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兩瓶羅國的烈酒,就是他們本國人都不一定能夠喝得下,而喝喝下的人,也絕對沒有幾個還能走路的,可是張琪他們兩個人,雖然走路已經搖搖晃晃,但是最起碼還算有些意識,而且竟然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似乎如果不是這邊出了意外的話,他們兩人還要去喝一些,不過很明顯,酒精或許麻痹了他們的小腦,讓他們的身體不能保持平衡,但是他們兩人的思維,卻是清楚的很,不然的話,他們兩人也不會同一時間聽到如此微弱的喊聲,更加不可能辨別方位,然後不約而同的前往……
而搖搖晃晃的他們兩人,直到來到這個衚衕深處的一個老式住宅樓下面後,這才停下腳步,向上看去……
此時,剛剛的那個女子支吾的聲音甚至已經可以說是清晰可見了,就在他們兩人的頭頂的這幢樓裡,只不過至於她說了些什麼,是什麼內容,卻仍舊聽不清,唯一能聽到的,只是有些像是掙扎的聲音罷了。
“你上去?”此時,身在樓下的林峰,看着整棟樓房裡面,唯一亮着燈的二樓,對張琪說道。
“我上去?不要了,我又不是警察,再怎麼說,你上去,萬一問起了,你也有證件不是?萬一他問我,我沒有,我豈不是成了私闖民宅了?”張琪擺擺手,對林峰一笑,說道。
“我看這就是夫妻倆沒事吵架而已,根本沒什麼……”林峰一笑,隨即拍了拍張琪的肩旁,對他說道。“你去牆根等着啊,我去看看,這就下來,然後咱們倆繼續找地方喝一頓,我就不信你還能走直線……你看我……筆直……”
林峰說着,晃了晃身體,向這棟樓的樓道中走去,而張琪呢?看着走路分明搖搖晃晃,卻硬是說自己走的是直線的林峰,不禁偷笑,隨後,張琪來到樓房的對面,找了個牆邊,搬了幾塊石頭,靠着牆壁他坐到了磚頭之上,隨後,拿出香菸點燃後,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
按照道理說,林峰是屬於冰城市的市局警察,而這裡,卻是M市,他是沒有權力以及責任去處理M市的警務的,而即便是跨地區的行動,那麼也要有當地的警方配合才行,就像當時國際刑警陳宇他們一樣,他們雖然有權力去行使,但是爲了保險,也必須和當地的警方配合,這樣纔算符合規矩,而如此像林峰他們一樣,自然能夠算得上是私自行動,是法規所不允許的。
可是同樣,有些時候,在面對緊急情況下,是根本沒有可能報告的,就像每一個警察,每一個有良知,有正義感的警察,不會眼看歹徒在自己眼前行兇而不顧的,這本身就是一種責任,是一種必須要去做的義務一樣,因爲就算不是警察,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公民一樣,每一個公民,都有權去制止發生在眼前的犯罪實施,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一樣,任何人都有義務去做,當然,這些情況,都是能夠在百分百確保自身的情況下,不然白白搭進去,那麼只能是做無謂的犧牲。
而林峰此時所要去做的事情,其實,也應該算是一種義務罷了,一種對於公民的保護而已。
可是正當張琪手中的香菸馬上就要燃燒到最後,時間也不過過去了三四分鐘的時候,張琪忽然聽到在自己對面的上方,忽然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隨後,一個身影從破碎的玻璃處飛出,而張琪這邊,聽到聲音後,便擡起頭看到了這名落地的男子,或許由於張琪所處的位置比較陰暗,那名跳窗出來的男子並沒有看到張琪,而這名男子在落地後沒有半點遲疑,飛快的向衚衕深處跑去……
棕紅色的頭髮,白色皮膚,深眼窩,高鼻樑,一個標準的羅國青年,這是張琪在這名男子落地的一瞬間,擡起頭所看到的情況,而同時,張琪的手中忽然出現那柄已經知道名字的匕首,黑弒刃。
黑弒刃只是一閃而已便再次消失,而張琪這邊呢?他則是再次閉目坐在磚頭之上,沒有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張……張琪,快……追剛剛跳下去的那個人……”在剛剛跳窗事情發生後大概半分鐘後,林峰突然出現在剛剛那個已經碎裂的玻璃窗口,對張琪大聲喊道。
“等你提醒,黃花菜都涼了……這種事情,我遇到了,還用你提醒?你當我真的是吃乾飯的不成?”聽到林峰的話,張琪微微擡起頭,瞟了一眼林峰,將手中的菸捲熄滅,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而聽到張琪的話,林峰這纔想起張琪此時可是擁有着絕對保險,隨叫隨到,而且還不能被發現的手下,而他們的能力,林峰在剛剛抓捕樊坤的時候,已經領教過了,真可謂是無孔不入……
