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這輛汽車的出現,張琪這邊也終於明白過來龍榆生剛剛爲什麼那麼對自己吩咐了,因爲如果自己此時連踩三下剎車,自己汽車後面的紅色剎車尾燈自然會連閃,而這連閃也正就是一個訊號,一個通知他們來接應龍榆生的訊號,隨後,張琪這邊沒有遲疑什麼,便急忙按照龍榆生的吩咐做了下去,而當剎車踩過,並且也放慢了一些車速後,那輛汽車似乎也得到了訊號,加速向張琪的汽車右邊開來,而當這輛汽車在經過張琪汽車身邊的時候,龍榆生對張琪低聲說道。
“我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話,給我電話,不過……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冒險,因爲那樣並不值得,知道沒有?因爲這不僅僅是你的問題,如果因爲你小姐有了什麼意外,我可是不會輕饒你……記得關門……”
龍榆生說罷,沒等張琪在開口,只見與張琪汽車平行而行的那輛商務車的車門被人拉開,而與此同時,龍榆生也將自己的車門打開,隨後飛身躍向那輛商務車之中。
而在龍榆生躍進那輛汽車後,那輛汽車的車門忽然間關閉,汽車提高車速駛向了另外一條道路之上,與張琪的汽車分叉開來。
龍榆生走了,真的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一般,而張琪此時卻沒有當即繼續前行,因爲張琪這邊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汽車車門就這樣半開着,隨即張琪急忙將汽車停了下來,探身將車門關嚴後,張琪這才重新啓動汽車向自己學校的方向開去。
當張琪回到自己的學校中後,張琪剛剛停好汽車回到宿舍,甚至連宿舍的房門都沒有來得及轉身關閉,張琪的房門便被人頂住,而此時打斷張琪關門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一個走廊之隔,前些天因爲艾米的事情而心驚膽戰的孫立洋。
此時,孫立洋或許是因爲白天的時候與張琪在交談後有了那麼一絲的輕鬆,所以現在孫立洋對於張琪已經不再那麼拘謹,雖然和之前仍舊有些距離,但是遠比那個時候要好上百倍,最起碼兩個人正常的交流,孫立洋還是可以的,而此時,孫立洋的突然造訪,讓張琪也頗感吃驚,甚至是張琪懷疑這個孫立洋已經等了自己很久,隨即張琪急忙將門打開迎孫立洋進來。
“啪……”孫立洋在被張琪迎進門後,急忙轉身將張琪的房門緊緊關閉,神色有些緊張以及莫名其妙的那種神秘之感。
孫立洋在自己身前有些緊張,張琪這是早已經見怪不怪的事情了,而這有些像是偷偷的神秘感,卻讓張琪頗感到好奇,再加上孫立洋本身就是有些壯實的身材,此時卻是一副這樣的表情,更是讓張琪感到有些好笑,只不過張琪的笑意也僅僅是在心中而已,張琪纔不會這樣冒失的笑出聲來。
而當孫立洋將房門關進後,孫立洋走到已經點燃根菸悠閒的坐在牀邊看着自己的張琪身邊,隨意的搬來一個凳子坐下後這才低聲對張琪說道。
“咱們兩個也認識這麼多天了,而你也算是把我當作兄弟了,而且還對我那麼照顧,如果沒有你,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對於你當然是感激的。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自然也不能什麼都不告訴你,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你可要小心點……”
“小心點?怎麼回事?又出了什麼事嗎?”張琪此時並沒有在意什麼,仍舊緩緩着吸着煙,對孫立洋問道。
不過孫立洋這邊見到張琪如此,卻不禁面露難色,隨後在沉默了半分多鐘後,孫立洋這纔開口對張琪低聲說道。
“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秘密,反正最近這些天,你吃什麼東西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一些,特別是奶粉罐頭還有飲料之類的東西,反正是罐裝的東西,這些東西能不吃,千萬不要吃,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或者是感覺到什麼不太對勁的,你就趕緊打120……實在不行的話,你就過來找我,反正咱們兩個就隔一個走廊而已……”
孫立洋說着,低頭想了一下,隨後忽然間站起身便向門口走去,而當孫立洋走到門口的時候,孫立洋再次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張琪,再次強調說道。“這件事前晚別亂說出去,你自己知道就好,最多去警告一下你的親人,這件事我爸也是偷偷告訴我的,不讓我告訴別人,你……你千萬要記注了……”說罷,孫立洋急忙打開門跑了出去。
而在孫立洋這樣匆匆忙忙的離開後,張琪這邊不禁搖頭嘆息,隨後站起身將孫立洋走時並沒有關閉的房門再次關上。
“難道他說的也是這件事?孫立洋怎麼會知道?真是該死,現在這件事現在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了,這TM還能算是保密嗎?”張琪說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宿舍樓下的大門已經關門,還有十幾分鍾就要熄燈了,隨後張琪轉身走進宿舍的衛生間之中隨意的收拾了一下便躺在了牀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色還在濛濛發亮的時候,張琪便被門外一陣亂哄哄的腳步以及吵鬧聲驚醒,而醒來後,張琪這邊剛剛穿上衣服,還沒等洗臉刷牙刮鬍子,門外便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怎麼回事?這是要幹什麼?今天早晨食堂吃飯不花錢嗎?這麼急着要幹什麼去?”張琪將房門打開後,看見站在門口的孫立洋僅僅是穿了一個大褲衩後,又見到不少學生正疾步的向外跑去,低聲對孫立偉問道。
