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真人魏伯陽,在天庭建立了卜天觀。跟邵康傑的天機府,並稱天庭兩大卜算聖地。每日間,都會有大羣的神仙登門求問天機,甚至連準聖、金仙之流,也不在少數。
這天,隨着一道金霞降下,齊帆的身影,便即出現在卜天觀前。他是來此見溫婉清的,卻被魏伯陽擋在了觀外。
“你來見她做甚?”
“她而今日子過的清淨。”
“你若真念她好。”
“便不要來添事端了。”魏伯陽望着齊帆,臉色並不算好。
卜天觀中,一衆門人,也都跟着跑了出來。齊帆而今,已是名動三界了,他們都想着能親眼目睹一下真容。
“我不會待太久。”
“只是有件東西,想要給她。”齊帆看着魏伯陽,說道。因他是溫婉清的師傅,齊帆的態度,還算客氣。
“你送的東西?”
“這份因果,我徒弟可消受不起。”
“尊駕還是請回吧。”魏伯陽冷冷的說道。
“他有東西要給師姐,會是什麼?不會是先天靈寶吧?”
魏伯陽雖然是一口拒絕了齊帆,但在他身後,那一衆弟子,卻都禁不住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齊帆的身家,方今已經名揚三界了,而他跟溫婉清之間的因果,也通過小道消息,在三界中流傳着,對他能拿出手的東西,這一衆弟子,均都非常期待,個個是雙眼發亮的盯着齊帆猛瞧。
“你們都堵在門口做什麼?”
“還不速速散了。”
一衆弟子,露出這般情態,頓時就讓魏伯陽感覺被打了臉似的,立刻轉頭怒吼道。
那一衆弟子聞聲,表面上唯唯諾諾,腳下的步子,卻都踟躕的很,不肯挪動,不願輕易錯過這難得的熱鬧。
魏伯陽也無暇管他們,他轉過頭來,目注着齊帆,陰着臉,沉聲大呵:“聽着。”
“不管你而今身份如何尊榮。”
“她是我的徒弟。”
“我說不讓你見她。”
“你便不能踏進這卜天觀一步。”
魏伯陽這話說的,說不出的霸氣,他身後的那一衆弟子,聞言均都是禁不住的虎軀一震,眼望着師尊的背影,感覺那身軀,剎那之間,就變的偉岸了起來,心道:師尊果然好魄力, 以這齊帆而今的兇名,恐怕即使昊天在此,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單從氣勢上,自家觀主,已經將那一衆大羅金仙,都壓下去了。
齊帆聞言,並未動怒,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但無論是魏伯陽,還是這一衆卜天觀的弟子,卻均都覺的,身上滲進了一縷深深的寒意。
齊帆聲音憂淡的說道:“是麼?”
“但我想進去,你們這裡,好像沒人能攔的了我。”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已化做了一道金霞,在一衆人面前消失了。卜天觀中,佈置的一大堆陣法,於他而言,全部形同虛設。
魏伯陽見此情形,一身氣勢,頓時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癟了下去。下一刻,立刻就又變的氣急敗壞起來,操起門邊的一根掃把,便瞪着眼睛,飛快往觀中衝去。
眼見此幕,他的那一衆弟子,目光都變的傻愣起來,腦門之上,禁不住的就滲出了冷汗。
他們想,自家觀主,這時候真的是氣昏頭了,若他想用這一根掃把,將那尊血洗天庭的兇魔,掃地出門,這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些。
心中雖然轉着念頭,但這一衆弟子,卻還是都尾隨在了魏伯陽身後,想着那兇魔跟自家師門,畢竟還有情分在,在旁看看熱鬧,想必是也無妨的。
齊帆睜開天眼,很快便看到了溫婉清。
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她,閒淡如齊帆,嘴角間,也禁不住浮起一絲舒淡的笑意。金霞一閃,他的身影,便已出現在少女身處的書房中。
這許久沒見,少女身上,卻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只是清瘦了些,越發顯得柳腰纖細,風姿綽約。
她身上,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漢服,纖纖素手,正翻閱着一卷古經。陽光下,俏臉晶瑩如玉。
以齊帆的目力,可以看清她臉上的每一絲細細的絨毛。
她敏感的察覺到,旁邊多出一個人來,當即便有些驚嚇的擡頭望來。那眉眼,都跟往日無甚分別,清麗如昔,只是望向齊帆時的神情,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往日的狡黠,而是一臉的疑惑。
“你是誰?”少女眨着一雙星眸,望着他問道。
齊帆微微皺眉,一雙幽瞳,直直的看入她的眼睛裡。當即心中便已明瞭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面上,禁不住的就掠過了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