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哲？”電話那邊的王玉蘭，有存過趙哲的號碼。
當即就有些不敢致信的叫了起來。
趙哲失蹤有半年多了，忽然有了音訊。 頓時讓王玉蘭又驚又喜。
從趙哲的敘述中，齊帆知道。
這個大姨，往日對他是極好的。
他問道：“大姨，我爸呢？”
“他的電話爲什麼打不通？”
“你爸……”
王華蘭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他在你失蹤之後。”
“就離開了日光城。”
“跟你一樣全無音訊了。”
“是這樣。”
齊帆有點驚訝，卻也不甚在意。
既然趙哲的父親，已經離開了日光城。
他便準備在日光城，先找個房子租住下來。
有趙哲的這層身份做掩護。
想來燕京的大家族、幾大國的情報部門。
要找到他，也並不那麼容易的。
“小哲，你現在在市區吧？”王玉蘭道，“這樣，我先讓你表姐去接你。你先在她那裡安頓下來。”
王玉蘭和她丈夫，都住在農村。
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趙哲的表姐，留在日光城工作。
齊帆皺了皺眉，剛想要拒絕的時候。
就已經聽到王玉蘭急急道：“小哲，你先等一下。”
“我這就打電話給你表姐。”
“要她去車站接你。”
她說完，就立刻把電話給掛了。
連讓齊帆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齊帆微微苦笑，望着面前馬路上來往的車流沉吟起來。
他忽然想起了，趙哲臨入輪迴前，給他講的四個遺願。
他的第一個遺願。
那是有關於前女友江雨暮的。
直致臨死時，趙哲依然對這個前女友念念不忘。
他希望齊帆能以他的身份，把江雨暮從她現在的男友張明輝身邊，重新奪回來。
有關這個遺願，齊帆是不可能爲他辦到的。
最多幫他整一下那個江雨暮和張明輝。
他的第二個遺願，是關於他老爸的。
他爸生前是個賭鬼，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
趙哲希望，齊帆能幫他老爸，把這一屁股的賭債給還了。
這也算代替他，報了他爸的養育之恩了。
齊帆估計着。
趙哲他爸會忽然從日光城失蹤。
這大概也跟他欠下的賭債有關。
那第三個遺願。
則是他看到了他們學校的校花，在一天傍晚，忽然就變成了一隻金色的癩蛤蟆。
這一嚇，直接就把他給嚇成了精神病。
到他臨死時，還一直念念不忘的想着這個事情。
趙哲希望齊帆，能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也算了了他的心願了。
至於這第四個願望。
那就是有關於他表姐的了。趙哲的表姐名叫林清雪。
小時候，姐弟倆的感情是很不錯的。
只是後來，趙哲看到蛤蟆發瘋以後，做了很多對不起他表姐的事情。甚至還扇過她一耳光。
對這，趙哲一直都心存愧疚。
他希望，齊帆能代替他，把這份虧欠彌補了。
趙哲知道，林清雪被他爸媽，從小就訂了一門親事。
男方這些年來飛黃騰達了，甚至成了這江南省的大佬，而且也一直都沒有要退親的意思。
但林清雪自己，卻是對這門親事很不滿意的。可也沒辦法違了家裡和男方的意。
趙哲希望，齊帆能幫他表姐，把這份婚約給退了。
這就算替他彌補虧欠了。
齊帆想着，趙哲的最後一條遺願。
想着還是先見見這個林清雪再說。
大不了看不順眼，他隨時都可以閃人。
而這個時候，王玉蘭已經把電話打到了女兒林清雪那裡。
“媽，你說趙哲回來了。”
“還要安排他住我家裡。”
市中心一座寫字樓裡，林清雪接到電話。
手一歪，直接把一整杯咖啡，全都撒到了文件上。
“不行，絕對不行。”林清雪斷然拒絕道。
她放下杯子，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自己的左臉頰。
直至現在，她還依然清晰的記得——
半年多前，趙哲發瘋時，打在她左臉上的那一巴掌。
這是林清雪從出生到這麼大，捱過的唯一一個巴掌。
她估計自己到臨終時都不會忘。
“不行，他是你表弟，你必須要管。”
電話那邊，王玉蘭的聲音十分堅決。
林林清雪知道，她老媽素來喜愛趙哲，這連他發瘋以後也沒變過。
但她還是道：“媽，你連他精神狀態是不是正常的，都不知道。”
“怎麼就敢讓他住我家裡去？”
王玉蘭道：“小哲說話條理清楚，還很有禮貌。我看比你要正常多了。”
“反正，他是你表弟，你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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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人在火車站，你現在就去接他到你家裡安頓下來。”
聽着電話被掛斷的聲音。林清雪一陣無語。
原來在他媽心中，她比那個精神出了問題的表弟更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