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次之後,已經到了連齊帆也感到有些心悸的地步。
九次浴火結束,齊帆微微眯起眼,向那隻孔雀頂上看去,赫然便見,在那孔雀頭頂,已層層疊疊的,有了九重冠冕。
每一層冠冕上,均都垂落下瓔珞流蘇,並一縷縷的混沌氣。
在吞食了陸壓道人以後,孔宣赫然已成就了九冕準聖,距離成就真正的聖人,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雖然這一步,或許千年萬載,都很難跨的過去。但在聖人之下,他卻已是當之無愧的三界至尊。
昊天、西王母、雲中子等,此時都收起了天眼,不敢再看。以孔宣而今的身份,他們再用天眼,遠遠的看他,這就是一種褻瀆。
便連幾位聖人,也都看着孔宣,想着他會否就是即將成就的第七尊聖人。但很快,他們便看到了孔宣頭頂的萬丈血光,目光頓時就變的悠長起來。
齊帆也只往那九層冠冕上望了一眼,玄即,便搖了搖頭。他發現,孔宣在吞食了陸壓以後。非但是凝練了九層冠冕,連頭上的血光,也比先前熾盛了幾倍。
齊帆揉了揉眼睛,感覺這天這地,都被孔宣照成了一紅色,看去實在刺眼。
他原本,不準備再說什麼,但見此情形,終是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句:“你此時,沒有心血來潮的感覺麼?”
“你頭上有大凶之兆。”
“幾乎能肯定,今天必然會發生不祥的事情。”
“未免被你牽連。”
“我便先走一步了。”
此時三界之中,一衆大人物,都在注意着這裡。聞言,禁不住都面露訝色,感覺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
以孔宣而今的功行,除非是聖人出手。若不然,哪還有可能遭遇什麼血光之災?即使是大羅金仙對他動手,那恐怕也連他身上的一根毛,都揪不下來。
而孔宣,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聞言,更是將齊帆的話,當做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先是仰天長笑,玄即目光驟然一寒,望着齊帆,冷冷的說道:“我念你剛剛出手的情分。”
“方纔留你一條命。”
“而今的你。”
“即使手持着誅仙四劍。”
“也不能從我身上,斬下一片羽毛來。”
“便莫要在此口出狂言了。”
“速速給我滾。”
“若不然,本座一翅膀,便將你扇到百萬裡外去。”
“免的礙本座的眼。”
“囂張,霸氣。”
此時,三界之中,一衆真仙、妖聖,聞得孔宣此言,均都是禁不住的眼前一亮。
最近,齊帆掃蕩幽冥,力壓天庭,在這三界之中,幾乎人人談之變色,靜若寒蟬。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用這種訓斥蒼蠅的口氣跟他說話。彷彿齊帆這尊屠戮三界的魔神,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三歲稚童般。
而這並非囂狂,以孔宣而今的功行,他確實有資本這樣說話。
齊帆雖則,也能算一方人物,但在他面前,卻也只有俯首稱臣的資格。
“你也有今天。”
三界之中,許多位大人物都在笑。他們極少能看到,齊帆遭遇羞辱。關鍵是這一次,他還只能忍着,發作不得。
“尚未成就聖人,竟然就如此膨脹。”
“我還真的羞於跟你站在一起。”
雖然孔宣而今,足可俯瞰三界了,但齊帆當下看他的目光,那便像是在看一堆狗屎一般。
孔宣聞言。頓時大怒,他目光冰涼的望着齊帆,就準備賞他一道五色神光。教他什麼是敬畏。
然則在他動手之前,齊帆便已祭起混元帆,遠遁而去。
孔宣見他遁走,卻也沒有去追,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說道:“今日,我對你的容忍。”
“已經耗盡了所有情分。”
“它日,若再相見,你還敢如此放肆。”
“我必斬你,昭示三界。”
孔宣張開雙翼,便往着西方飛去。
它雙翼張開,遮天蔽日,所過之處,現出萬里祥雲,有仙樂自虛空響起,爲他伴行。凡他所到之處,不論真仙,又或妖聖,均都恭敬頂禮。
孔宣想着,或者不用多少時日,他便可成就這天地間第七位聖人了。
他本身功行圓滿,背後又站了接引、準提兩位聖人。這個位置,該當無人能與他相爭了。
昊天、西王母、雲中子等,也都在看着孔宣。以他們的功行,都已能參與到天地這張大棋盤中去了。
此時他們目光閃爍,想着,若孔宣真成就聖人,那這盤棋的格局,或者也要發生大變化了。
而在八景宮、在媧皇宮、在玉清宮、在碧遊宮,幾位聖人,卻都是目光玩味。他們算不出過程,卻能猜到結局。
西方接引、準提兩位聖人,相隔數萬裡的間距,對望一眼,均都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即使他們位尊爲聖人,而有些因果,是他們也不能插手干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