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組織比賽,容易得很,吆喝一聲,宣佈一下規則,報名的人很多。
今天比賽的項目是用挖機挖土石方,看誰在規定的時間內挖的土石方最多。藍翔的學生個個都很自負,有比賽,正好有表現自己的機會,哪有不參加的?一報名,三十多個,抽籤定了順序,比賽開始。
秦堪注意到,有個叫朱斌的小夥子,雖然書生味很重,但看身手,很像是練家子,上下挖機的動作十分的敏捷,兩米多的坑,輕輕一躍而過。他是第七個參加比賽的,挖的土石方,比前面六人的多了一倍有餘,看來,今天的冠軍非他莫屬。
秦堪把他叫過來,一瞭解,這人不但是練家子,還是一個孤兒,身世疾苦,於是,秦堪有意提拔提拔他。
“朱斌,你做我的助手怎麼樣?”秦堪得徵求別人的意願,人各有志嘛。
朱斌稍稍思考了一下,“老闆提攜我,我應該感激不盡纔對,不過,我的理想是做個職業散打運動員。”
秦堪一愣,被人拒絕的味道不好受,點點頭,“好吧,在你成爲職業運動員之前,你可以做我的助手,今後做了職業運動員,我可以資助你。”
有這樣的好事,朱斌當然高興,趕緊行了一個拱手禮,“謝謝老闆提攜。”
秦堪正準備跟朱斌說,你明天就來我這裡報到。話還沒出口,突然有人叫。
方子義的秘書林世輝來了。
秦堪很是不高興,看見方子義的人心頭就冒火,“你是方子義放你出來咬人的吧。”來到一拐彎處,秦堪問。
“你……”林世輝臉色一下變成豬肝色,苦着臉說,“好吧,你這樣說,我理解。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已經被解僱了,因爲,方子義說我胳膊彎外拐。”
“哦?”秦堪斜睨着眼,微微有些笑意,“你也有被解僱的時候?”
“還不是爲了你的事!”林世輝一臉的委屈,“我見他處處設計陷害你和海悅酒店,說了幾句公道話,沒想到,他說我不知好歹,不但不幫他的忙,還爲對手說話,他二話沒說,就解僱了我,連上個月的工資都沒給了,就打發我出了門。”
秦堪輕輕一笑,心情很好那種,斜睨着他,“是嗎?”
“怎麼不是呢?”
“今天找我,是要我補償你?”
“你……”林世輝委曲得說不出話,半晌才說,“我纔沒有這種想法呢。我是來告訴你,他還準備對你下手,你要有思想準備,這人心狠得很。”
秦堪頓了一會,不好意思起來,“好吧,對不起,謝謝你的好意。”他又思考了片刻,“你說,我該做些什麼準備?”
“找人啊!”林世輝說,“有什麼資源都動用起來,到時候,進去了就麻煩了。龔雪昨天不就進去了嗎?”
“什麼!龔雪被帶進去了?”
“昨晚,龔雪被刑拘了。”
秦堪一下愣了。方子義,草你孃的,把人往死裡整啊,老子把你收拾了。
要收拾方子義並不難,把他放進孤島,讓狼狗守着,做一輩子苦力。
可是,又一想,孤島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更別說別人進去了。還是別讓這傢伙進去。
咬死他?秦堪的狼狗野性很足,要它們吃人,它們真的會吃。可是,人家狠得了這心,自己狠不下這心。唉,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閆燕還有沒有辦法。
她不是有太太小姐團嗎?要這羣雌性老虎辦點事,說不定猛着呢!
等林世輝走後,秦堪撥通了閆燕的電話,告訴她,龔雪已經被刑拘。閆燕一聽,說了句,“我就來,過來我們再商量,你在家等着。反正要來取貝美。”
秦堪又看看時間,還早,閆燕到這裡起碼也是兩個小時後,他撥通了秦紹的電話,咬着牙,一字一字說,“你跟譚博老雜種說聲,他敢對龔雪怎麼樣,我讓他屍骨都找不到。”說完也沒等秦紹回話,就把手機掛了,一頭又進了海島。
他進海島不是爲了釣魚,他是來散散心的,他想靜一靜。只有在這裡,他才能靜下來。
一進來,又是滿天烏雲翻滾。
怎麼,這天氣也跟心情有關?
