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汽車駛出校門後,坐在麪包車內的張琪便被那名男子套上了一層黑布來遮掩張琪的雙眼,很明顯他們似乎並不想要知道張琪所要去的地方。
“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在汽車行駛了十幾分鍾後,張琪見汽車仍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而張琪這邊也不禁低聲對他們問道。
“這你就不要管了……老老實實給我待着就好,不要妄圖想要逃脫或者是報警……”聽到張琪的話,那名男子低聲笑道,笑罷,這名男子示意負責看守張琪的那兩名男子將張琪懷中的電話拿了出來,收到自己的懷中,以防止張琪向外通知什麼。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找我?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嗎?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好像並不相識。”張琪見到這人手法似乎十分的專業,絲毫不比電影裡面的那些專業人士差上什麼,而且還要比他們更加有效率,所以不禁對他問道。可是張琪這邊話語說罷,那名男子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陣後,那名男子這纔開口對張琪輕聲迴應說道。“我早已經說過,這件事我不能說,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清楚……不過……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還請你不要介意,我今天也只是奉命行事……”
而在這名男子說罷之後,即便張琪再說些什麼,這名男子都沒有回答,所以張琪見狀,也就不再開口,而直到過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後,張琪所在的汽車這才終於停了下來,而當張琪在那兩名男子的指引下走下汽車,又步行了三五分鐘,並且經過一道似乎很長的樓梯後,張琪頭上的黑布這才終於被拿下,而直到這個時候,張琪這纔看到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此時,張琪來到的這裡似乎像是一個地下的那種停車場,只不過在這裡並沒有喧鬧的汽車,也沒有絲毫像是經常有汽車出現的樣子,而如果確切的說,這裡更加像是一個早些年的那種老式防空洞,狹長的通道,六七米高的舉架,在通道的頂部,甚至還隱約能夠看到一些似乎是當年塗抹後留下的標語殘餘痕跡,圓圓的棚頂以及有些破舊的黃土泥色的磚牆,更是充分毫無置疑的展現出了他的年代十分久遠,畢竟ru膠漆這種東西,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已經流行了起來,根本不可能見到這種黃黃的牆面。
的確,此時張琪來到的這個地方,的確就是一個上個世紀戰爭之時所遺留下的防空洞,不過張琪很明顯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地方的,因爲張琪出生的那個年代,這種東西就早已經荒廢,而這種防空洞在當時的戰爭年代裡面,可是老百姓唯一能夠躲避敵人空襲以及提供安全的避難場所,只不過是由於最近這些年開發以及和平的社會,導致了這些當年很可能拯救了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人的避難所漸漸被人遺忘,甚至是被人拆毀以及改造,大多數這種防空洞早已經消失不見,被世人變成了高樓林立的大廈或者是商業住宅區等等,而一些有幸沒有被毀的防空洞,也被改造成了地下停車場或者是地下商業街,畢竟這種地方可是“天然”的地下場所,如果不去利用,那簡直是在暴殘天物,畢竟這種地方既然能夠抵禦炸彈等等攻擊現代武器的攻擊,它的建築質量,自然是沒得說。
而此時,張琪來到的這個地方,很明顯很可能就是一個被遺忘,或者是根本沒有人知道的防空洞,幾乎十幾米纔有一盞並不是很光亮的暗黃色燈泡在提供着這裡的光亮,年久失修以及無人問津,讓這裡更是潮溼的異常,一種發黴的味道充斥着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張琪大致的環視一週後,不禁看向站在身前的那名男子,對他問道。
不過聽到張琪的話,這名男子沒有回答張琪的問題,而是對站在張琪身邊的那兩名男子說道。“你們去門口守着……”
