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萬年來。”
“天庭所以能屹立不倒。”
“那便是因之背後站着鴻鈞老祖的緣故。”
“誰能撼動得了?”白仙子一雙妙目,複雜的望着齊帆說道。
這邊,一衆大羅金仙,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只有陸壓一人,此時心中憋悶,差點就想吐血,他的聽力,何等的敏銳,遠遠的,他便已經聽到,有真仙指着他感嘆,爲他慶幸氣運昌隆,有紫霄宮的使者,及時降臨,才使他保住一命,不至就此隕落。
陸壓臉都綠了,原本,他動手,展露功行,碾壓齊帆,或者還有可能洗刷掉污名。但而今,紫霄宮使者這個時候降臨,他卻是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或者將會一輩子,揹負在齊帆面前認慫的名聲。
聖人不重別的,最重麪皮。陸壓雖不是聖人,卻號稱聖人之下第一。對面皮的在乎,相較聖人,也不遑多讓。此時,只覺百爪撓心,卻又毫無辦法,難受之極。
“天鬆師弟。”
“吾等無能,還要驚擾鴻鈞老祖,心中着實惶恐。”
“這魔頭,罪不可恕,囂狂致極,我這便助師弟,一起收了他。”
“押上紫霄宮。”
“聽候老祖發落。”
昊天也是從紫霄宮出來的人,這個時候,看到天鬆道人,天然的,就有幾分親切感,忙着拔出了腰間的玉皇劍,指向齊帆,沉聲說道。
而一邊的西王母,也改變了方纔的態度,在她想來,紫霄宮既然出面了,那齊帆連半點活路都不會有。情勢與方纔已大不相同了。
她祭起先天五方旗中的素色雲界旗,剎那間,百萬裡雲海,風雷大做,便聽得她大聲呵道:“諸位道友。”
“鴻鈞既天道。”
“諸位仙家,還不替天行道,斬妖除魔。”
“都站着不動,這是要讓聖人看笑話麼?”
“對對對。”
“怎好叫天鬆道友親自動手。”
“吾等這便拿下他。”
那邊,有些愣神的雲中子,靈寶大法師等,也從震驚之中,反應了過來,連忙也都祭起了法寶。
便連一直躲在天威鼎中的張三丰、張博端兩個,也從天威鼎中,冒出頭來。在紫霄宮來使面前,均都想表現一下存在感。
頓時,餘下的十幾個大羅金仙,均是殺氣沖天的望向了齊帆。或有通天密術在身,或有先天至寶在手,他們聯手,即使是齊帆,也有八成概率,會隕落於此。
見此情形,即使是齊帆,也禁不住的瞳孔極縮,往天鬆道人那邊望了一眼。卻見他正衝着這裡,微微的露出一個笑來,當即心中便有數了。
而故真君等人,也在望着天鬆道人。他們心中,禁不住的感嘆:紫霄宮的影響力,果真恐怖。僅僅是降臨了一位使者,都未曾真正說什麼,一衆各有心思的金仙,卻都要賣面子,這纔是真正無上的權柄啊!
昊天、西王母等大羅金仙,也都在望着天鬆,就等他宣告一下鴻鈞的御旨,便一起動手,滅了齊帆。
便在這樣萬衆矚目之際,天鬆道人開口了。他望着齊帆,神色之間,卻並不甚極言厲色,反而是扯了扯嘴角。便聽他道:“趙道友。”
“我此來,這是專爲老祖傳話的。”
“老祖的意思是,一位準聖,已經差不多了。”
“莫要再殺。”
天鬆道人此言一出,四下裡頓時一片沉寂。昊天、西王母等大羅金仙臉上,均都是一臉被天雷霹中的表情。
“莫要再殺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是,之前他殺的,那便算了,不必計較了?
還有,齊帆殺的,何止只有一位準聖,還有李靖呢?那百萬天兵呢?天庭的滿朝文武呢?
這些,都被鴻鈞老祖無視掉了?
“怎會如此?”
“這是赤裸裸的庇護。”
“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昊天此時,只感到眼前發黑,抓着身邊的西王母,七竅裡,都在往外噴着三昧真火。然則,爲了不在天鬆道人面前失禮,卻還要強行忍着。
雲中子,也化成了一座泥塑木雕。這怎麼回事?這跟他心中的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
而張三丰跟張博端兩個對望一眼,當即收了法寶,遠遠的避了開去。心道:這一衆洪荒大能的心思,着實是難以揣摩,他們還是不要隨意插手更好。
只有陸壓道人,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的眯起了眼,目光變的幽深起來。
“師弟,老祖他,真是這麼說的?”昊天最後掙扎的望着天鬆道人。開口說話時,上下兩瓣嘴脣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