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個千年大教加在一起,這便可等同於半個古修行界了。
當那些千年大教,積蓄已久,雷霆一擊的時候。
齊帆姑且不論,麒麟崖這個道統,那一定會從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
而云霄,成就真人的腳步,一定會被阻擾的留下來。說不一定,還會被重新壓到麒麟崖下面去。
在蜀山派表明立場後,又接連有十幾個門派,加入其中,不過都是些小門小派,古修士們並沒有多在意。
這些門派,多是依附於千年大教而生的,仰人鼻息,自然惟命是從。
一衆古修士本以爲,在這之後,雖然還會有雷鳴雲動,但卻很難再出現像呂家、蜀山派這個級別的大勢力了。
但結果往往出人預料,便在這日深夜,又有一個千年大教,在網上發佈了公告。
這個千年大教,行事風格,素來非常低調,這世間,甚至已很少能看到他們的影子了。
然則只要是古修士,那便無人敢小視這一脈的傳承。
這一脈的地位,那甚至還要遠遠凌駕於那些金仙道統之上。
這地方,便是西域靈鷲山。
靈鷲山,這是染燈道人留下的道統。
www¸ тт kдn¸ C〇 燃燈道人,曾被尊爲闡教教主。一身功行,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大羅金仙,直逼聖人,故被尊奉爲準聖。
當今之世,準聖留下的道統,也就只餘下靈鷲山一家。
由此,也可見幾分這一派的不凡。
靈鷲山的公告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身攜罪孽,不可修道。”
短短八個字,卻已足以引起轟動。
只因在這漫長的幾十年歲月裡,靈鷲山沒有對外界發佈任何一個消息。
這八個字,是多年以來,纔出現的一段文字。
由此,也可以看出,靈鷲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隨後,靈鷲山的發言人,更是出來解釋了一下這段話。
他言道:“只要雲霄自廢功行。”
“做回一個普通人。”
“那麼靈鷲山這邊,便會暫時不追究此事。”
聞言,正在看着直播的一衆古修士,均都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需知,雲霄娘娘,這是洪荒大能,修爲直逼聖人的。
若在她一身功行還在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敢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來。
但而今,區區一個靈鷲山的發言人,就敢擺着一張矜傲的臉,用彷彿法官審判般的語氣,宣佈着對她的判決。
給一個準聖定罪,讓她自廢功行。
而看到這一幕的古修士,卻均都擺出了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
追溯洪荒時代,那太遙遠了。
當今之世,唯闡教纔是正統,靈鷲山纔是讓人仰望的準聖道統。
整個古修行界,都沉浸在一種亢奮的情緒中,等待着麒麟崖的迴應。
如此局面,麒麟崖若強自支撐,那不過以卵擊石,必將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但若退一步,也將變成洗不去的千年恥辱。
自此往後,氣焰將被闡教道統壓制,難有翻身之機。
此時的麒麟崖,黑雲壓城,衆弟子來往間,心中都如墜巨石,惶惶不安着。
便在此時,自蓬萊殿的方向,忽有悠悠鐘聲響起。
耳聞這鐘聲,一衆弟子,均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測耳仔細數着鐘聲的次數。
“噹噹噹……”悠悠的鐘聲連續響了九下才停止。
當即不論是在煉丹的,修煉的,巡守的,均都毫不猶豫的向着蓬萊殿的方向趕去。
麒麟崖蓬萊殿聚仙鍾,一旦敲響九次,那不論是你拉屎拉到一半,還是在牀上正行雲雨,都要立刻停下,聚集到聚仙鐘下。
齊帆坐在蓬萊殿前的長階上,身邊站着穿一身紫霞衣的雲霄。
在兩人身後,則是恭敬侍立着的麒麟崖三祖。
此刻他低頭下望,便可以看到近千名麒麟崖弟子。
男,女,老,幼,或美或醜,或稚嫩或滄桑,此時均都擡着頭,用敬畏中摻雜着疑惑的目光望着他。這當中,也包括麒麟崖三祖,他們同樣不解。
齊帆聚集來滿門弟子,究竟所爲何來。
只有雲霄,用那一雙瑩瑩秋眸,向着身邊的齊帆望來時,露出些微的瞭然。
在這麒麟崖中,也唯有她,才能猜出幾分齊帆的心思。
齊帆看着下方的麒麟崖弟子,眯了眯眼睛。
忽然把領口處插着的那支鋼筆拔了下來。
他把手輕輕一晃,那筆頓時便化做了數米長的天之穹矛。
這個時候,齊帆冷笑一聲,笑聲鋒利如刀。
玄即,便見得他舉起了天之穹矛,將矛尖指向天空。
平靜的說道:“我預要揚鞭揮刀,馬踏千年名山。”
“衆位若願意,可隨我同往。”
齊帆的聲音平淡,並無多少起起伏。
但每一個字,卻都像是一柄重錘般,狠狠砸在一衆人的心上。
聞言,近千名麒麟崖弟子,均都擡起頭來,用駭意的目光望向他。
而今的形勢,黑雲壓城,與幾大千年古教相較。
麒麟崖,那便像是浪中的一葉扁舟。
扁舟上的人,無一不覺得人心惶惶。
然則他們沒有想到,在這黑雲壓頂的時刻。
齊帆竟是還敢撐着這葉扁舟,衝向巨浪深處。
瘟皇跟青毛仙,也都以駭然的目光望向齊帆。
他們均沒想到,齊帆今日,聚集門徒於此,竟是爲了說這些。
在生死存亡之際,還有膽魄,做出這等決定,主動殺上大教老巢。
這樣的魄力,恐怕當世間,也唯有齊帆一人了。
只是,雖則不敢小視掌門的手段,瘟煌終究還是面露擔憂的搖了搖頭。
這數個千年大教在一起,麒麟崖真的有機會麼?
風月明一雙水波瑩瑩的明眸,映着齊帆的影子。
自從悟了情之一字後,風月明便覺着,自己的一顆芳心,變的很奇妙,彷彿釀着五味,忽而甜蜜,忽而酸楚;彷彿又藏着四季,春夏秋冬,交替變化。
此時,望着放出預要馬踏天下豪言的齊帆。
她的心中,便又是一種說不清的莫名滋味,也不知道是甜是苦的。
只想着,掌門去哪,都要跟着,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那也要緊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