此時,張琪走路狀態明顯已經和平時無異,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淡淡酒氣證明了他剛剛喝過酒水的話,相信從他的樣子來看,根本已經看不出來,張琪再次恢復到了那種十分冷靜的狀態,而當他上樓後,僅僅來到門口,便見到亂作一團的房間,隨即眉頭便當即一皺。低頭看了一眼門框之後,便邁步進門。
或許此時房間裡面的情況,張琪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見房間之中的臥室裡面,正有一名女孩子圍着被褥,團坐在牀邊,脖頸上,以及露在外面的手臂,皆有着一道道被抓成猩紅的血痕,而這名女子,一言不發,似乎沒有見到張琪進來一般,坐在那裡隱隱的低聲哭泣着。
“怎麼樣?酒醒了?”張琪看向此時正胡亂找着東西的林峰,問道。
“這麼一嚇,不醒纔怪,你呢?怎麼?也沒事了?”林峰沒有擡頭看張琪,仍舊忙着自己手裡的東西,問道。
“早就說過了,我沒醉,那種酒,根本不上頭,不上頭的酒,當然沒事……我不過是和你鬧着玩的……”張琪面上一笑,說道。不過,事實真的想張琪所說的一樣嗎?林峰是因爲事情突然急轉而清醒了過來,可是張琪,他可是一直都很鎮定自若,而他之所以爲什麼會醒酒的這麼快,或許,也只能從他那夜遊神的身份來解釋了……
或許張琪擔心林峰繼續追問自己,所以張琪急忙岔開話題,指着房間之內的那名女子,對林峰問道。“怎麼回事?她是誰?”
“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似乎有些像是強jian案……”林峰示意了一下牀邊那邊的地下,凌亂的散放着的一條細鐵鏈繩索以及皮鞭蠟燭火機之類的東西,對張琪說道。而在張琪他們的腳下,也有一些“玩具”散落在這裡,只不過這些和牀邊的類型不同罷了,那些是,這裡卻是稍微和諧的“玩具”而已。
“強jian?這年頭強jian都流行用這些玩意?強jian了竟然都到了需要的地步了?你沒毛病吧……這又不是夫妻兩人過家家,玩遊戲。”張琪看了看地面上散落的那些情qu用品後,在看了一眼頭髮有些散亂的女孩子,隨即對林峰說道。“通知當地的警察了嗎?我覺得,這件事,由他們處理更好……就算咱們兩個想要摻和一腳,咱們也不能知情不報,不是嗎?”
“當然了,這些東西我可比你知道,我早就通知了,相信用不了幾分鐘,附近的片警就會趕過來了……真沒想到,那邊剛剛結束,本以爲能休息一下,又遇到這這種事情,別說,還真的是咱們自找的沒趣……”林峰想到之前他們兩人在路口無意間聽到聲音,然後莫名其妙的趕過來的事情,無奈的笑道。
“就算是自討沒趣,那麼能怎麼辦?難道你會坐視不管嗎?我想絕對不會吧。所以說……”張琪說道這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隨後,繼續對林峰說道。
“說說你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吧……這樣也方便了解一下。”
“好,是這樣,剛剛我一來到門口,就聽到房間裡面傳來了非常清晰的喊聲,要比咱們在外面聽的清楚多了,而且聽語調,分明是就是她在拼命的喊救命,所以我也提起了精神,可是正當我剛敲門幾下,房間裡面的聲音忽然間沒有了,隨後我便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聲音一傳來,這分明就是歹徒逃跑的訊號,我本想下樓去追,可是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那名女孩子,就光着身子站在門口……雙手被綁着,而她的嘴也被一團布條塞住,而我……當然是幫她把那些東西解開……之後,我一進來,就看到了這邊玻璃碎了,所以這才急忙的跑去告訴你……”林峰說完,看了一眼那邊的女孩,對張琪繼續說道。
“剛剛的事情,她似乎受驚不小,也怪可憐的了,這一棟樓裡面,只有她一個女孩子,也就難怪會有人瞄上她……而且當時我雖然沒有看的很仔細,但是可以看到她的身上,滿是傷痕,唉……也不知道我們的到來,有沒有來得及,而結果,只能等當地的警方到了,找醫生才能確認了……”
說罷,林峰不禁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可是林峰的話語一落,張琪不禁搖搖頭,說道。“表明的事情,是如此,但是暗地裡呢?真的這麼簡單嗎?”
