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還是曾經羞辱過她,又將她未婚夫殺死的仇人。
這讓韓菱紗更感羞恥。
然則,老父而今生命垂危。生死都決於人一念之間。
韓菱紗還是拋卻了全部的驕傲。一咬牙,便跪了下去。
一衆玄都門人,都瞪大了雙眼。
均沒想到,這是韓菱紗能做出來的事情。
韓菱紗雖從小被養出了驕矜的性子。
但而今放下驕傲。
容顏如畫,氣質楚楚,身姿婀娜而動人。
這樣一位宛若天仙的少女。
跪在面前,稱任你予取予求,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動心的。
智人老祖功行雖高,但想必也抵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一衆玄都門人,望着齊帆。
均覺此番韓菱紗用的美人計說不定能奏功。
畢竟韓菱紗,實在太美了。
現在放下嬌矜,更加惑人。沒誰能視若無睹。
就連韓菱紗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她對自己的容顏,非常有自信。
但接下來齊帆的話。
卻徹底將他們的幻想打破了
便聽齊帆淡淡道:“想做我的女人,就你還不配。”
“你……”
韓菱紗眼前一黑,差點沒被氣暈了過去。
她從地上站起身來,把手一指齊帆,便欲呵斥他的無禮
但她還未來得及開口。
就見齊帆把韓忠往那九陽神鼎中一丟。
韓忠根本無法做任何抵抗,便這樣墜入了火海。
“爹。”
見此一幕,韓菱紗的一顆心,差點沒從喉嚨口處掉出來。
韓忠是智人老祖。
在三昧真火中,一時半刻的還能支撐,但絕對不會很久。
若不能出來,早晚還是要化爲灰灰。
念想於此。她再不顧許多。
雙膝一軟,再次朝齊帆跪了下去。
“你若願放過我父親,我願爲奴爲婢,任你差遣。”
齊帆望着她,卻仍是搖頭。
淡淡道:“即使是做侍女,你也不夠資格。”
跪在地上的韓菱紗。
一張俏臉,不由得被氣怒,脹的通紅。她本是這景山市最風光的一個女人。受萬人追捧,尊貴無雙。
但而今,聽齊帆話裡的意思。
她竟似連做他侍女都不配。這怎能不讓她憤怒。
她乃是智人之女,先天宗師,曾經的玄都公主。擁有無雙美貌。但而今,卻連屈身爲奴,都受人嫌棄。
這讓韓菱紗感到又羞又氣,屈辱的淚水,幾乎要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但想到在九陽神鼎中的韓忠。
每一秒鐘過去,他都有可能就此化爲灰灰。
她還是強壓下了委屈,跪在齊帆面前,將一顆秀首,深深的伏下,泣聲道:“老祖留我老父一命,我便是老祖手中的一件玩物,一切都任憑老祖處置。”
一衆玄都弟子,均都看的兩眼發紅。
韓菱紗曾是智人之女,玄都公主。身份尊貴的就像天上的月亮。
而今卻要變成一件玩物,連侍女都不如。
這些玄都弟子。
或握緊鐵拳,或咬碎鋼牙。均覺得此乃奇恥大辱,氣怒攻心。
但齊帆閒淡的站在那。
卻無人敢多說半個字,無人敢踏前哪怕半步。
齊帆看着伏在腳下的這個少女。念頭一動。
縛龍寶鎖便化做一條金蛟騰空,將滿臉煙火色的韓忠。
從那九陽神鼎中拖了出來。
此時的韓忠,哪還有一代丹王的影子。
他虛發眉毛,都被燒成了黑灰色,滿臉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
尤其是,聽到剛剛女兒與齊帆的對話,更是讓他瞬間蒼老了二十年。
堂堂丹王。
此時,竟像一位行將就木的小老頭一般。
看着跪在齊帆面前,稱要做他的玩物的女兒。
韓忠口脣顫動,似想說些什麼,但最終,終究一個字也未吐出口。
他回想起剛剛在九陽神鼎中,遭真火焚身的痛苦。
那彷彿墜入了火煉地獄般的痛苦,讓韓忠心中驚懼,再不想被丟回去了。
“此次不殺爾等可以。”
齊帆淡道:“但從今往後,你父女二人,將奉我爲主,生死由我,你們可想好了?”
韓菱紗嬌軀一顫,擡起頭來,目光復雜的望了齊帆一眼。
玄即恭敬的拜伏了下去,肅聲道:“一切,但聽主人安排。”
齊帆的掌心中,燃起兩團蒼白的火苗。
正是當年齊帆曾在方家用過的焚骨冥火。
他將這兩團焚骨冥火的火種分別種入了韓菱紗父女的骨髓中。
往後哪怕相隔千里,只要他一動念。
這焚骨冥火,都會從骨髓開始,由裡到外,將他們燒成灰燼。
這便是生死由心了。
齊帆被韓菱紗領着,進了玄都派的密藏。
這密藏之地,深藏於玄都山的山腹之中,且布有遮蔽天眼的法陣。
若非韓菱紗領着他進來,齊帆是找不到的。
這也是不殺韓菱紗父女的一樁好處。
若無她們領路,齊帆最多搜刮乾淨玄都派門面上的收藏。
但一個大派真正的至寶和底蘊,都是在密藏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