“什麼食堂不花錢,我跟你說,出事了,我聽高中的同學說,在他們那邊的生命科學學院裡面有個大三的學生口在宿舍裡面吐白沫,現在好像已經不醒人事了,直到今天早晨他們醒來才發現的,現在救護車都已經來了……我……”
“口吐白沫?”聽到孫立洋的話,張琪這邊根本沒有等他說完便當即低聲自己說道,說着張琪的眉頭不禁皺起,隨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便急忙扔下正帶着睡眼惺忪的孫立洋一個人便向樓下跑去。
此時,孫立洋看到張琪這樣快速的跑離開,他當然也想跟着張琪一起去看看情況,只不過此時奈何他只是穿了一條睡覺時候所穿的大褲衩而已,甚至連上身都在光着膀子,雖然現在這個天氣即便是這樣出去或許也不會很冷,可是關鍵這形象問題絕對會讓孫立洋擡不起投來,畢竟孫立洋從始至終可都是一個極其特別愛打扮的人,當然不可能像張琪這般不洗臉不刷牙的就出門……甚至張琪再怎麼說也穿了一套外衣,自己連外衣都沒有,難道這是去逃荒嗎?再者說,等會自己還要去軍訓,他可不想來來回回的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所以見到張琪跑離開,孫立洋這邊看了一眼張琪又忘記關閉的房門,不禁苦笑,隨後將張琪的房門關閉後這才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現在這個時候僅僅不過是早晨臨近六點多鐘而已,也就是那些學生們正準備要去繼續接受軍訓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也可以說是一天裡面最熱鬧,並且最精力旺盛的時候,畢竟這些學生在經過一天的軍訓之後,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大部分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當然,這不排除一些另類的人,不過這個時候可是新的一天,絕對是精力旺盛的時刻,特別是在聽說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這些帶有極強好奇心的學生都希望去看個究竟,除了有不少人跑出了宿舍之外,在宿舍的樓上,也有着不少人趴在窗臺上向外看去。
而與此同時的窗外,正有一輛救護車閃爍着警示燈停留在樓下,而在這兩救護車的四周,起碼也有四五十人在這裡駐足圍觀,當然,這不包括了那些僅僅是路過的學生們,如果算上他們的話,這裡現在何止幾百人?
學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這些學生都已經知道了,更何況那些學校的領導們了?此時雖然有幾名看樣子是老師的男子正在驅散着人羣,可是這樣的效果卻收效甚微,甚至在那些保安加入了其中之後,卻仍舊沒有使得這些學生散開,反倒是顯得有些混亂,、而正當這個時候,只見在一名男子被幾名醫護人員穿過人羣用擔架擡上救護車後,這輛救護車在發動之後簡直就是寸步難行,原本學生宿舍區的街道就並不是很寬,再加上此時四周裡三層外三層的關注者,自然讓這兩救護車簡直就是在用着龜速前進,即便開車的司機已經破例的在校園之內連連鳴笛,但是卻仍舊沒有任何效果。
俗話說,時間就是金錢,但是對於這些醫生來說,時間就是生命,特別是在這種搶救人命的時候更是如此,只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是這些學生不想離開,而是他們也走不了,要知道,當外面那些剛剛來,想要知道情況的學生向裡走,而裡面的人卻又向外擠的時候,還有一些人並不想離開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移動,這就像是春運的硬座車廂裡面一樣,原本就是狹小的過道,又是前後衝突,又是中間有人擋道,想要去趟廁所,簡直幣登天還難。
而也就是在這個有些僵持的時候,那些負責軍訓這些新生的教官們出現了,他們這些軍人都是京城軍區的士兵,雖然他們或許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但是仍舊可以說是全國最爲精幹的戰士,最爲訓練有素的士兵,而對於這種清理道路的小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見他們二三十人出現後便在袁卓光的指揮下當即手拉着手,前後站成兩排順着街道魚貫而入,穿過那些擋在救護車前面的人羣,而當他們這些軍人穿過人羣后,排成兩排的軍人當即向兩側壓去。
由於他們這兩排軍人皆是手拉着手,所以這就像是一條由身軀所組成的繩索一般,只見他們一點點向道路兩側推進,那些擁堵在街道上面的人也就一點點的向後退去,即便他們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其中還有許多希望走出去的學生了?所以僅僅是十幾秒鐘過後,一條絕對可以供救護車出行的道路便出現了,而出現後,這輛救護車沒有半點的遲疑,當即閃爍着警示燈便向學校的門外快速開去。
而在救護車經過這些學生之後,這些士兵並沒有當即散開,而是繼續按照袁卓光的命令繼續守在這裡,而直到半分鐘後一輛轎車從這條由人爲清理出來的道路通過去後,袁卓光這才命令自己的部下鬆開手臂,組織這些學生離開這裡,而看着這輛急忙駛離學校的轎車,袁卓光的面上不禁有些無奈,因爲此時這兩開出去的轎車並不是別人,正是張琪的那輛雪弗蘭轎車。
袁卓光他們原本不過就是一些負責軍訓的教官罷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是此時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其實還不是因爲張琪的原因?
