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聲令下,二十來人便紛紛從腰間拔出砍刀,向風影圍撲過來。風影沒有動,卻突然一陣狂風乍起,圍繞他開始旋轉開來,形成一道無影盾牌。面前的桌子在風起的時候,經不起摧殘已經斷成碎片,而衝在最前面的四五個人也未能倖免,雖然不至於丟掉性命,但也深受其害,倒地不醒。
其餘的人見狀大驚,但不做任何停留,紛紛持刀砍向風影。見他們如此訓練有素,風影不由點了點,暗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是本地黑幫?不,不像,哪有黑幫如此疾惡如仇的?”
“鐺鐺……”衆人齊刀砸在了風盾上,然後“啊”地一聲大叫,砍刀紛紛斷裂跌落,手臂已然麻木,再也擡不起來。
“退下!”女子喝退衆人,奇怪地看着風影,緩緩說道:“想不到你還會用妖術?如此,我就更不能放你離開了。”
“我並沒說過要離開呀,我還想讓你帶我去見姐姐呢……”
“住口,別以爲你會那點妖術,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女子說完,分開雙腿,紮下馬步,兩拳收於腰際。風影一見,笑了。這也算功夫嗎?他六歲就打馬樁扎馬步,與其說這是練功的基礎,倒不如說是小孩子在過家家。然而,風影沒笑多久,突然間變色,因爲他看見她腰際的拳忽然變掌轟來,表面看似沒有什麼威力,軟綿綿地,可風影總覺得壓力倍增,怎麼回事?他立馬打開神識察看她這一掌,不可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風影居然看見一條龍影惡狠狠地向他襲來。
我的天,風盾再堅固,也經不住一條龍影的攻擊呀?二話不說,風影立馬憑空消失。其實,他雖然不知道她這一掌是什麼掌法,但在看清她那一掌的同時,他的腦海裡就生出了不下於五種制敵的方法,那他爲何還要躲避呢?道理很簡單,因爲那個女子救了風韻和楊柳,所以他是萬萬不可傷她分毫的。
“惡賊,哪裡逃?”
這女子完全瘋了,居然不顧酒樓的擺設,連揮數掌,打出數條龍影在大堂裡四虐,她的手下和爲數不多的幾個客人雖然看不見這龍影,但迫於其威力,不得不紛紛抱頭躲避。
“幫,幫主,那,那人已經逃了,你快住手啊……”
不知是誰哭喊了一聲,女子一驚,方纔停下手來。她舉目環視四周,看見一片狼藉,搔搔頭,然後不由吐了吐舌頭,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唉,我又闖禍了。”
風影隱在牆角,聽得分明,差點笑出聲來。
“你們留下來善後!”女子也不顧受傷的手下,立馬溜之大吉。
風影利用仙人跳隱身跟蹤,一路尾隨她來到了一處豪宅。這豪宅其實離酒樓不遠,穿過一片竹林便可到達,問題是這竹林卻是一個迷陣,如果不懂陣法或者沒人帶路,恐怕一輩子也轉不出來。好在我有人帶路,又懂陣法,所以它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女子前腳步入宅院,風影便後腳跟進,可是一入院,哪還有半個人影?他大急,於是四處尋找。也是太過急躁,也是太過大意,他居然觸動了院內機關,逼得他不得不現出身形來。
風影身形一現,立馬被十多人團團包圍,個個手持鐵棍,嚴陣以待。
女子從後面閃出身來,笑道:“哈哈,你還真是膽大妄爲,居然敢跟蹤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風影懶得和他廢話,問道:“我姐姐呢?”
“哼,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女子冷臉道:“看我如何關門打狗?打狗棒法……”
“打,打狗棒法?”風影驚訝地看着那女子從袖子裡滑出一根如玉棍棒,目瞪口呆。
“怎麼?你怕了?”女子驕傲地問道。
“丐幫?你們是丐幫的?只有丐幫幫主纔會打狗棒法,難道你是……不可能,現代社會怎麼還存在丐幫呢?”風影不敢相信地說道。
“誰規定現代社會就不能有丐幫了?你真是孤陋寡聞,以爲我們丐幫就只是窮要飯的叫花子嗎?想我丐幫歷史悠久,出過多少英雄豪傑?洪七公,喬峰,蘇燦,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哼,真正的丐幫行俠仗義,恩威四海,豈是你這等惡賊能夠了解的?”女子義憤填膺的說道。
“那,那你是誰?此處又是什麼地方?”風影問道:“你先前在酒樓打得是什麼拳法?”
