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祭起祝融錘,打向那紫色彎刀。在這件先天靈寶下,那紫色彎刀,眨眼時間,就被鍛燒成了一方鐵塊。
“你你你……”季雍雙目大睜,驚駭的看着齊帆。看到了落寶金錢跟祝融錘,讓他聯想到了一些事情,心中頓時,就充滿了駭懼。
齊帆看着他,本想祭起祝融錘,直接砸碎他的腦袋。但想了想,卻還是將這寶錘收了起來,轉而,從定海珠中,將那隻紅皮葫蘆取了出來。
他將那葫蘆口,對着季雍一晃,頓時便將那隻鐵嘴神鷹發放了出來。
這兇禽,而今已有了妖皇功行,雙翼一張,頓時這整座雲霧山,都被籠罩在它投下的陰影裡。
“竟然是你?”看到了鐵嘴神鷹,季雍終於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而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裡,那兇禽已經俯衝而下,裹攜着他,遁回到了紅皮葫蘆裡。
被這兇禽,拖回葫蘆裡,乃是最痛苦的一類死法。被帶回紅皮葫蘆,人不會馬上就死,那鐵嘴神鷹,會先啄食去他的五臟六腑,受盡百般磨折後,方纔會魂飛魄散。
溫婉清看着齊帆,收起了紅皮葫蘆,神情之間,禁不住微微有些怔然。
就在剛纔,她好像又看到了齊帆過往的影子,一瞬間,還以爲他想起了過去。
她盯着齊帆看了許久,直到察覺到他的神情,依舊是穆勒怔呆的,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上前,緊張的望着他,問道:“你方纔,又吃神元丹了吧?”
“嗯。”齊帆並不掩飾,微微的點了點頭。
“以後別再吃了,好不好?”溫婉清嘆了一口氣,柔聲問道。
而今的齊帆,每多增一分功行,她心中便會多出一份提心吊膽來。
“嗯。”齊帆依舊點頭。他想着,神元丹,而今於他,已經無用了,他自是不會繼續吃了。
“老祖。”溫婉清張開一雙玉臂,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說道:“我知道。”
“你呆在溫家不開心。”
“我原也是想着,陪你遊走五湖四海。”
“沒想過回武林市來的。”
“但……”溫婉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爺爺他,只剩下一個月的陽壽了。”
“所以,我便想着,來陪陪他。”
“等送爺爺,走完這最後一程。”
“我們就離開這裡。”溫婉清微微的眯起月牙形的妙目,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你別怪我,好不好?”
齊帆看着她,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的神情,依舊穆勒。但溫婉清卻是感到,在他的眼瞳深處,彷彿還有另一雙眼睛,正在目注着自己,不由的微微笑了起來,微眯着眼,說道:“老祖。”
“這世間,除了修行外,還有着很多有趣的事情。”
“雖然沒有了通天的功行。”
“但與我在一起。”
“也可以非常逍遙快活的。”
“就當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溫婉清一直在暗暗的觀察着齊帆,發覺他這幾日,確實不再修行了。但手中,卻會一直把玩着一面蒼拙古樸的石質令牌,每天都會盯着它,看上很長的時間。
溫婉清的一雙法眼,雖則能夠看清因果,但看着那面令牌時,卻也總看不出它的來歷。這不猶的,便讓她對這面令牌,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這日,齊帆坐在後庭一株松樹下,依舊兩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面令牌。而溫婉清,此時躲在他的身後,摘了眼鏡,同樣用一雙離火金瞳,一眨不眨的看着。
便在此時,管家卻是找了過來,目光四顧着,搜尋到了溫婉清之後,立刻上來,急急的說道:“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
“靈鷲山來人了。”
“想要見你。”
“什麼?”溫婉清聞言,心中,頓時便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幾月前,在齊帆以呂祖所贈的劍氣,斬殺了廣成子跟赤金子之後,燃燈道人,並四位大羅金仙,便親自下界來了。一併下來的,還有百多名闡教的四代弟子。
那四位大羅金仙,分別是清風山的祖師清虛道德真君;
金庭山的祖師道行天尊;
空洞山的祖師靈寶大法師;
並乾元山的祖師太乙真人。
雲霄跟驪山老母,按着先前的打算,早早的便攜了麒麟崖並驪山上下,遠遷去了東海。
而今的華夏,這五位金仙的道統,便已把持了全部的法脈。而在這之中,又以靈鷲山爲最。
聽聞有靈鷲山的人,想見自己。溫婉清直覺,絕非是什麼好事。
然則,不見是不可能的,溫婉清望了齊帆一眼,咬了咬嘴脣,終還是跟了管家去了。
靈鷲宮的使者,身穿着一席紅色道袍,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但已年近九旬,在揚省德高望重的溫老,面對着他,卻是如同弟子面見師長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住的噓寒問暖,一副生怕招待不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