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紙萱分到的這間臥室。是帶有一個獨立浴室的。
正坐在書桌前,隨手翻着一本書的齊帆,聽到浴室門後,“嘩啦啦”的水聲忽然停了。又過了一會,便見木門被推開,洗完澡的蘇大小姐,赤着腳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蘇大小姐雖然非常漂亮。但平日裡看到她,卻總跟一具玲瓏剔透,完美無瑕的冰雕似的。會讓人從心底裡冒寒氣。
但剛剛美人出浴的蘇紙萱卻又不同。她這個美麗的小冰人,就像是融化成了一池春水。俏臉上的冷豔,化成了嬌懶嫵媚。一雙美眸,不經意的眨動間,慵懶又勾人。
越省的天氣太熱。現在又是盛夏,即使已經入夜了,氣溫還是超過三十五度。而石軒又是古修士,不懼寒暑。故此這裡沒裝空調。連電風扇都沒有一個。有點耐受不住酷暑的蘇大小姐。洗完澡出來時,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襯衣,雖然下襬夠長,遮住了應該被遮住的位置。
但兩條潔白如凝脂,又完美無瑕的玉腿,卻完全展露在外。
她上了牀,靠着牀頭側臥下來,蜷起兩條能勾人魂魄的美腿,側過秀顏。像一隻慵懶的貓般,拿眼瞄着齊帆道:“天氣太熱,你也去洗洗吧。”
“好。”
齊帆放下書,目光在蘇大小姐誘人的嬌軀上微微流連了一下。便也朝着浴室走去。
達到齊帆這等功行,早已是寒暑不侵了。一天下來,他的身上,實際上一滴汗也沒有出過。
只是蘇紙萱還是個普通人。在普通人面前,齊帆習慣以凡人的方式生活。這便是和光同塵。
也是對道心的一種歷練。
齊帆很快便從浴事裡出來了。當蘇紙萱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怔了怔。
齊帆出來的時候。只在下身穿了條休閒褲。上身是光着的。
那上半身,談不上有多魁偉強壯。但每條肌肉,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協調完美。肌膚瑩潤,彷彿流動着像玉一樣的光澤。
“想不到,他外貌普通,最多隻能算有些清秀,衣服下的身材,竟然那麼好。”
蘇紙萱忍不住紅着臉,偷偷看了好幾眼。這才用奇怪的聲音道:“你待會,記得穿件衣服再睡。”
齊帆呆了呆,不由搖頭笑道:“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爲什麼不吃,難道我很難吃麼?”蘇紙萱在心中暗道。卻沒有敢說出口。
只是拿一雙能淹死人的妙目,狠狠瞪了齊帆一眼:“少廢話,叫你穿你就穿。”
齊帆閒淡的笑了笑。便依言穿上了一件襯衣。
看到那一具身體,被襯衣遮住的時候。蘇紙萱竟然微微有種遺憾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翻過身,將臉頰埋進枕頭裡。肌膚與冰冷的席面接觸。雙頰上竟然微微有種發燙的感覺。
她想如果齊帆不穿上衣服的話。他或許按捺的住。自己卻是按捺不住的!
這一夜。
齊帆並沒有去跟蘇紙萱同牀共枕。而是躺在牀邊的一張躺椅上,閉眼假寐起來。
在齊帆想來。以蘇大小姐的性子,若自己敢爬到他的牀上去。一定會被她一腳踹下來。還是識趣點吧。
但料事如神的齊老祖。這次卻想錯了。
此時的蘇紙萱,看着靠在躺椅上,似乎已經安然入眠的齊帆。心中卻是非常氣悶。
她在想。
怎樣才能把童年時代,給齊帆留下的心裡陰影消除掉呢。
凌晨兩點。牀上的蘇紙萱已經睡去了。
齊帆卻驀地睜開了眼睛。他推門走出房間,向天臺而去。
此時天台上的石軒幾人,還在渾然無覺的喝酒談天。
見齊帆上來。
石軒,東和道人,海涯子。
都是蹙了蹙眉,顯見是非常不喜他這麼個普通人,上來打擾他們的興致。
“我們在談修行界的一些事情,你不方便在旁聽着。”石軒很直接的就道。
“年輕人,知道太多不好,請回避一下吧!”東和道人在天台山那邊,被尊奉爲半仙。有無數達官顯貴,對他恭敬以待。爲此,語氣雖還算和善,卻不自覺的會帶上一股上位者纔有的威嚴。
“你根骨平平,此生註定與我仙家無緣,本分做人吧。”海涯子看着齊帆,覺得他是來尋機緣,妄圖拜入仙門的。他的聲音中,帶着一股頂級道統,蜀山弟子特有的矜傲。冷漠的對齊帆說道。
蘇文魁見此情形,不由得微微搖頭。他身邊的這三位道友,對凡人,從來是不假以辭色的。在他們眼中。凡人跟古修士,完全是身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們可以像俯視螻蟻一樣,俯視他們。
這讓蘇文魁想到了度他走上修行路的呂祖。呂祖雖窮參造化,功行通天。卻依然韜光養晦,混跡風塵。甚至會爲一棵白菜,與人還半天的價。與這三位道友,簡直天壤之別。
蘇文魁雖然心中不認同他們的做法。但還是準備開口,主動勸齊帆先去休息。
但還未等他把話說出口。
在這天台上,便驟然現出一片朦朦的土黃色光塵。
見此情形,四人俱都是面色大變。
“這是土遁,有夾龍山的修士來了。”東和道人神情凝重的道。
石軒等人,也均是面色沉重。石軒一轉頭,向着齊帆呵道:“你還不快走,別在這裡妨礙我等。”
“速速回避。” 海涯子也冷冷道。
“齊帆,你留在這,可能會有危險,先回避一下吧。”蘇文魁也對齊帆道。
此刻他心中惴惴。該來的麻煩,終於找上門了。
齊帆閒適自然的靠在天台的圍欄上。幾人的話,於他彷彿清風過耳。他根本就沒有依言下去的意思。
但此時石軒他們幾個,卻已沒空管他了。
在那片土黃色的光霧中。漸漸的便現出三道人影來。
這三人,身上均穿着褐色太極道袍,手上握一面黃帆,神目如電。從四人身上一掃而過。面上有一種千年大教弟子身上特有的矜傲之色。
這三人中,其他兩個倒也罷了。但站在最中央的那個。手提一根熟銅棍,五短身材,肌膚成古銅色。身上氣息如龍,神目如電。分明是一個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