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捨不得]
“叮咚”門鈴響起,雲煙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到的卻不是自己所一直等候的人。
“媽,你怎麼來了……”雲煙略略有些失望地說道。
“小朗說今天你要招呼客人,你啊,自小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做飯。這不,我過來給你打援手了嘛?!”雲母將手中的菜晃了兩下,徑自向廚房走去。
“小朗聽誰說的我要招呼客人啦?”雲煙一邊跟着雲母走進廚房,一邊問道。
“哼,你還不願跟媽說呢?你和予林都處了這麼多年對象了,什麼時候能有個準話呀?”雲母衝着雲煙神秘一笑,接着讓她幫手開始做飯。
“予林!看這兒!”予林剛一下飛機就聽到有人在出口處叫他,循着聲源望去,他看到了雲朗瀟灑的臉龐正揚着微笑。
“雲朗,你怎麼來了?”予林有些意外。
“嘿,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還記得你出發前我跟你說過要安排你跟我姐見面的事情麼?走,今天我就讓你美夢成真。”雲朗滿面春風地說道。
聽到這裡,予林恍然大悟,原來雲朗這麼快就把這個承諾兌現了,而如今他與雲煙的情況,卻讓他開始有些遲疑,他不知自己還要不要去履行這個約定。就在他躊躇不定間,雲朗早已將他拽到車中,向雲煙家的方向駛去。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雲煙放下手中的碗碟,走向客廳,門在開啓時,她近乎吃驚地定在了門口,雲朗帶着剛下飛機的予林來到了她的面前,這個他等待了足足三天的人,突然就這麼出現在面前時,她竟沒有一絲的喜悅。
“怎麼了,小兩口五天沒見面就想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雲朗玩笑道。而這卻並沒有讓面前兩個人像往常一樣開心地笑着責怪他頑皮,這他開始意識到雲煙與予林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們都站在門口乾嘛?怎麼不進來?”此時雲母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看到三個人呆在門口,她疑惑道。
“媽,小朗,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跟予林單獨談談。”雲煙忽然說。
雲朗與雲母均是一愣,他們面面相覷,都不知怎麼回事,但也只好聽雲煙的話滿心憂慮地靜靜離開了。
“我們上樓說吧。”雲朗與雲母走後,雲煙對予林說。
予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行李,默默跟着雲煙上了樓梯,其間沒有說一句話。
到了二樓,雲煙背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面對予林認真地說:“予林,我想好了,無論你的心是否完全屬於我,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咱兩以後好好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麼?”
予林卻沒有回答,他只是神情複雜地望着雲煙,這讓雲煙開始不知所措,她又說:“我不爲難你,你只要回答行,還是不行?我都接受。”
予林卻還是沒有立即回答,他微微低下頭去嘆了口氣,隨後又重新擡起頭來,憂傷地看着雲煙的雙眼緩緩地說:“從過去到現在,你的心裡,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我?”
這一句話,讓雲煙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她的內心開始猶豫,開始矛盾,她找不到最適合的答案,除了直視予林的眼眸漸漸躲閃以外,再沒有其他的迴應。就在這時,一道閃亮的光線掠過了雲煙已經垂下的雙目,雲煙重新望向予林,看見他舉起的右手中一枚精美的鑽戒在燦燦地閃着珠寶特有的璀璨光輝。
雲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予林卻搶先開口說:“這原本是我打算爲你親自帶上的承諾,可是現在,我似乎已經沒有資格了。”他將戒指放在雲煙的掌心。
雲煙看着戒指的晶亮閃爍,卻驟然地感覺到無比諷刺,她開始憤怒道:“你總是把自己顯得那麼有風度,什麼你沒有資格?我看你是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戒指是小朗給你的對不對?!”
予林眼中泛起一絲悲涼,他不想爭辯什麼,只是沉靜地說:“我想我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給彼此一個冷靜思考的空間。”說着他轉過身,向樓梯口走去。
雲煙卻失去控制地吼道:“我纔不稀罕你的施捨!我們散了算了!”說着她將手中的戒指向予林狠狠砸出。
予林卻並沒有回頭,漸漸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雲煙像突然失去了重心一般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淚在她的臉頰肆意地流淌,她好像看到了沈娜揮揚起火紅色勝利旗幟在風中放聲歡笑的模樣,但更讓她難過的是:予林問他的那句她是否曾經愛過他時她的遲疑躲閃。此時此刻,她深深地感到了將要失去予林的痛苦,但這一切發覺的都已太遲,她已沒有辦法讓對方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