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湘堇保留了多年的清自身子,終於在她十九歲生日的前夜,失去了。
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麼恍惚,但又是那麼的自然,今夜的她,如在夢中一般。
因爲,事先做了大量的前戲,哦,姑且讓我們認爲,那種陰謀,可以算得上“前戲”,她的分泌物,或者說,因爲愛而滲出的液體,比較多,非常多,她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傳說中的痛苦,就算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甚至就在此刻,他的它,依舊駐留在她的它中,一切,是那麼的溫馨,又是那麼的浪漫。
她懶洋洋地躺在那裡,雙臂下意識地緊摟着身上的飛哥,兩條修長的腿,也同他緊緊地絞在一起,只是,眼淚還是禁不住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終於,終於不再是少女了,一個時代,終於過去了。
楚雲飛伏在她的身上,輕輕地舔去那眼角的淚珠,“寶貝,湘董,疼麼?”
她無力地搖搖頭,接着把臉藏在他的胸膛下,啜泣着。
“好了,”這時的楚雲飛,話音異常地溫柔,一雙充滿魔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給咱媽打個電話,就說……明天春遊,不回去了。”
聽着心上人還在惦記着母親的感受,羅湘堇心中又是一熱,主動湊了上來,輕吻着他的面頰、脖頸和胸脯,可眼淚,依舊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乖,寶貝,咱們不哭,哦,”楚雲飛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情急之下,終於想到一個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湘堇,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要不要聽?”
她無聲地點點頭,淚水,依舊在流淌着。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楚雲飛輕嘆一聲,今天,湘堇的水,着實是流了不少,“其實呢,我早就試驗好了,我相信,就像能把咱媽的相貌保持在現在的水平一樣,你,也會永遠像現在一樣,這麼年輕,這麼漂亮。”
“是麼?”女人,終究是愛美的,聽到這話,羅湘堇再也顧不得那許多的傷心了,立刻擡起頭來,破涕爲笑,“飛哥,你別是在騙我吧?”
這樣的問話,擱在以前,她是問不出口的,可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言語間稍微欠缺點恭敬,想來也是無妨的。
“那是當然,”楚雲飛縱然對自己的能力還有些許的懷疑,這種場合下,也不能承認,自己或許力有不逮,“飛哥騙過你麼?你敢懷疑我?”
說着,他輕輕地動了一下它,很潮溼,非常熱,特別緊湊,那是何其銷魂的一種感覺?
“壞蛋!”羅湘堇顯然發現了它的異動,輕輕地捶打他一下,然後用力地摟了他下來,貝齒微張,重重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兩人就這麼重疊在一起,楚雲飛探探身子,拿過了自己的手機,“來,打電話吧。”
“去你的,我家電話有來電顯示呢,”羅湘堇推開他的手,兩條腿也鬆了下來,不再廝纏着他,輕推他的胸脯,“好了,放我起來,我拿我的手機!”
他重重一動,就在她全身一抖,輕“哦”一聲中,撤離了陣地。“好,我放開你了,不過一會兒,我還要抱着你睡覺。”
事己至此,他只能腆着臉,哄她開心了,他本來就認爲,自己是個負責的男人。
夢裡不知身是客,羅湘堇一覺醒來,身邊的他已經不見了蹤跡,洗手間內,傳出嘩嘩的水聲,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醒了?不再睡睡了?”
送了湘堇去學校,去公司的路上,楚雲飛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沒落實,卻是死活想不起來了,只好恨恨地捶捶腦袋,“真是暈死了,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事?”
事實上,他到辦公室裡後,頭一個電話,就告訴了他,到底是什麼事不妥當。
電話是刀疤打來的,“飛爺,那三個人,我都教訓了,不過其中一個內海人說,他是本地人,不能走的,怎麼處理他?”
