國法的懲處,等此事一了,我便會去自首,向組織交代清楚。”黃柏後悔不已。
“嗯,我相信你,你去吧。”風影點點頭,重又看向陳倉:“陳倉,你隨黃隊長去,我們不會有事的。”
“請主人三思啊!”陳倉將頭叩在了地板上。
“我意已決,你們去吧。”風影心裡在顫抖,他沒想到風際會會對他如此忠心耿耿,他風影自組建了這個幫會,就沒有怎麼過問過,可他們卻自始至終將自己放在首位,這份情誼感天動地。
陳倉揮淚而去,黃柏也對風影心存敬意,在離開的那一刻,恭恭敬敬地向他敬了一個禮。看着衆人離開,風影暗自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他就決定將這淌渾水漂白,上海,終究會因爲他而震動。
“噠噠”,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隨後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一羣真槍實彈地武警將風影等人團團圍住,風影微微擡頭,便看見一個幹練地中年軍官走了出來:“我是武警上海總隊的隊長張爲,你們涉嫌危害公共安全,被逮捕了,這是逮捕令。”
“風哥哥,快走吧,我還沒有坐過警車呢。”風鈴兒站了起來,一臉興奮地說道。
張爲聞言一愣,哪有人喜歡坐警車的?他抓人無數,像這樣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就在他**的片刻,風影站了起來,微笑着問風鈴兒:“那你有沒有戴過手銬呢?”
“要戴手銬嗎?好耶,我戴過金戴過銀,戴過手鍊和手鐲,還真沒戴過手銬,快,快把我銬起來吧。”風鈴兒躍躍欲試,伸出雙手,看着張爲。
張爲哭笑不得,一揮手,幾個武警便掏出了手銬,將風影及八女給銬了起來,還沒等張爲開口說將人帶走,風鈴兒就向門外衝去,邊跑邊高興地叫道:“走咯,坐警車去咯。”
靠,這是一羣窮兇極惡的歹徒嗎?怎麼和上面交代的一點也不相符?說實話,張爲在接到命令時,是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的,他原以爲能夠俘虜整個特警大隊的歹徒,必定心狠手辣,難以對付,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部隊剛剛將皇派包圍,敵人便繳械投降了,居然沒有費一槍一彈,便將整個皇派給拿了下來,這也太沒有挑戰性了吧?這難免令張爲有些失望。
皇派被封了,人去樓空,留下的是人們無盡的揣測和議論。
風影一行人被浩浩蕩蕩地押入了公安廳的拘留所,這多少令風鈴兒有些失望,因爲她不但沒有參觀到公安廳大樓,還被直接帶進了這個骯髒的地方限制了自由。拘留所和看守所或者監獄不一樣,這裡只是暫時關押人的地方,所以風影和八女被關在了同一個房間,所謂既來之則安之,除了風鈴兒有些抱怨外,其他人還算心平氣和。
沒過多久,公安廳便派人分別來提審風影等人了,很配合,無論是風影還是八女,都沒有任何的反抗,不過很快,他們又被送了回來,再次被關在了一起,怎麼會這樣呢?因爲在面對審訊時,他們壓根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無論提審人員怎樣威逼恐嚇,他們就是不開口。而那些提審人員除了出言恐嚇一下,還真不敢對他們上任何的手段,開玩笑,對殺死特警的亡命之徒進行刑訊逼供,那不是找死嗎?誰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個兄弟姐妹在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