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直到第三天才找到閆燕解釋。因爲,她不接電話。
“你要相信我,我是那樣的人嗎?”秦堪很委屈。
誰管你是不是那樣的人,你摸到了人家的臀部和胸,就是你的不對,你已經失了童真,你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了那個女孩子,雖然只是手,但是,我不幹了,我要一個純粹的秦堪,一個毫無經驗的秦堪。
可是,你不是了,你摟過別人了。嗚嗚嗚。閆燕哭了,哭了兩個晚上。
秦堪打電話給她,她就不接,不接不接,就是不接,讓你急,讓你……不行,到了第三天,她突然想,不行,怎麼可以把秦堪推向別人呢?
世上不止閆燕,除了閆燕,還有張燕、李燕、王燕,還有袁靜怡,還有方怡、梅豔芳、翁美麗,哦對了,還有龔雪,還有雯雯。
一想到雯雯,閆燕的頭就大了。
真的,其他這麼多女孩子,她真的不是很擔心,但,雯雯,她見過她,還和她一起玩過,她對她不放心了。因爲,這個女孩子比其他的女孩子優秀一千倍,比她閆燕,她真不敢比,好像她還比她優秀一點點,也許,很多。
不行,秦堪如果再打電話給我,我就一定接。
可是,這電話吧,就有這麼奇怪,你不接,人家就偏偏打,你想接了,它偏偏就不來了。
再過一刻鐘,你再不打來,我就真的生氣了。
一刻鐘過去了。
再給你一刻鐘的機會,再不打,我就真的生氣。閆燕下決心道。
又一刻鐘過去了。
還不打?我……那我打給你算了。
可是,秦堪的電話無法聯通。
她傻了,這是怎麼回事?
老天爺,你要懲罰我嗎?
不行。再打。
可是,一個個電話撥過去,“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這女聲,太討厭了,就像幽靈一樣吞噬着閆燕的心。
發信息。
要是發信息能接收就好了。一個信息不回,再發,一直髮下去,我就不信,你秦堪又沒有蒸發,你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就在閆燕抓狂的時候,秦堪已經在海島上發泄去了,他心情不好,閆燕不接他的電話,他打了兩天,除了上課,他就不停地撥,可是,她就是不接。
天空,一片烏雲從南邊翻滾而來。
很久沒有在雨中淋雨了,他爬到山頂,眺望着海島,他站在沒有樹葉遮蓋的地方,他想好好淋一次雨。
小猴子閃閃,後面跟着十幾只大猴小猴,它們都奇怪地看着秦堪。要下雨啦,快躲雨。
可是秦堪根本就沒理睬閃閃的“吱吱吱”,他脫了衣服,等待大雨的來臨。
下雨了。
好大的雨。
閃閃它們躲在樹葉裡,依然躲不住,它們只好摘些樹枝,舉在頭頂上。
秦堪在大雨中吼叫。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小時,他的心情漸漸平復。
雨也慢慢變小,最後,陽光透過雲層,一條七彩彩虹出現在東南方。
雨水滋潤過的海島顯得格外美麗。突然,一種紅棗大小的紫色果子映入眼簾。
特大號的藍莓。
吃了一顆,藍莓的芬芳味沁人心脾,這是一種極好的滋補身子的水果,很難得。
秦堪一邊吃,一邊摘,很快就摘滿了一袋,於是出了海島。
今天,不管閆燕理不理睬自己,我今天就到她家去,看她理不理。她不理,閆尚坤總該理吧,這袋超級藍莓就是禮物,也是進門的藉口。秦堪想。
他拿起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嘀嘀嘀,好幾個,不,幾十個信息傳了進來。
“你哪去了?”
“你死哪去了?”
“你躲在茅廁裡了嗎?”
“再不出現我就生氣了。”
“再不出現我就真生氣了。”
……
都是閆燕發來的信息。
秦堪一陣激動,正準備回個電話,就在此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你死哪去了?你怎麼可以不接我電話呢?你再不理我,我就一輩子也不理你了,你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秦堪在聽電話。你得給我說話的機會呀,你不停地講,我插得進嗎?
шшш● TTκan● CΟ 好半天,秦堪纔有機會說話,“你在哪?我來接你。”
於是,他們倆見面了。
一上車,閆燕猛地就撲過去,抱着秦堪,親呀吻呀,半晌,纔回過神,又嚶嚶哭了起來。
“別哭,不是好好的嗎?”秦堪拍着閆燕的背,讓她在懷裡拱。
“你的電話總都打不通,我還以爲世界的末日到了呢。你死哪裡去了?”閆燕在秦堪的懷裡問。
我到哪裡去了不能告訴你,隨便撒個謊,“我在方山發呆,你不接我電話,我不只好在方山發呆嗎?誰叫你不接我電話?”