對嘛,就是這個小事,不能不說,楚雲飛的心思,有時候細得離譜,有時候又粗得邪行,昨天六哥跟他說的時候,只交待了兩個人的戶籍,第三個人的情況就沒說。
雖然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可下意識中,他總覺得,有什麼事,似乎沒有了解清楚。
“那有什麼處理辦法?嚇唬嚇唬得了,”楚雲飛一聽,就知道這傢伙還扣着人呢,要不也不敢說這麼肯定,“反正還是見一次打一次。”
放下電話,他禁不住爲自己的大驚小怪而啞然失笑,不就是個內海人去了個野雞公司麼?這事雖然少見,可也不能說沒有。
才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這次來電話的是他的表弟陳小軍,說廠裡現在不景氣,廠領導對每個人都下了任務,要求大家既當生產人員,又做銷售人員,給陳曉軍的任務是:這月推銷完五千元的產品,否則的話,他只能拿百分之五十的工資。
“你那廠子做的閥門,趕得上其他廠兩倍的價錢了,要我怎麼幫你?”楚雲飛恨恨地壓了電話,我的公司又不用閥門,指望我給你代賣啊?還是省省吧。
輪胎廠項目這裡,還是需要一定數量的閥門的,不過,他既然已經打算放手讓童思遠管,就懶得再爲這點小事打招呼了,否則的話,童大哥會怎麼想倒還在其次,主要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再說,萬事開頭難,有這頭一遭,那以後難免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其實,楚雲飛心裡清楚,他之所以這麼幹脆的拒絕,主要還是對錶弟那個廠子有意見,同是先陽人,他多少聽說過,就是這個廠子,借貸一千多萬,買了條嶄新的流水線,可貨還沒發回來,就因爲立項錯誤,直接下馬了,錢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再說了,表弟就算只拿百分之五十的工資,楚雲飛也相信,廠裡的各級領導,小日子依日會過得很滋潤,該交的發票照樣交,該收的現金照樣收。
這種廠子,早倒了早好,他才懶得幫忙,哪怕這五千塊,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反正整天就是這些稀裡糊塗的事情,日子過得既充實又空虛,不知不覺中,又到了下午五點,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忙過些什麼。
該去接湘堇了,他站起身來收拾東西,想想昨天那個美妙的夜晚,嘴角又流露出一絲笑意。
正在這時,金瑤拿了文件進來,看到他的樣子,登時就是一愣,“咦?楚總,你要出去
“是,約了兩個客人,吃晚飯,”這話一出口,楚雲飛自己都愣了一下,暈,自己,爲什麼要說謊話呢?她是員工,我是老闆啊。
金瑤倒沒在意,撇撇嘴,“這是你要我準備的,關於剛卡和索度鋁礦石分佈的資料,回頭你自己看下吧,照資料上說,這裡的儲藏量很大,礦石不但集中,品位也高。”
她幹工作,從來都是這樣,不但乾淨俐落,而且,通常在文件和資料之外,用她自己的話,高度集中地概括一下情況,在個別時候,有了她的話,楚雲飛自己根本就不用去看那厚厚的文件。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我桌上吧。”說着,楚雲飛拎了手包昂然而出。
羅湘堇的生日,羅父也難得地出現在了家中,照他的意思,是要喊一家人出去吃飯的,羅母卻是不肯,她要給女兒做頓“好的”。
好的?楚雲飛正在頭大無比之際,方娜和廖小云到了,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是要出去吃了,年輕人,總是喜歡趁熱鬧的。
蛋糕上來,蠟燭吹熄,就在那黑暗的一瞬間,楚雲飛悄悄拿出了買的那塊手錶,放到了羅湘堇的面前。
女孩子們,總是愛激動的,幾個好姐妹嘰嘰喳喳尖叫的時候,羅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掃了楚雲飛一眼:他知道這表的價錢的。
接下來,羅父的口吻開始變得親熱了起來,他先是問小楚做什麼工作,又問了問,那輛V8車,是不是小楚自己的。
等到他聽說,楚雲飛居然在忙着做兩個投資上億的項目時,驚愕之餘,他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楚,不知道,你那兩個地方,要不要辦公傢俱?”
羅父是做傢俱的,楚雲飛知道,準岳父做這一行做得很早,也曾經在業內小有名氣,不過,自從羅家夫婦發生齟齬之後,岳父的生意,也隨之一落千丈,目前不過在勉力維持就是了。
果然是,家和才能萬事興的,對老輩人來說,這是一個真理。
可是這個問題,實在問得楚雲飛有點鬱悶,要不要辦公桌椅,那還用問麼?肯定要的啦,準岳父這意思,不過就是說:小子,我是做傢俱的,既然是你的攤子,那你不照顧我照顧誰?
想想自己上午才推了表弟,楚雲飛居然覺得,自己似乎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不過,不管怎麼說,羅父的面子,那一定還是要買的,怎麼說也是湘堇家的事,又不是在爲公家推銷。
“這好說,呵呵,”楚雲飛刮刮鼻子,臉上笑嘻嘻,心裡在淌血,看來這兩百來萬的傢俱,要自己買單了,但願童大哥能考慮到自己的難處,多少給點成本就好了,人在江湖,實在是身不由己啊,堅持原則,實在是一種太奢侈的說法。
“湘堇的事,就是我的事,到買的時候,我打電話聯繫您吧。”
聽到這話,一旁坐的方娜和廖曉雲不約而同微微變了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