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這丫頭出去一下。”
“單獨談些事情。”齊帆向着劉部長等人,舒淡的笑了笑,便招呼了一聲陳素馨,帶着她出去了。
“賢尊放心。”
“這件事,學院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往這裡來的一路上,紫薇上人,一直都在用天眼望着這邊。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看的明明白白,此時禁不住滿頭冷汗,連忙衝着齊帆的背影說着。玄即,目光便是冷冷的,朝着那胡姓講師望來。而餘下那些教授等,此時的臉色,也均都難看之及。
如果他們的目光,能夠化成刀劍的話,那此時,這個胡姓講師,恐怕早已被分切成好幾塊了。
這胡姓講師,此刻,也意識到了什麼,一張臉,霎那之間,便已面如金紙了。
齊帆跟陳素馨兩個,走在河洛學院裡。此時五月,春光正好,路兩邊開滿了玉蘭花,陽光明媚,薰風陣陣。齊帆望着身邊的少女。她的樣子,清麗明豔,讓齊帆恍惚間,像是看到了自己青澀的學生時代。
“雖然我已答應了你父親。”
“但若你真不願意修行。”
“那便也罷了。”
“你儘可以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我會護你一生無憂。”齊帆平靜的說道。
雖然,他對陳道一有過承諾,但他並不想因爲一個承諾,就束縛這女孩一生。
“我不是不想修行。”
“是真的做不到。”
“你有辦法麼?”陳素馨希冀的望着齊帆,問道。
齊帆聞言,禁不住倏然一笑,說道:“大道三千。”
“總有一條適合你。”
“你隨我回蓬萊去吧?”
“至於適合你的修行法門。”
“我自會爲你尋來的。”
齊帆想着,原本在往地仙界去的時候,就當往那處,找那個存在,把他的修行功法討來。只是那時太急,來去匆匆的,便忘了這件事情。而今看來,還需再遣人,往地仙界去跑一趟了。
齊帆又在燕京逗留了幾日,便騎了三足金蟾,往東海去了。
與齊志勇告別的時候,他再次的提起了子嗣的事情。但齊帆想着,此番他還要往冥界去,生死未卜,這樁麻煩,還是回來再考慮吧。
他的腦海中,依次掠過了那幾個與他姻緣不淺的女子,最終舒淡的搖了搖頭,金蟾迎着剛風,隱沒在微微泛白的東方天際。
一月之後,東海歸墟,蓬萊周圍的海域上,驟然之間,雷聲大做。於那虛空中,驀地就泛出了縷縷彩光,齊帆祭起白玉壺,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容器,剎那之間,隨即變的與山嶽等高,壺口傾斜,隨着陣陣雷鳴,這白玉壺,頓時就把先前裝進去的鄞州島倒了出來。
眼見到這等通天手段,在蓬萊島上看着的一衆弟子,頓時間,就都發出了一陣讚歎的驚呼聲。
齊帆望着鄞州島,把身子一晃,仗着八九玄功,頓時又化做了一條飛鯨,張口間,便吞了滿山的靈藥。
包括雲霄在內,蓬萊島上,全部的古修士,此時都緊張的看着齊帆。非但是他們,在世界各地,在華夏的各大道統、在歐洲的黑暗議會、在梵蒂岡、在五十一區,世界各地的超凡者,此時,也都在關注着這裡,他們在等待着,幾百年來,人間第一位真仙的誕生。
非但是他們,在三界中,無數的大能者,也都在默默注視着這裡,他們很多都不理解,齊帆爲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凝練真仙冠冕。
於旁的古修士而言,成就真仙,與世長存,這或者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於齊帆而言,情勢卻大不相同,他一旦成就真仙,那便預示着,他準備離開人間。但以他而今的處境,一旦離了人間,那毫無疑問的,必將是十死無生之局。
在這一衆大能者看來,齊帆聰明的做法,那便是像一隻烏龜一樣,一輩子縮在人間,永遠都別出來。
而此時,在東海之上,齊帆吞食了整座鄞州島的靈藥後,擺了擺巨尾,頓時就又恢復了原形。於他頭頂之上,八方雲起風流,虛空中雷鳴震震。海面上蜃樓重重。漸漸的,便在他的頭上,凝聚成了一頂巨大的冠冕。
這冠冕,內蘊功德,外演法則,戴上了,那便是九世不滅、壽與天齊的真仙。
冠冕凝成後,先是出現了羣星列宿的異象,接着是山河湖澤。
眼見此幕,人間修士,大多隻是看個新奇;而那一衆三界大能,此時卻都把眼珠子,瞪的有銅鈴那般大,不願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凝聚真仙冠冕時,那異象,能演化到第幾重,那便象徵着這頂冠冕的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