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慘劇,在一衆春秋世家的家主面前上演,簡直讓呂氏顏面掃地,千年威名上都朦上了一層陰影。
“我呂氏,有大功德,你們豈可如此?”一位呂氏元老,氣的白鬍子都在顫抖,身子顫顫巍巍的,差點沒有直接暈過去。
“子牙公在天上看着呢!爾等欺人太甚了!”另一位呂氏元老怒不可遏。
“我呂氏有昊天賜封。”
“爾等這般大行無道,會被打入天牢的。”
這些呂氏元老覺得,每多過一個須臾,就像是有無數個耳光,打在千年呂氏,打在子牙公的臉上。
一衆呂氏元老,咬牙切齒,共同祭起了文王神鼎。
卻見在呂氏宗廟的方向,有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若定睛去望,分明可以看見,那金光,乃是九條五爪金龍,九龍共同拱衛着中央一尊青銅色的小鼎。
須臾之間,便已立在衆人頭頂的這片虛空上。
衆人都可以看見,在那小鼎周圍,浮現出了森羅萬象。
有高山大澤,有古城千座,有百萬生靈。
但這一幕幕,最終都化做了沖天而起的金色氣運,讓天穹變色,讓山河顫抖。
此時站在鼎下的古修士,均覺有一塊千斤巨石墜在心頭,彷彿下一刻,便要被碾的粉身碎骨。
“這鼎中。藏的是周家的百年氣運啊!”
“便是大賢來此。”
“怕也要落荒而逃的。”
“一個王朝的百年氣運,哪是人力可以抗衡的。”田家老祖顫聲道。
此時堂堂一位智人老祖,雙腿竟像是兩根麪條般,幾乎就要軟癱在地。
而趙赫與一衆趙家長老,也均是面色發白。
他們手中,都持着幾件氣運重器,雖不如獻給齊帆的震天弓,但也都含着一座城池的氣運。
但在文王神鼎下,這些足以鎮壓智人的氣運重器,竟然出現了絲絲縷縷率的裂紋。
當中所藏的氣運,直接便被壓散了。
連四聖元帥,貴爲八部正神,望向那青銅小鼎的目中,也充滿了凝重。
他們以彩雲化身在人間,那都是有被壓制功行的,而今也不過與合道真人相當。
周朝的百年氣運浩淵如海,即使合四人之力,能否接下,那也是未知之數。
但可以想見,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溫婉清此時一顆芳心,也是如墜谷底。
她身懷望氣法門,是以,比旁人看的更清楚。
這小小一個青銅鼎中所藏的氣運,那足足比五大教的氣運加在一起,還更浩大了好幾倍。
看着那文王神鼎,向着齊帆頭頂鎮壓而下,少女幾乎要絕望了。
此時人們的目光,都看在那隻小鼎上。
在他們眼中,往齊帆頭上壓下的,不是一尊鼎,而是萬里江山,百萬生靈,無數巨城。是一個千年王朝。
如此分量,有誰能承載的住?
然則齊帆看着神鼎落下,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舒閒平靜。
溫婉清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從儲物法器中,將那柄喪門刀取了出來。
“不……”眼見的齊帆拿出喪門刀,少女一張俏臉,頓時間便被嚇的一片慘白。
“你瘋了?”素來自詡是淡定少女的溫婉清,此時已經是在尖叫了,伸手便想要拉住齊帆。
然而卻晚了一步,齊帆已經提着喪門刀,化做一道金光,沖天而起,接着一刀劈在了文王神鼎上。
這個時候,一衆家主,都禁不住的把目光,望在齊帆手中的那把黑色鐮刀上。
“我沒看錯吧?”
“文王神鼎,那可是蘊藏着一個王朝的氣運。”
“他拿這把刀,去劈神鼎。”
“那不是形同於拿着蒿草去開山麼?”一位世家家主冷笑道。
“不知爲何,我看着他手裡那把鐮刀,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另一位家主卻道。
大部分人都覺得,齊帆這次就算沒被一鼎壓死,那也會被打的筋斷骨折。
然則讓他們瞪出眼珠子的是,那青銅小鼎,被齊帆砍了一刀後,竟然旋轉着被劈出了九天之外。
“這怎麼可能?”
“難道一朝的百年氣運,還受不住他一刀麼?”一衆世家家主,禁皆駭然。
然則見此一幕,溫婉清非但沒有心喜,反而雙腿一軟,差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喪門刀能斬氣運是不錯,但斬多少氣運,本人便要承受多少劫煞。
她瞪大了一雙妙目,驚恐的往齊帆頭頂望去,差點沒被直接嚇的哭出來。
卻見在齊帆頭頂之上,那劫煞浩浩蕩蕩,已經化做了一座百米高峰。
那高峰陰氣森森,沉沉浮浮,不斷的敲砸着齊帆的腦袋,每一下,都蘊藏着千鈞之力。
這若不是齊帆本身氣運浩大,恐怕被砸一下,便早已經沒命在了。
這文王神鼎,內蘊王朝百年氣運,那自是不可能被齊帆斬一刀就廢了。
雖然被打到了幾百裡之外,但金光浩蕩,須臾之間,它就又在五爪金龍的拱衛下飛了回來。
只是衆家主仔細看去,總覺得那鼎上的金光氣運,要比先前稀薄了一些。
一衆呂家元老,見此情形,均都怒不可遏。
天上的文王神鼎攜着浩浩風雷,再度壓下。
這一次威勢更大,在那鼎上,隱約浮現出一個威嚴的帝王,卻是那名傳千古的周文王。
青銅鼎自九天上壓下時,一衆世家家主都被壓的跪伏在了地上。
便是四聖元帥,竟也感到雙膝一軟。
“別,不要,別砍。”溫婉清驚懼的大叫道。
然則,齊帆只是舒淡的一笑,還是揮動了手中的喪門刀。
在無數人驚駭的目光中,喪門刀砍在青銅鼎上,空中的文王影象直接崩碎。
青銅鼎再次遠遠的飛了出去。
“啊!”溫婉清捂着小嘴,一張小臉上,分毫也見不到喜色。
因她看到,隨着齊帆揮出這一刀,他頭頂的劫煞巨山,再度拔高了。
從原本的百米高峰,變成了千米高峰。
一個人頭頂着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溫婉清光是看着,便覺得心中發悚。
這麼大的劫煞,別說是一個真人,便是大賢在此,恐怕也消受不起的。
“你們看他頭上,那是什麼?”
而此時,一衆世家家主,也都察覺到了異樣。
齊帆頭頂的煞氣太重,即使他們不具有望氣術,卻也能看到了。
“好重的煞氣。”
“那文王神鼎的一擊,又豈是那麼好接的!”有世家家主說道。
“你看他頭頂那山,已經那麼高了,再來幾下,他恐怕就受不了了。”此時呂家一衆元老原本灰敗的心情,重又振奮起來。
他們原以爲,連那文王神鼎,也不能鎮壓齊帆。
心情正陷入絕望中,一見齊帆頂上的那大山,頓時就又有了信心。
而趙赫、田家老祖等幾人,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火星,又再次被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