“你的問題還真多,反正你也別想活着離開,我不妨告訴你,我先前打得是降龍十八掌,而此處乃是我丐幫總壇,而我,則是續黃蓉之後的第二個丐幫女幫主,我叫唐果……”
“降龍十八掌?難怪威力如此驚人了?”風影想到酒樓裡的慘狀,不由倒吸了一口,過了片刻,他突然不加思考地順口溜出一句:“你叫糖果?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甜呢?”
“你,你找死!”唐果氣急敗壞,喝道:“衆人聽令,施展打狗棍陣,防止惡賊逃脫!”
“是!”十多幫衆紛紛提氣,將手中的鐵棒舞動起來,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罩將我和唐果網在其中。
風影眉頭一皺,風盾立起。唐果也不怠慢,擡起手中的玉棒就打,毫無章法,隨心所欲,擊到哪裡,哪裡就立馬失去防禦能力,看來她手中的這根玉棒絕非凡品,再不還擊,風盾遲早會被她打散。
可他不能傷她呀?怎麼辦?腦子靈光一閃,風影便想到了凡小容的另一奪物絕技——聖手十八摸,不再猶豫,他輕擡雙手向唐果摸去,眨眼功夫,她突然手一麻,玉棒便落入了風影的手中,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
“你,你還我打狗棒……”
唐果見他輕鬆地繳獲了玉棒,氣憤之極,蹲下馬步,收拳於腰際,欲打出降龍十八掌,風影冷汗一冒,看來現在不想傷她都不行了,因爲在氣罩裡,他已躲無可躲。
“全部住手!”四個聲音同時喝道。
十多幫衆聞聲紛紛收起棍棒,退到一旁,只有唐果無視這一切,蓄勢待發。風影擡頭看去,前面走來三男一女,年齡相仿,六十上下,但神采奕奕。
四人走近,衆人施禮道:“長老好!”
三男還在頻頻點頭示好,而那一女衝過來,拉住唐果,說道:“我的姑奶奶耶,剛剛毀了我們的酒樓,現在又要和人家拼命,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我是幫主,我想幹嘛就幹嘛,哼!”唐果好像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嘻嘻一笑,撒嬌道:“奶奶,他,他擅闖總壇,要殺我救回來的那兩位姐姐,還搶了我的打狗棒,你可要爲果兒報仇喲?”
這唐果變臉比變天還快,先前還六親不認,現在突然就像個溫順地小貓,看得風影一愣一愣的。
“可有此事?”老奶奶舉目問風影。
“絕無此事,我來是找我姐姐的,就是她救得二女,可她硬說我要殺我姐姐……”風影說道。
“嗯,我相信你。”一個白眉老者,走過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是聖手門弟子?凡仁又是你什麼人?”
“啊?”感情他是認出了聖手十八摸,誤以爲風影是聖手門的了,風影靈機一動,來個將錯就錯,說道:“我叫風影,我的確是聖手門的弟子,凡仁正是我的師尊,前輩,難道您認識我師傅?”
“認識?我們何止是認識,還是生死之交呢?呵呵……”白眉老者笑着看向那老奶奶。
“你,你真是凡……凡老頭的徒弟?”老奶奶跑過來,握住風影的手,顫抖道:“他,他還好嗎?”
看見此人如此緊張,風影不由一怔,難道她同凡前輩有着非同尋常地過往?有意思,有機會一定要搞清楚。風影若無其事地答道:“師傅挺好的,就是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他,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
“哎,他就是這樣,有一顆漂泊的心,就註定不會爲誰停留步伐……”老奶奶傷感道。
“柳妹,時過境遷,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又一老者上前勸道。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還是該放下了。”老奶奶依然拉着他的手,說道:“你叫風影,是吧?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姓柳,你就叫我柳老吧,這白眉老頭是鄧老,這位是劉老,而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是王老,我們是丐幫四長老,和你師傅乃是至交老友……”
柳老說到這裡,看了看一直嘟着嘴,怒目以對地唐果,說道:“果兒,來見過師兄。”
“哼,他明明比我小,爲何要叫他師兄?再說了,他剛剛還欺負我了呢?”唐果一副盛氣凌人地模樣。
“哎,這孩子被我們慣壞了,風影啊,你不要往心裡去。”柳老說道:“果兒她爹是丐幫前任幫主,卻不幸因年早逝,果兒從小由我們四人帶大,所以性格倔強調皮了一些……”
聽了唐果的身世,風影不由一酸,因爲他也是孤兒。風影走近唐果,將打狗棒遞去,說道:“你是師姐,師弟搶師姐的東西的確不對……”
“誰稀罕你的道歉?”唐果抓過打狗棒,兩眼一瞪,說道:“我可警告你,不許喊我師姐,我才十九歲,都被你小子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