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帆再有手段,在天下羣雄面前,也不得不讓步吧?
何況他方家背後,還有金霞夫人,還有馬守真老祖。
衆人望向那個生有六臂的智人老祖,均都目露敬畏。
這也是一位智人老祖。
有他在,哪能任齊帆肆意妄爲。
馬守真冷冷看着齊帆,說道:“齊帆,你看到了麼,天下人不懼死,奈何你以死懼之。”
“金霞夫人成就真人,天下歸心。”
“我勸你,速速退去,去夫人面前,負荊請罪,纔是你唯一的生路。”
他即說話時,智人功行展現,額頂有白氣灌空,字字呵出,都若雷鳴一般。
“守真老祖所言極是,齊帆你休要在此猖狂,速速去夫人面前跪地請罪,說不定還能保下這一身功行。”
“對對對,以你的罪孽,此生都要在夫人座下屈身爲奴,才能贖清。”
“齊帆,天下英雄好言勸你,是在爲你指一條明路,你切勿自誤。”
“你與夫人爲敵,與天下大事背道而馳,必不得善終的。”
一衆古修士。
見有馬守真這位智人老祖鎮場,膽氣紛紛旺了起來,紛紛出言呵斥齊帆。
“齊帆,天下英雄的肺腑之言,振聾發聵,可有呵醒你這魔頭?”馬守真望着齊帆,冷笑道。
他一雙神目望着齊帆。
本以爲直面天下羣雄斥呵的他,面上會露出驚懼或是忌憚的神情,但齊帆卻絲毫沒有。
他的神態,依舊是閒定從容的,一對漆眸,深如幽潭。
他的目光,從天下羣雄身上,一一掃過。
目光悠長,淡然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看淡了生死,那這便上路吧。”
他一揚手,自那腕上的定海珠中,當即便飛出了化血神刀來。
這神刀如一道虹電,眨眼已至馬守真的眼前。
在他駭懼的目光中,如刀切豆腐般。
將他以符籙佈下的層層護身罡幕重重切破,繞着這位智人老祖的脖頸,輕輕一轉。
這位成名有兩百餘年的智人老祖,當即便在刀下化成了一汪血水。
衆皆駭然。
即使天下羣雄,均有一顆鐵膽。
此時也不由得,駭懼的瞪大了雙眼,嚇的肝膽欲裂。
馬守真那可是一位成名百年的智人老祖。
然則便是這樣一位智人老祖,卻被齊帆輕輕一刀,便就此身死道消了。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驚怖。
而今齊帆修成三朵混沌金蓮,三花聚頂,功行已至圓滿。
殺馬守真這樣,一朵花都沒煉成的智人,那真如殺雞屠狗一般。
化血神刀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卻並未停下。
當即化身一道虹電,便朝那位北邙山修士的頭上斬去。
“啊!”
一衆三山五嶽的古修士,神情俱都變了。
他們還沉浸在一位智人老祖被殺的震驚中,便見那化血神刀沒入了人羣中。
這一刻。
在場的古修士俱是通體生寒。
他們萬萬沒想到。
齊帆竟真敢對天下羣雄大開殺戒。
“住手,你要做天下公敵麼?”
“你這老魔,好毒的手。”
“老祖饒命。”
化血神刀掠過之處,無論你是一代宗師,還是一方掌門。
大好身軀,均都化爲了一汪血水。
慘叫、求饒、怒罵之聲,不絕於耳。
然則無論他們臨死前是詛咒、是怒罵、是呵斥、是求饒。
齊帆均都如聽窗外犬吠般,聽而不聞。
“五雷派、北邙山、蛇盤山、藏龍谷、竹林教……”
只要是方纔站起身來,預以天下羣雄逼他就範的古修士,均都逃不過一刀。
他們本就未曾真正看淡生死。
眼見齊帆真的動手殺人,他們均都滿臉慘白,目露駭懼,施出各種手段想要保住小命。
但任他們用盡手段。
不管是放出來防禦法寶的,還是展遁術想逃的。
在化血神刀輕描淡寫的一刀下。
均是徒勞無功的,一個個的都化血水去了。
轉眼之間,方纔還羣仙薈萃,高朋滿座的方府,已空出了一大片。
只剩下十幾個行事謹慎,明哲保身的古修士活了下來。
但他們再望向齊帆時。
那目光,已是如同蛇遇到巨龍般,充滿了驚懼。
“老祖,我們先告退了。”
“謝老祖不殺之恩。。”
這些古修士,此時哪還再敢在方府停留,紛紛戰戰兢兢的望向齊帆。
看到他的默許後,這纔敢落荒而逃,沒有人願意在這裡多呆片刻。
方家諸人,見這些古修士一個個的,都像是見了貓的老鼠般,逃離了方府。
眼中俱都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有些更是雙膝一軟,坐倒在地,嚇的二便都失禁了。
剛聽說金霞夫人出關,成就智人的消息時,他們都大喜過望。
覺得方家,即將要邁上一個新的高度,從此稱尊揚省。
卻萬萬沒有料到,反而是招來了滅族之禍。
這天與地的落差,讓他們無法接受。
“不,我方家有麒麟崖庇護,你敢動,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嫂子是金霞夫人,是金霞夫人啊!”
“我方家有千年道統麒麟崖庇護,你怎敢如此肆意妄爲?”
聽到天際傳來的隱隱雷鳴。
一衆方家人,俱都心膽俱喪,紛紛衝着齊帆大呵,希望能讓他心存忌憚。
然則齊帆神情冷漠。
他根本沒多看,這些絕望獅吼的方家人一眼,取出烏兔帆一揮,身形當即便化一道金光,消失在此地。
此即,方府的上空已是黑雲壓頂。
以齊帆而今三花智人的功行。
召來的乙木大雲雷,氣象又與以往不同。
卻見那天上黑雲,層層疊疊,高足有千丈。
數十萬條青色雷蛇,在空中聚集,合成一道通天徹地的青色雷柱,轟然霹下。
就彷彿天神從九天砸落的神杵。
萬丈雷火,瞬間便將方府,炸的煙消雲散。
只留原地一個巨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