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份,在地仙界中,尊榮高貴如天上的日月。
但而今,他們的子嗣,卻是被人烤來吃了,做了腹中之食。這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非但是他們,消息傳揚開以後,整個地仙界,均都起了大震動。
這件事情,太駭人了,簡直堪稱驚悚到前所未有。
各大無上仙門的聖子聖女,平素裡高居雲端,澤被蒼生,最終竟是這等結局。
若只是一死,也便罷了。然則,而今這種屈辱的死法,可以想見,必然會遺臭萬年,讓他們背後的無上仙朝,均都擡不起頭來。
尤其,難以想象的,這還是一個下界人做的。
下界的修士,在地仙界人的眼中,那從來都是跟雜草一樣卑賤的存在。
但而今,這樣一個下界人,卻將地仙界,身份尊榮的一衆聖子聖女,全都燒烤了,若非這是天庭的大卜算師,算到的結果。
整個地仙界的人,均都不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
便在地仙界風風雨雨、沸沸揚揚之即,齊帆上了萬壽山。
萬壽山,有着地仙界第一洞天之稱。
而萬壽山的主人,五莊觀的鎮元子,也是整個地仙界中,功行最高之輩。
以他的輩份,即使三清聖人當面,也可以平起平坐的。
這三界之中,除了洪君老祖外,再沒有人堪受他一拜。
奎洛神隨着齊帆,在萬壽山腳下,下了金蟾,往山上望去時,那雙妙目中,滿是敬畏之色。
在這萬壽山下,即使矜傲如她,也需收斂鋒芒,不敢放肆。
她雖然出生無上仙朝,但在山上那位真正的亙古巨頭眼中,真仙妖聖,那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她跟在齊帆的身後,一雙星眸,眨巴眨巴的望着齊帆的背影。
雖然聽聞老祖道明瞭這人的驚人來歷,但公主殿下,依然有些不敢置信,他跟萬壽山上的那位大佬,會有什麼淵源。
上山路上,齊帆的目光,就一直望着萬壽山上兩株神樹。
那兩株樹,都有參天之高,枝幹漫展入蒼穹。當中一棵,自是那聞名三界的人生果樹了。
以齊帆的目力,遙遙的便能看見,在那人生果樹上,有一顆顆人生果,樣子彷彿是一個個三歲小孩,隨着風吹動枝幹,輕輕搖擺着,看的齊帆禁不住的就吞了口唾沫。
而另外一棵樹,卻是要比那人蔘果樹要高上許多的扶桑樹。
扶桑樹這種神木,據說這三界之中,只有一棵長在人間的東海。卻不曾想,這鎮元子竟然真的又種出了一棵來。
兩人登上萬壽山,便看到了山門,在山門旁,有一塊石碑,上書着:萬壽山福地,五莊觀洞天。
走到這裡,奎洛神開始有些緊張起來,粉拳握緊,掌心已被冷汗浸溼了。
齊帆卻是泰然自若的繼續往裡走去,公主殿下咬了咬貝齒,也只好緊跟着。
又往裡走了一程,便看到了二門,卻見在那二門上,有一對春聯。
上書:“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在那春聯下,守着兩個青衣道童。這兩名道童,年紀雖小,但雙目之中,神光隱隱,周身氣勢不凡。竟是都有着智人功行。
兩位智人,竟然只是看門的,奎洛神睜圓了一雙妙目。
此時,即使是出生無上仙朝的她,也被這五莊觀的底蘊,深深的震撼到了。
而此時,那兩個道童,卻也注意到了齊帆他們。
左邊那個,望向齊帆,上下打量了一下,便皺眉問道:“你們二人要進觀,所爲何事?”
“我們是來拜訪觀主的。”齊帆閒淡的說道。
那兩個道童對望一眼,接着均都是睜了天眼,打量起他來。
片刻過後,左邊那位,便搖着頭,說道:“我家觀主。”
“只見三種人。”
“可惜你不在其列。”
“我等不能放你進去。”
“不知道是哪三類人?”齊帆聞言,好奇的問道。
“第一類。”
“是成就大賢,登臨人道至尊的,你顯然不是。”那道童說道。
“第二類。”
“是就有巨大功德,澤被蒼生的。”那道童又望了望齊帆,又搖了搖頭。
“你身上連半點功德也無,這一條,顯然也夠不上。”
其實這道童的眼力還是差了些,若換做溫婉清在此,便可看見,齊帆身上非但沒有一點功德,還頂着如山高的劫煞。
“第三類。”
“那便是背後有着極大靠山的。”
“要想讓我們觀主見你。”
“那這靠山,怎樣也要一位大羅金仙吧。”
“而以我二人的經驗來看。”
“你不像是有這等靠山的人。”
“所以請回吧。”
“要想進五莊觀。”
“你再苦修上三百年,或許能有機會。”那道童說完,目光就變的冷漠起來。
話已經說完,若齊帆還不識趣的滾蛋,那他二人,便要出手趕人了。
這裡可是清淨福地,容不得太多紅塵之氣。
奎洛神搖了搖頭,她早便想到,會有這一幕發生。
五莊觀的門,豈是那麼好進的,恐怕他她家老祖親自來此,都有可能被攔在門外。
“齊前輩。”
正在齊帆望着那兩個道童,預要開口,再說些什麼時,背後卻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聲。話音中,有着掩不住的欣喜。
齊帆轉過身去,便見一個身穿着鵝黃色道袍的嬌俏少女,跟一個高拔偉岸的白衣青年站在身後。
看到那少女,齊帆跟奎洛神臉上,都禁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黃衣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被齊帆指點來萬壽山尋鎮元子的少女文珠。
“洛師兄,文師姐。”那兩個道童,一見這一男一女,臉上,卻是一掃先前的冷漠,頓時便顯露出了恭敬之色。
“文師姐。”奎洛神聽着,忍不住驚訝的望向齊帆,難道說,這少女,真的如齊帆所言,拜入了鎮元子門下?
那麼說來,他與鎮元子相識,也是真的了?奎洛神望向齊帆,那一雙妙目中,充滿了震驚。
她不知道,這一切,真的如她猜想中一般,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