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這話,非但是驚住了那個巡天御史,包括周圍那一衆等待的真仙,聞言也都駭然轉頭,朝着他這邊望來。
“此人也太囂狂了些。”
“他當只有他一人在這裡等麼?”
“我們也都在這邊等了許久。”
“不也沒說什麼。”有一個身着紫龍袍的道人,皺眉說道。他被尊爲故真君,南宋年間成道,在人間許多地方都有香火。
“敢對巡天御史不敬。”
“我看啊是壽星老,嫌命長了。”另一個頭戴紫耀冠的老者也道。他是木真人,七百年前飛昇,寫下的道經,而今仍在世間流傳。
“這人非常面生。”
“看這樣子,應該是剛飛昇上來的。”
“還帶着一身傲氣呢!”又一個身着鵝黃宮裝的女子,撇了撇嘴道。她被尊稱做白仙子,乃是千年以來,少有的女仙飛昇。
“很快,就會讓他瞧見厲害的。”故真君眯起眼,臉上露出了那種等着看好戲的神情。
那邊,巡天御史也回過神來,當即就皺起了眉,眼中彷彿醞釀着兩團雷霆,他望着齊帆,冷冷的說道:“你知道,敢頂撞本使,是何下場麼?”
“還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對本使動手麼?”
“本使奉勸你。”
“修行不易,你最好珍惜而今的功行。”
“莫要落的萬劫不復的下場。”他說着,已經從袖裡,取出一把擅子來。那擅子金光四射,通體密佈滿了符文,顯然絕非凡品。
那巡天御史,便拿着這扇子,往齊帆頭頂的那條青龍搖了一搖,口中淡淡道:“你這雕蟲小技。”
“在本御史一扇之威下,須臾間,便會灰飛煙滅了。”
衆人也隨着他的話,往齊帆頭上那青龍望去,然而卻只見,那龍被這扇子一扇,只是微微擺了擺腦袋,卻是安然無恙。非但沒有煙消雲散,甚至連龍麟,都沒有被吹落下一片。
那巡天御史,見此情形,頓時就面紅耳赤,感覺臉上無光,當即提了全身功行,背後現出一尊萬萬丈高的巨大法身,又把那擅子,對着青龍,使勁的搖了一搖。
一陣九天罡風吹過,這次那青龍,只是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卻依舊好端端的望着他。
這一下,故真君,木真人與那白仙子,並那一衆的真仙,神色都變了。
巡天御史,那可是有着大羅金仙功行,他揮一揮擅子,那恐怕三山五嶽,都要被吹的漂浮起來。但而今,那條青龍,卻是若無其事,這讓他們止不住的心驚,望向齊帆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而齊帆身邊的閆如玉,望着那條青龍,櫻脣邊,卻是浮起了一縷笑意。
齊帆並非一心鑽研劍道,故此,在劍道上的造詣,自是不如呂祖的,但齊帆的真元實在太雄渾了,這條青龍,雖然在劍意上,或者還有不少瑕疵,但單單是當中蘊藏的真元,那便足以把太平洋的水都蒸乾了。這巡天御史的擅子,又怎麼可能撼動了他。
齊帆微微眯眼,便向着空中那條青龍,輕輕彈了彈手指,那青龍發出一聲清悅的龍吟,頓時就將巡天御史頭頂的照天鏡,全都震的粉碎,接着一擺尾,便朝着南天門前的御史,一頭撞下。
那御史,見此情形,頓時瞪大了雙眼,到此時,他依舊百思不解,爲何他能移山填海的擅子,對這青龍,卻是沒有半點作用。
直至青龍朝着他一頭撞下時,他手中,依舊拿着那柄寶擅,用力又扇了一下。眼看青龍即將撞上他時,方纔尖叫一聲,慌忙拿擅子捂住了臉。
然則,齊帆在成就真仙時,星雲便是普通真仙的數百倍,而今他們雖然功行相近,但真元、法身,都相差了天淵。
青龍撞上那巡天御史,狂暴的劍氣,須臾之間,便將他連人帶法器的撕扯粉碎。
非但如此,那青龍還一頭撞上了他背後的南天門,就聽到一聲炸雷似的巨響,屹立了幾十萬年的南天門,在這一撞下,頓時就被撞的四分五裂了。
“這這這……”
這邊,故真君等人,見此情形,頓時就目瞪口呆了,他們想過一百種結局,卻萬萬沒想到,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自從天庭建立以來,天魔再肆意,九幽巨頭再猖狂,也從未有誰,敢跑來上界,敢斬殺天庭真仙的,這還是在南天門前,當年那孫猴子,再怎樣無法無天,也只敢打,不敢殺。
故此,而今眼見一位巡天御史,須臾間在眼前喪命,頓時就讓他們瞪直了眼睛。
“等等。”
“此人莫非就是?”在一衆駭然無語的真仙之中,故真君忽然喃喃自語的說道。
便在南天門外的一衆真仙,怔然無語時,那邊,齊帆已化生一道金霞,往着三十三天的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