說罷,在這兩名男子轉身離開後,剛剛說話的那名男子上前來到張琪身前,面上對他一笑,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柄並不是很大的手槍,張琪雖然叫不出這把手槍的名字,但是從外形看,幾乎與林峰之前交給自己的那把差不多大小,而見到手槍,張琪的眉頭不禁皺在一起,因爲接觸過槍械的張琪很清楚,這把手槍並不是一個冒牌貨,黑黝黝的槍口裡面所裝的可並不是小孩子玩的塑料BB彈,而是貨真價實的子彈,而且張琪更加對這人的身份趕到有些懷疑,因爲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更加不可能隨身將槍械帶在自己的身上,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人真的是真正的黑社會,並不是那種街邊只是嚇唬老百姓的那種小混混。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手槍出現在自己眼前,一定早已經膽戰心驚了,但是張琪這個時候並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因爲此時這名男子拿出手槍,張琪很清楚他也不過只是想要警告張琪不要隨便亂動罷了。
隨後,這名男子拿着手中的手槍晃了晃後便轉身站到張琪的身後,將手槍的槍口頂在張琪的後身,這纔開口對張琪說道。“不要亂動,小心這東西真的不長眼,萬一走火了,可千萬別怪我……”
說罷,這名男子似乎擔心張琪不是很明白,用槍口撞了撞張琪的後身,繼續說道。“向前走,前面有人在等你……”
“是誰?”聽到這名男子的話,張琪並沒有回頭,而是低聲問道。
在這種十分空曠的地方,即便張琪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迴音卻傳的很遠,只見張琪的聲音剛剛說罷,還沒等身後的那名男子回話,便聽到了在防空洞深處傳來的一個男子的笑聲,而聽到笑聲,張琪眉頭不禁皺的更甚,因爲這個笑聲似乎很熟悉,雖然因爲迴音的緣故,使得這個笑聲有那麼一些的扭曲,但是張琪仍舊知道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別人,應該正是那個程智陽,那個該死的程智陽……
難道說龍榆生說的話這麼快就變成了事實?龍榆生上午剛剛來提醒張琪要小心程智陽,程智陽中午便採取了行動?這未免也有些太過迅速了,相信龍榆生或許都沒有想到,而張琪此時雖然有些吃驚,但是還不至於吃驚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畢竟對於一個程智陽,張琪並不擔心,而他唯一擔心的,其實不過是溫雅有沒有危險,溫雅究竟在什麼地方,程智陽有沒有威脅到溫雅罷了。
“程智陽,你究竟想怎麼樣?”張琪在身後那名男子的指引下,順着防空洞內唯一的通道向裡面走去,而當張琪走到最深處後,便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深入進牆壁的房門,而程智陽正站在門口,見到程智陽後,張琪看着他,低聲問道。
“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想怎麼樣呢?你竟敢搶我的女人,真不知道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不知道我是誰嗎?”程智陽聽到張琪都話,高聲笑道,而笑罷,只見程智陽從身後同樣拿出一把手槍對準張琪,隨後連連扣動扳機,一連數聲槍響縈繞在整個防空洞內。
程智陽對準的張琪開槍?張琪中彈了?當然不可能,因爲此時程智陽雖然是對準了張琪的方向,但是並沒有直接瞄準張琪的身體,而是對準了張琪腳邊的四周,只見張琪的腳邊在槍擊而產生的塵土落定之後,一排十分清晰的六七個彈孔出現在張琪的腳邊。
而那名原本是站在張琪身後的那名男子,此時雖然仍舊原封不動的站在那裡,但是他的面上卻已經變得愣住了,因爲他沒有想到程智陽竟然會開槍,而且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開槍,雖然說他開槍的目標是張琪的身前腳邊,但是萬一有個什麼差錯,誤傷到了自己,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所以此時在經過這次的事情後,而且這名男子見到程智陽又重新換上了一個嶄新的彈夾,急忙開口對程智陽說道。
“陽哥,這人我是給你帶來了,如果沒事,我先去門口看着了,您看行嗎?”