因爲在剛剛張琪來到樓下後,看到這樣人山人海的陣勢,就已經想到了那輛救護車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張琪當然會給此時正駐留在自己學校的袁卓光打去電話,因爲在這個時候,張琪相信也只有袁卓光他們那些軍人才能夠幫助這兩救護車駛離這裡。
而張琪這邊其實也並沒有閒着,對於這件事情他當然要弄清楚,所以此時張琪纔會急忙跟着救護車離開學校向醫院開去。
由於爲了爭取急救的時間,在每座城市裡面都是有着許多急救中心負責急救,所以此時這兩救護車自然是快速的駛向了距離京城大學最近的急救中心。
二十幾分鍾過去後,站在醫院門口的張琪終於見到了匆匆趕來的陳宇,而這個時候,那名與張琪同所學校的同學早已經在十分鐘前,便被送進了急救中心正在接受着醫生的搶救,而張琪這邊雖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同樣與那些中毒的人一樣會牽扯到葉向東,不過這個時候張琪並沒有進去,因爲這個時候張琪沒有任何權力去問他,再者說,這個時候那名學生還在搶救,難道自己要告訴那名搶救他的一聲放棄嗎?這當然不可能,所以在張琪離開學校的時候,便給陳宇打去了電話,而聽到張琪電話裡面講到所發生的事情,當即對張琪點頭應許。
“張琪,怎麼回事?”陳宇下車後快步來到張琪的身前,對他急忙問道。
“還不清楚,那個學生現在仍舊在裡面搶救,聽說是中毒了,不知道和那件事有沒有關係……”張琪聽到陳宇的問話,低聲對陳宇說道,說罷,張琪轉過身看向醫院的急救大廳,隨後繼續說道。“你先進去看看情況吧,我不好進去說什麼,剛剛學校院系的那些領導都來了,現在就在裡面,我是學生,不太好……”
“恩,放心好了,交給我,如果真的與那件事有關,就算他們不許,也由不得他們……現在這件事是我在負責,誰都要聽我的……”陳宇聽到張琪的話,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急忙點頭說道。
說罷,陳宇沒有任何的遲疑急忙向醫院裡面跑去,而在跑動中,張琪見到陳宇從懷中似乎是拿出一個什麼證件掛在了自己的胸前,相信這個證件一定是能夠證明他的身份的,不然陳宇也不會如此。
在陳宇趕來後,張琪原本以爲自己這邊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了,可是誰知正當張琪準備在門口隨便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抽根菸的時候,一名鬼差忽然間映入了張琪的視線。
此時,在這名鬼差的身後正跟着一男一女兩人,而這名鬼差似乎並沒有帶他們進入冥界的打算,很明顯,這名鬼差還另有任務,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帶着這樣兩個魂魄遊走在這裡。
張琪見到了這名鬼差,而這名鬼差當然不可避免的見到了張琪,而見到張琪後,這名鬼差面上忽然間一愣,隨後也不管身後的那兩人能不能跟得上自己,急忙上前來到張琪的身邊單膝跪地對張琪行禮說道。
“卑職不知神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神官恕罪……”
雖然現在不過是早晨六點多鐘,但是在這醫院的急診室外面,卻仍舊有不少人,張琪當然不可能當着這些人的面在這裡自言自語和鬼差說話,而面對這樣的情況,張琪當然有自己的辦法,只見張琪再次拿出電話放在了耳邊假裝打電話,隨後說道。
“沒什麼,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回神官,卑職正奉命去引渡應於一刻鐘後死亡的魂魄……”聽到張琪的話,這名鬼差低聲回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