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突然心生焦躁,坐立不安,在偌大的會議大廳來回踱着步,臉色沉重。
“主人,你也感覺到了嗎?”殘影問道。
“是的,我突然心神不寧,煩躁異常,恐怕紅燭遇到了麻煩。”
“嗯,主人和紅燭是寄生關係,她一旦遇險,主人自然能夠感應到,但是主人也不必太過擔心,如若紅燭真的遭遇不測,斷刀內的殘影石便會發出白光,既然現在殘影石沒有任何動靜,就說明紅燭並無生命危險。”
“我明白。”風影點點頭,說道:“我感覺紅燭的氣息微弱,應該是身受重傷,什麼人能夠傷害到她呢?”
“是啊,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見紅燭,能夠輕易發現她,並且將其重傷,想必此人非同凡響。”殘影道:“必須迅速將紅燭召回,遲則生變。”
“如何召回?”風影急道。
“主人將風絕鬥氣灌入殘影石內,將其摧動,殘影石便會迅速搜索,即使紅燭在千里之外,也能瞬間將其神識鎖定,並實施回收處理,主動進行修復,還原一個完整美貌的紅燭。”
風影一探右手,殘影石便在掌心旋轉開來,在風絕鬥氣的摧動下,旋轉得速度越來越快,快得近乎瘋狂,到最後居然紅光閃顯,耀眼異常。瞬間,真的只是瞬間,一道白光疾馳而來,眨眼便溶入了殘影石內,而殘影石並未停止轉動,只是那紅光開始變淡,漸漸變淡,淡成道道銀光,絲絲縷縷。
“咔”地一聲,殘影石一個驟停,緊接着便是一道白光急射而出,停在空中慢慢幻化出婀娜多姿的人形,然後飄落,跪拜在地:“紅燭謝主人出手相救!”
風影隱去手上的殘影石,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上前扶起紅燭,將其攬在懷着,笑道:“沒事就好。”
紅燭感激涕零:“謝主人關心!”
風影握住紅燭的豐胸,輕柔道:“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昨天,我跟蹤那個大腦裡隱有魔心石的青年離開大明湖後,便開始尾隨他東遊西逛,一會兒進酒吧,一會兒去舞廳,一會兒又到休閒會所去喝茶……”
“看來他是要打探什麼消息。”風影打斷紅燭的話,說道。
“是的,他去的這些地方都是洪濤會的地盤,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他去那些地方,一不找人,二不玩耍,三不打聽什麼事情,只是簡單地走走看看,每到一處,坐了不到十分鐘便會離開。即使是今天晚上,韓哲的忠仁堂開始全面攻打忠義堂和忠心堂各個據點,他也只是隱藏在外圍觀戰,沒有任何反常舉動,直到警察出現,他才悄然離開。”
“這就奇怪了,此人的目的何在?難道僅僅只是爲了打探洪濤會的局勢發展?”風影自言自語道。
紅燭點點頭,繼續道:“我跟蹤他離開濟城,一路向西,走了大約二十來裡,便到了西郊的西樵山,那裡守備森嚴,居然駐紮着一支五百人的軍隊……”
“什麼?軍隊?五百人?”怎麼這麼巧?風影感覺事有蹊蹺。
“那青年進入西樵山後,直接進入了一個秘密指揮室,將濟城洪濤會的情況彙報給了一個叫戰勇的中年軍官……”
“戰勇?”風影驚道:“怎麼會是他?”
“主人,這戰勇難道就是您的老師?”紅燭滿臉疑惑,欲言又止。
風影沉默,頓了片刻,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紅燭看了一眼風影,小聲道:“我發現,發現您的這位老師的大腦裡,也隱藏着一顆魔心石。”
什麼?戰勇居然也被別人種下了魔心石?這一發現着實讓風影吃驚不小,但是細細一想,卻又釋然。難怪他會和戴言狼狽爲奸,數次欲置我於死地,這是他的本意,還是受人操控?如果他本意要殺我,在百望山軍事基地,又爲何不同我拼個你死我活,如果他受人操控,當初爲何還要提醒我要提防同樣隱有魔心石的徐帥男?風影感覺很迷茫,這個老師確實太詭異。
紅燭見風影陷入沉思,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過了許久,風影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的這位老師還真照顧我,幾次三番與我爲敵,此次親臨濟城,想必又有所圖謀吧?”
