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聞言,卻只是眯了眯眼,便即望着鴻鈞,搖頭說道:“若說聖人一言。”
“即便可彌補過往所犯的過錯。”
“那聖人一言,也未免太值錢了些。”
“小子,你什麼意思?”
“你這是,還打算要繼續得寸進尺麼?”
“我且告訴你。”
“你最好知足。”
“貪得無厭,只會招來悲慘的結局。”
聞得此言,即使是原始天尊,此時卻也是坐不住了。非但是他,餘下的一衆聖人,也均是滿臉的鬱怒之色。
聖人的話,一字一句,那都是價值萬金的。這悠悠萬古以來,天地蒼生,數以百萬計,但又有誰,能得聖人一句道歉,齊帆這已經能算是開萬古未有之先河了。
他卻不沾沾自喜,去角落裡偷着樂,反而還要繼續大放厥詞。即使說,這件事情,與他們幾個沒關係,此時卻也不能容忍。
而女媧,更是妙目怒睜,堂堂聖人,此時怒視着齊帆,那樣子,卻彷彿是想要將他一口吞了一般。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以爲你的蛇頭很值錢麼?”
“在我看來。”
“那跟路邊野狗伸出來的,也沒有太大分別。”
齊帆冷笑,那邊一衆聖人,都是被氣了個半死。
聖人的蛇頭,能演化法則,能斷人生死,但在他口中,卻是被拿去跟路邊野狗的做比較。這讓他們聽來,如何能不氣怒攻心。
“你不要消磨我等的耐心。”
“即使我等早已滅去了七情六慾。”
“但對你這樣天地不容的狂徒。”
“我們卻也並不是不會發怒的。”
“若勾起了我等的心頭火。”
“我明確的告訴你。”
“那等後果。”
“你萬萬承受不起的。”
女媧此時,已經出離憤怒了,她望着齊帆,那雙妙目中,彷彿醞釀着億萬道雷霆。若非齊帆而今功行也是不凡,被她那兩隻眼睛,看上一眼,那恐怕,身體立刻就會化作齏粉。
“廢話少說。”
“臭不可聞。”
“總之說來,這個交代,我不滿意。”齊帆冷冷的說道。
“你……”女媧大怒,幾乎就要不顧一切的出手,將這隻爬到臉上的臭蟲一掌拍死。
然則便在此時,鴻鈞老祖搖了搖頭,還是出言說道:“那畢竟毀去的,也是一位大羅金仙的功行。”
“女媧你斷了她的道途。”
“也算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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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給一句道歉。”
“這確實也是太輕了些。”
鴻鈞老祖話閉,非但是女媧,便連餘下的幾位,此時也都是滿臉的震驚之色,再不顧聖人的威嚴。以他們的閱歷,那自然是能聽得出來,鴻鈞老祖,那話語中的袒護之意,那已是再明顯不過了。
此時,即使是聖人,在拿天眼看向齊帆時,那面上,也是禁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絲的妒色。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靠着運氣,一路爬到而今地位的廢物,天賦平平的,也沒有太好的出生,爲何會遭鴻鈞老祖,如此的偏愛。
而女媧,此時,更是蛇軀顫抖,她位高爲聖人,這麼多年過去,一直都是位尊三界,從無人敢給她氣受的。
縱使,偶爾有幾個不開眼的,例如紂王之類,卻也都被她用聖人手段,輕易的就整成了渣渣。這還是第一次,明明是心中暴怒至極,卻還得強忍着不能發作。這種感覺,只能用五臟預裂來形容。
“你待要如何?”
在鴻鈞老祖的目光逼視下,女媧終還是強忍着屈辱,對着齊帆說道。
“我本來說,要你恢復她的功行。”
“然則,像你這樣的。”
“也就能平素裡吹吹牛皮。”
“誆騙一下衆生。”
“若說真正的手段。”
“其實也沒多少。”
“也就這點底蘊了。”
“若要找你,那是在侮辱你。”
“因爲你根本就做不到。”
“你……”
女媧咬着貝齒,無上寶體,此時都快要炸裂了,但卻想不出反駁的話語來。
“我的要求,就只有兩個。”
“第一,你把那山河社稷圖交予我。”
“這是件好寶貝。”
“不過,你這樣的,根本不配擁有。”
“第二個,我需你身上的一斤血。”
“你別問我爲什麼要血。”
“你從上到下。”
“能入我法眼的東西不多。”
“也就這血,能派上點用場。”
“你看。”
“要從你身上。”
“找出來一、兩樣有用的東西。”
“這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齊帆搖着頭,目光望着一位聖人,那眼底深處,分明滿滿的都是嫌棄。
餘下幾個聖人,在一旁看着,都是呆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