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雲山罵得十分起勁的時候,江彪終於坐不住了,他三兩步走到了寧川面前。
在衆人一片錯愕震撼的目光中,低頭問道:“敢問是江州的寧先生。”
繞是他這樣一個擁有好幾百小弟,身價幾十億的大豪級人物在問到這句話時,聲音也帶着一絲顫抖。
寧川重新坐到了位置上,淡淡說道:“然也。”
這語態,這神情,這動作幾乎與大哥口中的寧先生一般無二啊。
天啊,我好不容易找人麻煩一趟,居然就遇到了寧寧先生,這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啊。
江彪欲哭無淚。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眼就認出寧川,那是因爲他並沒有見過寧川的真人,而是從江蒙拿回來的照片中認識的。
當時,江蒙擔心一張照片還不足以讓江彪更加清楚的認識寧川,還特意講述了寧川的行爲舉動,說話語氣。
爲的,就是警告他們這羣手下,不要瞎起眼睛招惹到了寧先生,那樣,就算是把天王老子搬出來都沒轍。
江彪心裡面哭啊,開始滿臉煞氣的臉上現在更是覺得一臉的委屈樣。
他是真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場合遇到寧先生,更沒有想到會得罪了他。
由於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處罰是怎樣的,所以江彪乾脆自己動手。
他右手握住了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指,用力一扯,兩個手指就被連根扯斷。
江彪倒也是一個硬漢,硬生生的忍住了這十指連心之疼,沒有叫出來。
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顫抖的將兩根手指放在手掌,呈現在寧川面前,聲音恭敬道:
“我江彪不知先生神顏,因此冒犯了先生,現在願意以血洗罪,懇請先生原諒。”
說完,他彎腰向地,雙手託着那兩根手指,動作恭敬,一絲不苟,乞求着寧川的原諒。
這一幕,不知道驚爆了多少人的眼前。
劇情反轉太快,根本反應不過來啊。
剛纔到底發什麼了?
爲什麼江彪突然就變了臉色,突然朝着那個年輕人走了過去,突然就扯斷了自己的手指,突然就朝那個年輕人誠惶誠恐的拜了下去。
各種各樣的突然宛如一記重錘,敲打着這羣人的心臟,考驗着他們的承認能力。
萬雲山也徹底傻眼了,他掙脫開了同樣傻眼了的江彪手下,愣愣的看着這一幕。
這分明就是江彪怕寧川怕到了極點的表現啊。
可寧川有那麼可怕嗎?他就算是在可怕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而已。
而江彪呢,卻是雲港市數一數二的大佬級人物,哪怕是雲港市的書記他都敢甩臉色,何況又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呢?
這未免也太懸乎了,未免也太刺激人了。
猛的,有人把握住了話裡面那一個關鍵性的稱呼。
寧先生!
對於寧川這個人來說,在場衆人可能覺得還有一些陌生,但寧先生這稱呼對於衆人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因爲這是整個吳越省都在討論的一個稱呼。
他可以代表着寧無涯寧宗師。
也可以代表着“寧無涯”的弟子寧川。
但無論是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堪稱恐怖的大人物。
一位是吳越省唯一的宗師強者,一位打斷了九大家族子弟的一條腿卻依舊安然無恙。
這樣的威勢,又豈能不讓驚懼?
所以當他們聽到那一聲“寧先生”之後,都用着極度震怖的神色看着寧川。
彷彿寧川是從傳說當中走出來的角色一般。 WWW●ttκa n●¢ 〇
其中最爲驚悚的還是要數萬小五那羣年輕人。
就在剛剛他們還討論着寧川如何如何,又說此寧川非彼寧川,沒想到事實卻瞬間反轉了過來。
被他們一直忽略看不起的寧川,居然真的是他們悠然神往,渴望一見的“宗師弟子”,這也太充滿了戲劇性了吧。
衆人或疑惑,或驚訝,或錯愕,錯震怖,或驚悚,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全部都朝着寧川看了過去。
同時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還有江彪這位雲港大佬。
他捧着兩根斷指,渾身陣陣顫抖,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全身上下就被汗水打溼,豆大的汗珠更是不停順着臉頰滴落而下,與之一起滴落的,還有江彪斷指處的鮮血。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而寧川卻是覺得一陣無語。
其實,只要江彪能夠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過萬雲山一馬,那他也不會把江彪怎麼樣的。
但寧川沒有想到,江彪怕自己怕到了這個地步,稍稍得罪了自己一下,居然就扯下了兩根手指作爲賠償。
寧川看着那兩根血糊糊的手指,心裡面就一陣惡寒,他一揮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你是故意來噁心我是不是,趕緊把你那兩根手指收起,別嚇到小朋友了。”
江彪一聽這話,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面說不出的放鬆,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比起一條命來說,沒了兩根手指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寧先生要他一條手臂,那他也不帶猶豫的。
當然,寧先生既然叫他趕緊把手指收起來,那江彪也是立刻行動了起來,要是治療得快,說不定這兩根手指頭還能接上。
要是可以當一個完整的人,誰他媽願意當殘疾人啊。
等江彪收了手指,止住了血之後,寧川這次繼續說道:
“還有,趕緊叫你的人給我離開這裡,還讓不讓我清靜吃飯了。”
“是是是。”江彪連忙點頭。
雖然他很想把萬雲山收拾一頓,但現在萬雲山可是跟寧先生有關係,就算是在給一百個膽子,那他也不敢在動萬雲山分毫啊。
等江彪的人都退出去完了,江彪還是彎着腰站着寧川的身旁,等候寧川的差遣,宛如寧川的小弟。
寧川沒好氣的看了江彪一眼,道:“你再不去醫院,那兩根手指就真的接不上了,退下吧。”
“好的。”江彪聞言,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他一出門,整個人就跳了起來,“臥槽,還真尼瑪疼。”
而後又朝着在門口等候的那羣手下吼道,“看看看,就知道看,還不快把周醫生給我叫來。”
“對了,給我大哥打個電話去,就說寧先生來雲港了,叫他趕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