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韓菱紗,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
在玄都派如日中天時,她是玄都公主,可以做那輪高居衆生之上的皓月。
但在門派落魄時,她縱是驕傲的瑤宮仙子,也要被拉下凡塵。
以這一身冰肌玉骨,來爲宗門續命。
韓忠的這點心思,齊帆又怎會看不出來。
是以,他只淡淡看了少女一眼,便將她推了開去。
“齊老祖。”韓菱紗以玉手撥開面前的秀髮。如水明眸,望着齊帆。臉上竟是一副絕望的神情。
連被溫泉煙氣蒸染上的那兩片紅霞,都從那吹彈可破的俏臉上退去了。
此時她那如玉的頰上一片蒼白,淚眼瑩瑩的望着齊帆。
那眸中,仿似帶着她最後的驕傲和堅持。
嗓音中,竟有微微的泣聲:“請你,請你不要拒絕我。”
她從溫泉中,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在陽光下,將一具完美的胴體,全然展露在齊帆面前。
露背的白底印花泳衣,凸現了她完美無暇的身材。
陽光下,絲緞般的肌膚,像是由雪凝成的般。
顆顆珍珠般的晶瑩水珠,從她的玉肌上滑落而下,留下性感的水痕。
她嬌美的玉容,能讓百花失色。
柔軟的玉臂,像兩截白藕;雙腿纖長,曲線完美。
她在齊帆面前,輕輕轉了一圈。
將每一面的完美,都盡情展現。
她偶又望向齊帆,聲音中,仿似帶上了一絲哀求,如泣如訴:“老祖,請您不要拒絕我。”
她的所有驕傲,都被眼前這個男人打落了塵埃。
現在,韓菱紗什麼都沒有了。
容顏和這具完美的身體,便是她最後的驕傲。
她的玉體,從未在人前這樣肆意展露過。
曾經她相信。
自己的美,即使是天上的真仙,也難以拒絕。
若她連這最後一點驕傲,也被齊帆拒絕。
韓菱紗覺得,她真的會絕望。
放下矜傲,屈身如奴的來侍奉齊帆。
這雖會讓她非常痛苦,但若她將最美好的一面展現。
卻仍是留不住這個男人的目光,被他棄之如弊履的丟開。那她一定會崩潰的。
但她望着齊帆。
卻見齊帆的神情,依舊平淡,目光澄澈。
韓菱紗神情黯然,她的嬌軀,沿着池沿緩緩滑落。她沒有以手捂面。
齊帆可以看到。
有顆顆晶瑩的淚珠,自她的眼角邊,順着臉頰流下。
韓菱紗平日裡,一直都是一副嬌矜的神情,很少會見她哭。
但她哭起來,卻是極美的。像是一朵染了朝露的茶花。
齊帆並非是不爲她心動,只是和當初的葉清溪一樣。
他的原則:從不會碰心存雜念的女人。
他伸手,抹去了韓菱紗頰上的淚水,閒淡道:“你很美,若有一天,你面對我時,心中不再有屈辱與怨憤,或許我會對你動心的。”
在離開玄都派的時候,齊帆將那重達九萬九千斤的九陽神鼎,也裝進了定海珠中,帶了去。
看着那鎮壓玄都山三千年的巨鼎,消失在一片彩光中。
圍聚於此的玄都弟子,均是神情複雜。
一個千年大教,自此以後,怕是將要徹底沒落了。
而洗去鉛華,穿一身素色衣裙,靜靜立在齊帆身後的韓菱紗,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若當日,她在丹道大會上,未曾仗身份去招惹齊帆的話。
而今玄都派,說不定也不會有此一劫。
這便是紅顏禍水嗎。
等齊帆帶着韓忠父女,和玄都派的鎮教神鼎,回到麒麟崖之後,麒麟崖的四位老祖都震驚了。
玄都派那也是千年大教,名震華夏的丹道第一宗。
但而今,非但是鎮教的神鼎,就連掌門父女,也被他們掌教擄了來。
這讓麒麟崖四祖對齊帆唯有敬服了。
齊帆在麒麟崖內,找了處地脈匯聚的山峰,把九陽神鼎重新安置了。
便吩咐韓忠開始爲雲霄煉丹。
齊帆此番,席捲了玄都派的千年收藏,又有麒麟崖本身的積累。神藥自是不愁的。
有丹王韓忠在,神丹只會一爐爐的出來。
除了供給雲霄恢復功行的以外,有多餘的還可以給普通的麒麟崖弟子。
其實而今宗門內,事情千頭萬緒,一裝裝、一件件的非常多,但齊帆卻不準備留在麒麟崖。
因妹妹褚安打來電話,稱許久未見,非常想念,希望他能回家住一段時間。
這於齊帆而言,妹妹的要求是不能拒絕的。
好在瘟皇、蟲皇都是老成持重之輩。
齊帆便將麒麟崖和萬仙匯盟的事情,暫且都丟了給他們。
自己則是攜着閆如玉回到了褚安買下的那幢城郊別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