“是的,戰勇和柏義正是受了北京軍區司令員戴高的命令來瓦解主人的勢力的,幾天前,正是戰勇和柏義率領五百特種兵重創虎幫,並親自動手殺傷龍組成員和三劍客……”
風影聽到這裡,很是氣惱,揉捏紅燭豐胸的力度不由大了幾分:“柏義是誰?”
“就是我跟蹤的那個隱有魔心石的青年,他是北京軍區最年輕的團級軍官,那五百名特種兵正是他手下的王牌部隊,戰鬥力十分強大。”紅燭滿臉紅潤,輕喘道:“當時他們奉命來濟城,正是洪濤會遭受虎幫痛擊,節節敗退之時,於是他們毫不費力地便同洪濤會老大程希接上了頭,並秘密達成協議,假扮忠義堂攻打虎幫,試圖瓦解主人手裡的這股勢力。”
“嗯,那洪濤會老大程希也在西樵山?”
“是的,程希及他的家人都在西樵山,當他聽完柏義的彙報,瞭解了洪濤會內訌的整個過程,心急如焚,於是懇請戰勇出兵相助,然而結果卻令人始料未及,他不但沒有得到戰勇的支持,反而招來了殺身之禍,戰勇以此人已無利用價值爲由果斷將其斬殺。”
“斬殺?”風影一驚:“我的這個老師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紅燭心有餘悸地說道:“不僅程希,就連他的家人也沒能逃過這一劫,全部被無情地格殺。”
風影吐了口涼氣,實在不敢將紅燭口中的這個人,同曾經教導自己擒拿格鬥那個警訓部主任劃等號。他清楚戰勇不苟言笑,但也不至於冷血到這種程度,究竟是什麼導致自己的老師如此亂殺無辜?魔心石?有人通過魔心石在操控戰勇?是的,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風影眉頭深鎖:“後來呢?”
“將程希一家斬殺後,戰勇未做任何停留,立即集合隊伍,下令向市人民醫院進發……”
“難道他們知道我到了濟城?並且準備去醫院探視農非?”風影眼睛一亮,說道:“不對,我決定去醫院是剛剛決定的,戰勇不可能獲知,既然不是爲我而來,那他們爲什麼要向醫院進發呢?”
“戰勇的確不知道主人的到來,他下此命令,只是察覺到虎幫的大量人員在向市人民醫院秘密集結,事覺蹊蹺,於是決定集中兵力一探究竟,如果可能,準備給予虎幫致命一擊。當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準備回來報信,可是剛退出西樵山,便被人給攔截了下來。”
“攔截?什麼人可以發現你,並將你留下?”
“鬼頭,那個曾經要拿我的魂魄去煉法器的怪人。”
“怎麼又是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鬼頭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功力的確深不可測,一眼便看穿了我,在他手上我沒有走過十招便被其重傷,好在主人及時動用殘影石將我強行召回,否則凶多吉少。”
“看來這個叫‘鬼頭’的傢伙神秘莫測,他和魔心石有沒有什麼瓜葛呢?”風影喃喃道。
“主人,我可以肯定的是,鬼頭的大腦裡沒有魔心石。”
十顆魔心石已經顯出了四顆,除了已死的戴言,徐帥男、戰勇和柏義三人已經確定擁有魔心石,那麼還有六顆在哪裡呢?這鬼頭如此神出鬼沒又是爲何?難道大腦裡沒有魔心石,就能表示他與此毫不相干?他會不會就是操控者呢?
風影正想得入神,突然會議大廳的大門打開,鳳組負責人迅速進來,看見風影的姿勢古怪,彷彿是環抱着一個人,可他懷裡明明空無一物,這是怎麼回事?鳳組負責人愣在當場,不敢出言相問。
“什麼情況?”風影依然摟着紅燭,擡頭看向鳳組負責人,問道。
“少,少主,刀疤王已經率領三千虎幫兄弟對忠心堂各個據點、忠義堂堂口和忠仁堂各個娛樂場的發起了總攻,與此同時,龍組協同虎幫一千餘名兄弟已經潛伏到了市人民醫院,不過,他們剛潛伏不久,我鳳組便發現一股約五百餘人的隊伍從西郊開拔而來,其目的不明!”
“看來我要去趟醫院了。”
“少主此刻前往,是不是太危險了?”
“無妨,既然蛇已出洞,焉有不打之理,咱們可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它敢咬我一口,我就敢將它一鍋燴。”風影眼睛放光:“殺我門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