說着,張琪面色有些嚴肅的走向房間之中的那名女孩子,從地面上撿起幾件看似是她的衣物後扔給她,對她說道。“知道你裡面沒穿衣服,先把這些穿上吧,我有些話要問你……”
說罷,張琪轉過身,背對着女孩子,而見狀,林峰當然也不能故意偷看,急忙轉身去另外的房間查看着房間。
而女孩子,在偷偷的看了一眼張琪以及林峰,確定他們兩人沒有偷看自己,急忙遮掩着身體,將衣服拉進了被褥之中,隨後在被褥的遮掩下,將這幾件衣服穿了上去。
隨後,張琪在這名女子發出聲響確認後,這才轉過身,看向此時的這名女孩子,本想問話,卻被眼前的景象,將話語噎了回去。
此時,這名女孩由於眼線以及眼影被淚水融化,使得女孩子眼圈此時變得黑黑,而臉上的妝容也由於胡亂的擦拭,變得有些糟糕,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掩蓋她那可以說是無暇的樣貌。
這名女子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而已,成熟的身材再配上有些稚氣的面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對於她的免疫力都會降到最低,而此時,張琪也是一個男人,在看到她的樣子後,自然有些一愣,可見剛剛林峰見到她的時候,回事什麼樣子,畢竟當時林峰說的很清楚,這名女子當時可是身無遮攔。也就難怪林峰在她開門後,爲什麼過了那麼久,纔會來到窗口通知自己了。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的人,做什麼工作的?剛剛那個跳窗逃走的羅國人,是你什麼人?你認識嗎?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地上的這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大概幾秒鐘後,張琪回過神來對這名女子問道。可是還沒等這名女子回話,聽到張琪話語的林峰,不禁詫異的問道。“是羅國人?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的……棕紅色的頭髮,北歐的面孔,再加上這裡是M市,幾乎是羅國的聚居區,出現在這裡的外國人,幾乎都是羅國人……所以我才如此斷定……”張琪對林峰解釋說罷,繼續看向這名女孩子,示意她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我叫周楚紅,是……是京城人……來到這裡,是因爲要買一些羅國的東西,然後販賣到京城,賺一些差價而已……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樣買進賣出謀生的。”此時,這名女子雙腿抱在懷中,坐在牀上,用眼睛偷偷的看着張琪,回答說道。
隨後,見張琪沒有說話,這名自稱叫做周楚紅的女子繼續說道。“那個……那個羅國人,叫鮑爾沙克,我……我……我並不認識他……”
“不認識?不認識的話,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聽到周楚紅的話,張琪追問道。
而在張琪身後四處查看情況的林峰,也不禁無奈,這種撒謊,他還是頭一次聽到,自己說不認識人家,自己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這不是自打嘴巴嘛,也難怪張琪會當即反問。
“我……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我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在M市,然後……我正好過來這裡,然後後見面了……感覺……感覺他還算……還算蠻帥的,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他會把我帶到這裡,然後……”周楚紅看着地面上散落的那些“玩具”帶着哭聲說道,而後面的話語,她沒能說出來,但是她即便不說,但是仍舊可以讓林峰張琪他們明白周楚紅想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他帶着你來到這裡?這裡原本是他的家?”張琪等周楚紅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再次問道。
“我……我不知道,傍晚的時候,我和他都喝醉了,我本想回酒店休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跑到了這裡,而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看發現我的雙手被綁了起來,嘴也被堵住了,而他則是在那邊用着一個攝錄機在那邊拍着……我……我真的……”周楚紅的哭意更甚,而到最後,甚至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看到如此,張琪也只能暫時停下問話,轉身對電視機附近的林峰說道。“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大大的有啊……你看,她說的可都是事實,這些錄像帶,還有裡面的那些照片,絕對是極致誘惑……能讓任何一個男人噴血……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有這種特殊的愛好……”林峰隨意的從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面拿出一沓照片,掂了掂搖頭說道。
“你沒流血?難道說……”聽到林峰的話,張琪開玩笑說道。
“去……上一邊去,我這可是以着局外人的角度去看,我可是警察,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就算看,也是欣賞的眼光,不想你……”林峰將照片扔進抽屜中,站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隨後對張琪說道。
“當地的警方來了,看來咱們應該移交工作了……”
林峰說着,用腳推嚴抽屜,將之前自己移動的物體全部歸位之後,對張琪擺了擺手,示意他應該過來,不要破壞現場。
“移交?移不移交那是你的問題,管我鳥事?不過,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頭一次見到這些東西……”張琪說着,隨意的用腳踢了一下地面上散落的那些“玩具”,絲毫沒有忌諱林峰的提醒。
“你還太年輕,等你大點就明白了……”林峰見到張琪如此,還能說什麼?只能趁機挖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