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Only One]
張濤從來沒有想過他的一通根本沒有走心的話,會像一陣龍捲風一樣,將他剛剛習慣了的生活統統捲走,3月12日那夜,他沒有再看到張依思坐在沙發上吃着垃圾食品、看着無聊泡沫劇的情景,取而代之的是那把被張依思霸佔已久的鑰匙,孤零零的躺在客廳的茶几上,物歸原主。張濤努力回憶,這一天對張依思的印象空空如也,甚至連“張依思”這三字的組合都沒有捕獲印象。就這樣,張依思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張濤的生活,而她也對張濤連聲知會也沒給的就消失了。
張濤找遍房子的每個角落,發現張依思的私人物件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搬乾淨的時候,心裡瞬間空落落的——他覺得,這次張依思是真的不回來了。
21天養成一個習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張濤跟張依思已經朝夕相處了42天,剛好兩個21天,這整整兩個21天裡,他已經習慣了張依思的咋咋呼呼,習慣一回家就看見她擺滿茶几的零食,習慣張依思那天然無公害的笑臉,習慣張依思成爲他每天下班不可或缺需要見到的人。
可那些叫他又惱又喜的事件現在都沒了,隨着清晨那句起牀氣般的責罵一併成爲了回憶中的泡影。
張濤想給張依思打電話問她在哪兒,可他卻不知以什麼立場去問,看着張依思的號碼和那把家門鑰匙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最後沒有撥通。
時間通過每個細節流逝着,空氣、視線、聽覺、心臟、血液……它無所不在,無隙不鑽,當你意識到它的時候它已經以難以預測的速度變更了一切。
雲煙和予林在法國的蜜月生活過的非常愉快,法國果然是一個叫人沉醉的地方,它獨有的浪漫氣息叫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癡迷其中。這個時而癲狂時而**的國度,融合了冰與火的極致誘惑,雲煙感覺這就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旅行,在最熱愛的他鄉與最心愛的人。
而美好的東西總是需要相對短暫的保質期,在一對新婚燕爾的旅行興致達到巔峰的時候,他們也恰好達到了收心返程的時間。
在巴黎機場更換登機牌的時候,機場內排着的幾條長長隊列,叫雲煙不由地想起了由國內出發前的場景。
“爲什麼啊?!”一個男人高叫的聲音引來了一片關注。
“我只不過是逾期而已啊,簽證逾期又不是護照過期了,憑什麼不給我換登機牌啊!我要回國!你憑什麼不讓我回國!”在所有人的視線還在探尋之際,那個男人的嗓音又以更高分貝的音量響了起來,叫所有目光瞬間積聚了源頭。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但是我要回國,我要回China你懂麼?”男人拿着他那的簽證逾期的護照與機場工作人員,面紅耳赤地爭論着。
“真給國人丟臉。”雲煙看到大叫的人是誰時暗暗搖搖頭,對身邊的予林說。
“我們去幫幫他吧,看樣子他連英語都不會。”予林看着那男人語言不通的窘迫樣,覺得始終是國人,還是幫他一把比較好,於是對雲煙說。
“你不記得了麼?他就是我們出發那天遇到那個插隊沒素質男人。”雲煙露出一臉鄙夷的神情說。
“始終也是中國人,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予林比較心軟,看着那男人的狼狽樣,生起了惻隱之心,說。
“我不去,要去你去。”雲煙萬分不情願,站在原地不肯援手。
“那你在這兒等我。”予林將行李推車交給雲煙,徑自向已經爭得面紅脖子粗的男人走去。
雲煙看着予林到了男人跟前,剛要幫助他與機場工作人員溝通,那個男人卻一甩臉的拎着行李走人了,等予林再次回來,雲煙看着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當先開口道:“碰了一鼻子灰吧?!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
予林眉頭緊皺地點頭說:“我好心幫他翻譯,他卻不領情,覺得我多管閒事。現在的人真是……”
“那種人就是不識好歹,掛像的,一看他那身打扮就不是什麼知道好壞的。”雲煙頗有說風涼話的感覺:“那天在國內機場過安檢的時候你又不是沒有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