“趕緊給我滾,我沒時間搭理你……”聽到這名男子的話後,程智陽絲毫不在乎這人的感受,當即高聲擺手罵道。
而聽到程智陽如此不客氣的話語,站在張琪身後的這名男子很明顯也並不是想要順從程智陽,而且程智陽對於自己如此的口氣有些生氣,但是似乎他並沒有什麼辦法來反駁,只好咬着牙點點頭,低聲對程智陽說道。“幫我給呂長老帶好……”說完,這名男子低哼一聲,隨後轉身向防空洞的外面走去。
而當這名男子走後,程智陽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張琪,低聲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在這種地方,殺了你,也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的搖籃地……”
可是聽到程智陽的話,張琪這邊卻不禁露出一種懷疑的笑容,看着程智陽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低聲說道。“殺我?你以爲你會開槍就能殺人嗎?還是以爲拿個菜刀就自稱是刀客?自欺欺人不要緊,關緊是不要那麼妄圖自大……”張琪說罷,再次一笑,眼神移動到張琪的雙手上面,繼續說道。“看看你的雙手,竟然開槍都能夠讓雙手吃不消,你還能幹什麼?十足的廢物,如果讓你多開幾槍,是不是連你的關節都會脫臼?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你……我……”程智陽聽到張琪如此的話語,當即便想要再次開槍,而這次,他瞄準的地方,不再是張琪的腳邊,而是張琪的身體,因爲剛剛張琪所說的沒錯,在連開數槍之後,程智陽的雙手雙臂早已經被手槍的後坐力震得一陣酥麻,甚至現在能夠擡起雙臂,也已經完全是在依靠着他的身體在苦苦支撐着罷了,而且要知道,其實程智陽這次開槍,也不過是他第二次開槍罷了,根本沒有任何開槍或者是殺人的經驗,最多也不過是裝裝牛B罷了,而也就是他與張琪這麼近的距離罷了,如果要是再遠一些的話,或許程智陽還真的沒準會誤傷到什麼,甚至是自己也沒準,而這也就難怪剛剛那名站在張琪身後的男子會如此擔心了……
可是正當程智陽要扣動扳機射向張琪的時候,在程智陽的身後的房門忽然被打開,裡面出現一名中年男子,而這名中年男子的身高甚至要比程智陽還要高上那麼一些,而在這名中年男子的面上,竟然有着一塊似乎是青黑色的胎記,足有雞蛋大小,十分的不規則,使得這名中年男子顯得頗有一些震懾之感。
而這名中年男子出現後,張琪的視線以及注意力自然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出現後,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直接身手握住正被程智陽舉起的手槍上面的槍機之上,而他做的目的張琪十分清楚,那就是在阻止他要向自己開槍的舉動。
手槍想要射出子彈,槍上部的槍機必須滑膛,而當上部的槍機被阻止後,如果有足夠的力氣,是不可能完成槍擊的,而這也是最簡單阻止槍擊的辦法,甚至如果運用巧妙,完全可以讓手槍在一瞬間變成零散的零件,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動作,就足以證明這人絕對不簡單,最起碼要比程智陽這個廢物要好上百倍。
“你幹什麼?”此時,程智陽的動作被這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程智陽很明顯有些不順,當即轉頭對他質問道。而這名中年男子在聽到他的話,不禁擡起頭看向張琪,隨後低頭對程智陽說道。
“不要做傻事,呂長老在裡面等着他,你的任務只是想辦法帶他過來,既然他現在到了這裡,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如果你現在殺了他,你付得起責任嗎?你們的私人恩怨,不要帶到這裡,而且要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太子,你更加不能動他半根汗毛。”
“太子?就他?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查的消息……哼……你不要以爲你跟在呂長老身邊,就可以狐假虎威,我是永興的堂主,你別太過分……”聽到這名中年男子的話,程智陽瞪了一眼這名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我只是在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還請程堂主不要爲難……即便你是堂主,也無權干涉長老的事物。”說完,這名中年男子不再說話,只是直視程智陽,而程智陽見到這名男子如此,不禁低聲一哼,隨後讓出門口,側身站在門外。
而程智陽此時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動作也已經表明了他現在的態度,那就是給張琪讓路,而見到如此,這名男子低聲對張琪說道。“張先生,請……”說罷,對張琪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張琪見狀,他還能說些什麼?而且張琪此時也很好奇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加想要知道他說的太子,還有什麼永興長老又是什麼。隨後只見張琪上前走向門口,而當張琪走到門口,正要進入房間的時候,這名中年男子忽然發現了張琪的雙手正被一副手銬反銬在身後,隨後急忙攔住張琪,看向站在門口的程智陽,對他低聲說道。“打開,這是對客人的態度嗎?”
“客人?我竟然是客人?請客人過來,竟然用威脅的?你們的做事風格,真是讓我別開生面啊……”聽到這名男子的話,張琪這邊不禁有些苦笑着說道。
而在張琪說完之後,這名男子眉頭不禁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低聲對張琪頗有恭敬的說道。“下面的人辦事,總有些不那麼完美,如果有什麼冒犯,我代他們像您賠不是……”說着,這名男子不禁低頭對張琪以示道歉。
此時,這名男子對張琪頗有恭敬,可是當他站起身後,卻再次瞪向程智陽,而程智陽見狀,不禁氣憤的咬了咬牙,隨後從懷中拿出手銬的鑰匙,上前將張琪身後的手銬打開,而當手銬被打開之後,站在張琪身後的程智陽,低聲對張琪細聲說道。“咱們倆的事情還沒完,別忘了,她還在我手上……”說完,程智陽在張琪身後用力的向前推了一下,而張琪此時也沒有去阻止自己身體向前的運動,而是順勢向門口裡面走去,而當張琪走進門後,那名中年男子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退回門內,轉身將房門關緊後,便帶着張琪向房間的內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