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賭博顯得太沒有新意,新式的賭博大家又都沒有嘗試過。
舒宇和赤焰,坐在長方形賭桌的兩側,四目相對,毫不退讓。舒宇玩味的擺弄着手指,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認真,像是在做遊戲,或者是陪孩子玩。
赤焰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態勢鎮壓,不知道爲什麼,從眼前這個男孩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着自己,這種強大的氣場,是之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沒有任何理由,身體微微顫抖,冷汗從後背流出來。但是,他強打着精神並沒有表現出來。雖然已經慘白的臉色出賣了他。
任飛是學醫的,自然能夠看出來赤焰的不正常。小聲在舒宇耳邊嘀咕道:“對面這個大哥看起來身體不是很舒服啊,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都有些手癢癢,想要替他檢查一下。”說話間嘴角勾出一抹邪惡的微笑。
“你不要總胡鬧,沒看他看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嗎?”舒宇說道。
“只要我不同意,誰也休想動我一根手指頭。”任飛說道,眼睛憤恨的盯着對方。
“放心,我還沒有達到要出賣朋友,或者是好朋友出賣色相來保全自己的地步。”舒宇調侃道,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一絲的緊張。
鬼頭刀,看見兩個人在那裡交頭接耳,頓時覺得心中有很多馬飛奔而過,頭頂盤旋一羣烏鴉,還掉下來幾坨鳥屎。腹誹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這兩個小孩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事,還是假不懂事,居然在那裡開起玩笑來。”可憐鬼頭刀的老人玻璃心,操的稀碎稀碎的。
赤焰也似乎有些受不了對面兩個人,雖然和鬼頭刀是對手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兩個人卻出奇的一致。
“嗯哼。”赤焰故意出聲。被晾在一邊,時間有些久。“雖然說是賭博,但是想要帶走九紋龍,只得按我說的辦。”
“自然是這樣,我們賭一賭,不過是爲了怡情而已。第一次打交道,並不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人們都說都說賭桌上見人品。”舒宇說着,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雨後龍井,可是爲什麼,天天摻雜了一些鐵觀音呢?”舒宇有些挑剔的說着。
“好品味。看來你是經常喝茶,連這個,都能品出來。”赤焰說道。
“你那麼想要續命丹,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舒宇問。
“你爲什麼非要救回九紋龍不可呢?他對你們斧頭幫,還有什麼作用嗎?”赤焰問。
接下來兩人相視而笑,都不說話了。算是互相給了答案,又像是什麼都沒說,事實上本來就什麼都沒說。
看見相視而笑的兩個人,身後的小弟,一臉矇蔽。鬼頭刀和任飛也傻了眼,九紋龍更是如此。打的什麼啞謎,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果然是聰明人之間好辦事。
“今天我們兩邊都有這麼多小弟,但是誰也沒有清點人數,不如我們就來賭一賭,今天到場的小弟人數是奇數還是偶數。”赤焰說道。
“這個玩法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很新穎,可以試一試。”舒宇回覆,但是心裡面已經有了打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無論如何,這一局自己必輸無疑。
“我猜是偶數。”赤焰說道。
“看來我只能說是奇數了。”舒宇身子靠向椅背,雙腿交疊着,攤了攤手。
鬼頭刀,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始查起人來。“奇數!”說道。
赤焰掃了一眼,發現的確是奇數。隨即給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只聽見唰的一聲,一個小弟應聲而倒。
“禽獸,爲了贏,居然把人殺死。”任飛在心裡咒罵着。
舒宇顯然也感覺很意外,沒有想到,他有這麼強的勝負欲,爲了贏,別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顧。
鬼頭刀更是有些生氣,這明顯就是作弊,想要做什麼?
