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冷笑着取出落魂鍾,往鐘身上連拍了三下,頓時便將那千萬張臉,都震成了粉碎。
“趙公明。”
“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魔王波旬,卻並不見得有多憤怒。那千萬張臉消失後,他的譏笑聲,卻依舊在這黑暗的虛空中迴盪着。
普通的法器,沒有器靈,單以元神的形態,並不能使用。但先天靈寶一級的法寶,都是有器靈的。雖然齊帆而今,僅僅是一道元神,卻依舊可以動用。
齊帆祭起落魂鍾,這寶物頓時就變的無限大,在這黑暗虛空中搖擺了一下,立刻便將整個心魔世界,盡數震碎了。
但齊帆眯了眯眼,眼中的神色,卻依舊沉寧。他知道波旬這次,只是在試探,真正的大麻煩,還在以後。
三個時辰後,齊帆從大夢枕上醒來,雲霄等人圍着他,臉上都禁不住的露出了喜色。
“不愧是師兄。”
“在心魔世界中。”
“竟也能逼退一尊魔王。”
“如此手段,堪稱公參造化了。”
九龍島四聖望着齊帆,眼中滿滿的,均是敬服之色。
“沒什麼好高興的。”
“等他試探完了深淺。”
“纔會給我來要命的一下。”
齊帆語氣雖然凝重,但神情,卻是很放鬆,一副悠然閒定的樣子。
“師兄。”
“可是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王魔問道。
“萬無一失的辦法,自然是沒有的。”齊帆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便囑咐雲霄,要她遣人帶了條口信,往西方去了。
魔王波旬,顯然並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了。僅僅在第二日,齊帆門下的弟子門,就有二十個,再次遭遇了心魔劫。
且這次遭劫的,均都是與齊帆情分比較深的核心弟子,如風月明、青毛仙、趙嫣雪等,甚至還包括閆如玉。雲霄並九龍島四聖,均都是愁眉不展。
若是這些人,當真最後都折在了心魔劫上,那於整個宗門而言,損失的不僅僅是一羣有天賦的弟子,還有情感上的打擊。
齊帆這次,卻是出奇的沒有馬上出手,而只是命人送了些安神靜心的法寶,暫時穩定他們的情緒,先拖延時間。
而齊帆,卻是好像在等着某個消息,亦或是在選擇一個時機。
終於,在三日之後,蓬萊島外,來了一個身批袈裟的僧人。
這僧人年紀頗大,兩條眉毛都已經白了,神色慈和,蓬萊弟子睜天眼望他,卻發覺他的功行,深不可測,當即不敢怠慢,立刻通傳了上去。
當雲霄出來,見到這位老僧時,先是微微一怔,玄即,那一雙妙目,往老僧臉上,打量了一陣,頓時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老僧望着她,也是目露感懷之色,嘆息一聲,微微笑道:“師妹,好久不見了。”
而云霄,也是勉強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搖頭說道:“大師兄。”
“確實好久不見了。”
“你現在的樣子。”
“我差點沒認出來。”
這老僧不是旁人,正是當年截教的首席大弟子多寶道人。
當初,在萬仙陣中,他被接引以蒲團裹了去,自此便沒了消息。而今再見,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兩人唏噓良久,便見金霞一閃,齊帆也自蓬萊中出來了。
眼見的齊帆,那老僧,禁不住的打量了他良久,讚道:“師弟。”
“而今你的氣象,與洪荒年間,已是大不相同了。”
“師兄過譽了。”
齊帆舒淡一笑,便同雲霄一起,將老僧,迎入了蓬萊島中。
“師弟。”
“你要的東西,此番我都帶來了。”暢談之後,老僧便望着齊帆,正色的說道。
這老僧,青段袈裟的袖袍一卷,在兩人周圍的虛空中,頓時就出現了很多的青銅丹爐。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足有近百尊,從外表來看,都與齊帆手中的煉仙爐無異。
“多謝師兄。”
“師兄此番。”
“真是給我憑添了一大助力。”
眼見到這許多的煉仙爐,即使是齊帆,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留在鄞州島上的煉仙爐,本就是多寶道人留下的。齊帆想着,或者從他那裡,還能弄到幾尊,便遣人往西方傳了口信給他。卻沒想到,他一送,竟然就送來了近百尊。
“即使有這些丹爐。”
“要應對魔王波旬。”
“卻也並非萬無一失的。”
“師弟,還要多加小心。”老僧提醒道。
“嗯。”齊帆聞言,微微點頭,看着這老僧,又道,“只是這些丹爐。”
“均不是先天靈寶。”
“元神形態,都是用不得的。”
“這點。”
“還需要師兄助我。”
“小事。”
那老僧人微笑頷首,默唸多寶妙經,這多寶妙經,從他口中念出,與從齊帆口中唸的,氣象自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