真的,海島的天氣似乎隨秦堪的心情而變,秦堪也沒想太多,又脫了衣褲,準備淋雨。
上次淋雨之後,他有一種感受,體力強多了。難道這是一種淬鍊嗎?所以,他一見烏雲翻滾,就趕緊脫了衣褲,準備接受大雨的淬鍊。
果然,大雨如期而來,秦堪在雨中,足足淋了半天,雨才慢慢停下來。
出了海島,來到葡萄架下,秦堪一驚,家裡來了客人,一輛警車停在門口。
“你是秦堪吧?”四位幹警慢慢圍上來。這時,秦堪想跑不是難事,可是,跑,終究不是件事。
“是,我就是秦堪。”秦堪皺了皺眉頭,微微點頭。
“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舉報你偷稅漏稅。”
四名幹警中的一名手裡拿着手銬,把秦堪的手銬在一起。秦堪跟着他們上了車,一路警笛鳴着,去了江城。
秦堪懶得多說話,人家等會的訊問會囉嗦得緊,他聽說,屁大的事,問一兩個小時是經常的事。
果然,來到警局,枯燥無味的一問一答煩死了人,站久了,雙腿脹痛,手上戴着手銬也很是不舒服。
“幫我把手銬下了吧。”秦堪懇求道。
可人家似乎沒聽見,繼續問話。秦堪伸了伸腿,又被幹警喝止,“站好啦!”
秦堪心中怒火猛竄,“我又不是罪犯!”
幹警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話,欲言又止,臉上一臉的鄙視和快意:你不是罪犯誰是罪犯?
“嗨,真的,幫我把手銬取下吧。”秦堪有些惱了。
“想取下手銬?”一位幹警笑着問。根本就沒幫他的意思,他只是覺得秦堪說這話好笑。
“不取下是吧?”
秦堪真的惱了。
默唸一聲“收”,接着又默唸一聲“放”,眨眼之間,手銬就進出了一次海島,幹警也沒看清,只覺得眼前一花,什麼也沒看清。
秦堪還是站在原地,只是,手銬已經掉落在地。
幹警心裡嘀咕,嗨,怎麼回事,手銬竟然掉落了?
他們每天和手銬打交道,這質量,銬一頭獅子也絕對沒問題,何況一個人。
秦堪的手銬脫了,兩個幹警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所以然來,他們又只好給秦堪戴上,還捏了捏,又用力拔了拔,確定戴好了才放心坐下。
秦堪假如再重來一次,兩個幹警一定會以爲自己遇見鬼了。
當然,秦堪知道,現在不是裝B的時候,所以只要他們可以讓他活動手腳,他也就沒必要再來一次。
秦堪不必站的那麼直了,可以活動兩腿了。
他配合他們做了口供,後來,他也被送進了看守所。
進了看守所,同寢的人見來了新人,免不了喜上眉梢,又有新人可以欺負了。
在看守所裡,犯人們都閒的無聊,欺負新人是他們難得的娛樂活動,個個都積極參與。
當然,新人進來,苦頭有得吃,罪有得受,沒被整出大毛病出來那算是萬幸。
同樣,秦堪也要接受監獄裡的洗禮,特別是他這種沒人幫他打招呼的人,苦吃得更大,人家娛樂項目都會上齊、上足。
“姓甚名誰,自己報來!”監獄裡的老大是個結實的漢子,三十來歲,陰森森地問,嘴角忍不住流露一絲快意的微笑。
秦堪望着天花板,理都沒理。
“嗨呀,你很牛筆哈。再問你一遍,姓甚名誰籍貫年齡男女性別身高體重。”老大又問。
“我是你爺爺!”秦堪突然冷豔地盯着這漢子的眼睛,“我就是草你奶奶的那個人,你說,我是不是你爺爺?”
“呀,”漢子愣了一愣之後反應過來,“我佩服你哈,弟兄們,上,給我往死裡整!”
“轟”的一聲,十幾個犯人一哄而上,“打呀!”
打人是件很好玩的事,特別是沒有勝負懸念的羣毆,個個奮勇爭先。
可是,很快,他們就嚇壞了,因爲,他們揍的是一羣狼狗,站起來有人高的大狼狗,它們嘴裡,白森森的牙齒,離他們也就幾寸的距離。
很詭異的場景,秦堪不見了,只有十多隻狼狗,吐着長長的舌頭,一人面前一條。幸虧,這羣狗似乎只是示威,並沒有下口咬誰--一個人除外,那個老大手臂上已經撕了一個口子,鮮血泊泊地滴着。
當然,這詭異的場景沒有持續太久,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甚至可以說,眼花了一下而已,可是,十幾個人同時眼花,這就很難用眼花來形容了。
看見狗了,黑色的,豎立起來有人高,白森森的牙齒,特別是那四顆又尖又長的犬牙,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秦堪不擔心他們宣傳出去,因爲,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在監獄宿舍內看見十幾條狼狗,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而又與秦堪有關,也就是說,秦堪可以憑空放出狗來咬人,這件事誰也不會相信。
除非他們集體得了精神病,要不就是撒謊。
在獄警前面撒謊是不明智的。這誰都知道。
所以,等一切都歸復平靜之後,整個寢室的十五個人一齊跪倒,“老大,請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