“我不接你電話,你就不知道來我家嗎?”
“誰知道你在哪兒?”
“好吧,”閆燕從秦堪懷裡支起身子,“我問你,那個袁靜怡是怎麼回事,你就不會給我解釋一下?”
我要解釋,你不接電話,怪誰呀,唉,女人啊,女人就是這樣的怪物。好吧,我就解釋一下。
“很簡單,她突然摔倒,我下意識伸手扶人家一把,當然,你會說,你的手放哪裡了。我確實不是超人,根本沒想到這是吃人家豆腐,要吃豆腐,我會吃她的嗎?要吃,我會吃誰的呢,當然,只有一個人的豆腐,我想吃,你猜,我想吃誰的豆腐?”秦堪側過頭,壞壞地看着閆燕。
“討厭。”說着,閆燕又一頭往秦堪懷裡鑽,兩隻手還不停地捶打着秦堪。
軟玉溫香,秦堪真想吃閆燕的豆腐,他的手,差點就伸到了那地方。
可是不行。
爲什麼不行呢?
我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還得忍,還得忍好幾年。保持這份距離,保持這種期待和神秘,人生是一個過程,一下子就有了結果,也許生活會變得平淡寡味。
秦堪想着。可是,他又忍不住,他只好折衷,撫着閆燕的背脊,下到腰部就不敢再前進一步了。
過了很久很久,兩人都餓了,纔想起時間過得真快,早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這裡有藍莓,兩人各抓了一把,吃了起來,剩下了,送給閆尚坤夫婦。
來到閆燕家,閆尚坤的臉色很不好,他才發過怒火。一見秦堪進來,強裝歡笑,“坐。”
秦堪遞過一袋藍莓,閆尚坤一見,睜大了眼睛,“這麼大?”拿一顆放進嘴裡,“好吃。”接着又交給閆燕的媽媽,“洗一盆,大家都一起吃。”
很快就洗了一盤,秦堪肚子還沒吃飽,也揀了幾顆,邊吃邊說,“和伯父下的那盤棋,幾時有空我們下完吧。”
閆尚坤猶豫了片刻,“今天不行,今天我心情不好,靜不下來,會輸給你的。”
“伯父又有什麼煩惱的事?我看你們當官的也好累,做個平民百姓反倒是安逸得好。”
“這人生吧,怎麼說呢?城外的想進去,城裡的想出來。我現在真想有個世外桃源就好,我什麼事都不想,想吃了就吃,想睡了就睡,每天種菜養花,多好。”閆尚坤眼睛有種渴望的光芒,秦堪暗暗一笑,心想,今後有機會,就讓你到海島上生活一段時期,看你不樂壞?
閆尚坤說完,又看着秦堪發愣,好一會才說:“秦堪啊,我過去呢,覺得你搞企業太可惜了,應該在行政上發展,現在,我改變了看法,你還是去搞企業,做個出色的企業家,一個有良心的企業家。”
秦堪一笑,說:“我準備做一個屬於自己的王國,很大,很大,那種超出國界的。”
“就是要做這種企業,做一個企業王國,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在這個王國裡得以實現。”閆尚坤對秦堪的興奮大加讚賞。
當然,他們兩個所說的王國,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閆燕沒有去書房。
過去,閆尚坤和秦堪聊天時,她會迴避,她會躲進書房,可是,今天,她靜靜地坐在秦堪的身邊,和一隻小貓一樣,溫順得很。
“閆燕,你認爲呢?”閆尚坤笑着問閆燕。
“我覺得,也不一定有這麼大的理想,生活一輩子,溫馨、幸福,一家人快快樂樂就行了。當然,你們男人想幹一番事業,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只要不忘記了初衷就行了,人爲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我認爲,就是爲了尋找那個值得一輩子珍惜的人而來。”閆燕用溫柔的目光看着秦堪的側面。她覺得,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爲了尋找他,她是爲他而生。
閆尚坤哈哈一笑,“和女孩子聊,就是聊不到一塊,情啊,愛呀,生啊,死啊,很感性,很詩意,卻沒有現實意義。秦堪,我們還是聊我們男人的話題,女孩子,到一邊晾着去。”
“我就不走,我不多嘴,聽你們聊行吧?”閆燕撅了撅嘴,做了個怪臉,坐着不動。
“好吧,多嘴就罰你。”閆尚坤笑着說。
秦堪輕輕一笑,他們父女倆,真的不錯,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話果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