舒宇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意思是稍安勿躁。現在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拖延時間,要給成瀟湘足夠的時間來調查,現在鯊大人在何處?瀟湘堂不是普通的情報網,是能力非常強大的諜報處,但是現在他們需要時間。
“看起來你輸了!”赤焰說着,眼神裡面充滿着挑釁。
不過眼尖的舒宇忽然發現,赤焰身後的小弟人人自危,都不知道接下來到沒得事情要發生在誰的身上,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像他們這種,對待身邊人的方式,只會讓大家對他們心存保留,人心不齊,分崩離析,也就快了。顯然對方還不自知,自己也沒有那麼好心去提醒他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讓他們慢慢去體會吧。
“果然好手段,想必你們幫主,也沒有你這樣的聰明頭腦。只不過我很好奇,以你的聰明才智,當幫主綽綽有餘,你爲什麼會甘心在鯊大的手下呢?”挑撥離間,不止他赤焰一個人會。
“我的事情想必你是不會感興趣的。”赤焰說道。
“我的確不感興趣,就只不過好奇。”舒宇如實說道。
鬼頭刀一臉懵逼,心裡想着,這兩個人可真會聊天兒,聊着聊着就把天給聊死了。
任飛心裡面也在想,他們兩個人說話真無趣。只不過,轉眼看見九紋龍越來越腫脹的臉,任飛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沒有顧忌太多,起身走向九紋龍。
九紋龍身邊,看管着他的小蝦米們看見任飛走過來,心生警惕。個個作出一副只要任飛靠近,絕對不客氣的表情。
任飛並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向九紋龍,想給他的臉,處理一下。其實他這個舉動也是一種變相的挑釁,彷彿在說,我並不怕你們,想要怎麼樣,儘管放馬過來。
此時鬼頭刀接到成瀟湘的回信,伏下身子,靠在舒宇的耳邊,小聲嘀咕着。
舒宇脣角微微勾起,本來想要阻止任飛,卻停止了。
“如果你再往前走,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小弟凶神惡煞的說着。
“不客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不客氣?”任飛並沒有理會他的話。
“小飛,你不要任性。”鬼頭刀,有些擔心任飛的安全,雖然他知道任飛的身手,但萬事還是小心爲妙。
說時遲那時快,任飛拿起手裡的手術刀,三下五除二的,把捆在九紋龍身上的繩子劃開。
九紋龍的身子一下子得到解放,感激的看了一眼,認可是此刻他們兩個已經被巨鯊幫一衆小弟包圍在中間。
舒宇看着他們倆,有些微微擔心,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赤焰一直注意着舒宇的神態,“不如我們就賭賭,是這羣小弟贏,還是他們兩個贏?”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
舒宇對這個賭博心裡十分排斥,可是現在又騎虎難下。
“二少,我會好好保護她的。”九紋龍的聲音,透過重重包圍,傳道舒宇的耳朵裡。
舒宇對任飛和九紋龍的身手還是信得過的,只不過赤焰陰險狡詐,使得招數更是十分陰損。舒宇有些擔心,他們兩個會遭了暗算。
“少說那麼多廢話,開始吧。”任飛是一個急性子,又喜歡直來直去的。
這一羣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大的能耐,只不過是一個好看不中用的花瓶罷了。卻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花瓶的大美女,招招狠毒,招招斃命。
任飛這輩子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取人性命,可是現在如果自己不取對方的性命對方就要殺了字,自己實在無可奈何。和九紋龍對了對臉色,兩個人背靠着背,把後背互相交給對方。
赤焰饒有興趣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出武打大戲。
舒宇大腦飛速運轉,總覺得這個赤焰背景不一般,如果不是他的背後有更加強大的勢力,那麼就是有別的原因,這樣一個人不可能跟在撒旦手下任勞任怨這麼多年。
眼看着手下的小弟一波接一波的倒下,赤焰有些目瞪口呆。
汗水浸透了任飛的衣衫。包裡面的手術刀已經沒有了,接下來只能赤手空拳搏鬥。只不過,一個女人如果赤手空拳的和男生打架,自然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的。然而,任飛一個飛腿,直接踢向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心裡想:開什麼玩笑?老孃以一敵一堆,怎麼可能還按照套路出牌?不踢死你們,算是老孃仁慈了。心裡越這麼想着,踢得越起勁兒。
舒宇和鬼頭刀,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連赤焰也覺得頭頂畫下幾道黑線,這個女人真的太潑辣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任飛潑辣。
九紋龍很能打,自然不必說,但是由於一隻眼睛已經腫了,視線受到了限制,所以發揮有限,但兩個人還是心齊的繼續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