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魁一藉助龍族秘法、煞氣、魔氣提升力量,齊遇憑藉一本鳳文符書,遇強則強,依然不落下風。
龍魁一卻是越來越急,越陷越深,齊遇身體四周的“水行罡氣”,像是一種無所不在地束縛,已經“粘”住了龍魁一,雖然這些至陰至柔的罡氣並不能破開龍魁一的防禦,卻讓龍魁一的行動變得異常地困難,一舉一動都要比平常耗費幾倍的元氣才行。
這就像是在水中行走、活動一樣,水壓和阻力未必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是卻會減弱人的力量、耗費更多的元氣。
要徹底擊潰一個元嬰期修士並不容易,即便是齊遇,也是要一步一步來,削弱其力量、耗費其元氣、擾亂其心神……最關鍵,不能讓其有逃遁之心。
如果龍魁一施展元嬰遁術逃走的話,那麼齊遇又是功虧一簣。
所以,齊遇纔會用天書上冊的事情來拖住龍魁一,以龍魁一對於天書的狂熱和佔有慾,他肯定會竭盡全力、耗光元氣地拼鬥,只爲從齊遇這裡奪取天書!
果不其然,就算是明知道跟齊遇對戰耗費的元氣很多,有一些不對勁,但是龍魁一依然是全力以赴,他認爲憑藉自身的境界優勢和祖龍之力的加持,一定是可以將齊遇斬殺、奪走天書!
若論元氣的雄厚,龍魁一認爲他一定可以勝過齊遇!
但越是僵持,龍魁一就越是焦躁——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吸收了大量的魔氣和地煞之氣,對他的心神進一步產生了影響,但是作爲對手的齊遇,卻依然還是氣定神閒地樣子。
齊遇的“天書上冊”,竟然可以演繹出諸般厲害的術法,雷、火、劍等一一輪番釋放,讓龍魁一看得又是嫉妒又是憤怒——
當初如果奪走了齊遇的天書上冊,今天就不會這樣被動了!現在,他手中空有天書下冊,卻沒有什麼鳥用!
“不對,我的天書下冊不是有書靈麼,可以請它幫忙!”龍魁一腦子當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心頭狂喜,“既然都是天書,不管是上冊還是下冊,肯定都是有玄妙運用和無窮威力的。既然有書靈在這裡,那麼可以藉助書靈的力量?”
於是,無奈之下,龍魁一趕忙召喚書靈夭火。
“龍帝大人,不知道你召喚我是爲何?”夭火問龍魁一。
“我現在要搶奪齊遇的天書上冊,讓天書上下冊完全合一!你是書靈,應該能夠幫我,是不是?”龍魁一趕忙詢問。
“嗯……我是書靈,是可以影響齊遇對天書的控制,甚至可以幫助你用天書下冊反擊。不過,需要你的配合才行——先施展銀月轉聖功,建立和天書的感應!”夭火向龍魁一說,這些天他跟龍魁一也算是建立了一些類似友誼和信任的東西。
“好!”龍魁一沒有任何遲疑地施展了銀月轉聖功,因爲這些天他施展銀月轉聖功的時候,那一本天書就會發光,甚至上面會有神奇的文字浮現出來,那是感應增強的緣故。
這次,龍魁一再度施展了銀月轉聖功。
而是夭火,這時候也施展了一門功法:天魔星辰九變神通!
對於夭火來說,這可是奪舍的最佳時機!
不僅因爲龍魁一這時候施展了銀月轉聖功,算是自願當了鼎爐,而且他的身上已經蓄積了大量的魔氣、地煞之氣,龍魁一的肉身就像是等待開發的沃土,等待着夭火這個域外天魔的開墾。
龍魁一施展銀月轉聖功,果然發現他和夭火、天書的感應更加緊密了,但詭異的是,雙方似乎在進行某種融和。
如果是在龍魁一清醒的時候,他或許會仔細查探一下,但是此時他的心神早已經出了問題,只是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戰勝齊遇,奪取天書上冊,卻不知道夭火正在奪取他的肉身!
最關鍵的是,龍魁一正在主動配合夭火。
當夭火這域外天魔在龍魁一的身上“紮根”之後,龍魁一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夭火不是在幫他對付齊遇,更像是在奪取他的肉身掌控權!
“書靈——你不是在幫我對付齊遇麼?怎麼會想要控制我的身體?”龍魁一質問夭火道。
“我控制了你的身體,才能更好地對付齊遇。”夭火一邊說,一邊繼續奪取龍魁一身體的掌控權。
“不對!你究竟想幹什麼!——我要用元嬰真火來對付你!”龍魁一見夭火竟然想要奪取他的肉身,於是準備用元嬰真火來燒死這個‘書靈’。
“幹什麼?你應該問齊仙師啊。”夭火嘿嘿地陰笑着,“難道,你不知道這都是齊仙師的算計麼?
龍魁一,你好歹也是龍帝,元嬰期龍修,怎麼腦子這麼糊塗呢?竟然會相信齊遇跟你說的什麼天書?
對了,你還真的以爲我是書靈?”
夭火作爲域外天魔,當然是非常擅長蠱惑人心,更加擅長擊潰人心中的最後防禦,如果不擊潰修士的心神,如何順利奪取肉身呢?
聽了“書靈”夭火的一番話,龍魁一如同腦袋上捱了一下五雷轟頂,頓時有一種懵掉的感覺。
天書,竟然是假的?
齊遇這個該死的小子,竟然欺騙了他這麼久!
爲了這天書,龍魁一幾乎將自己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完全失去了龍帝的威嚴和榮耀,還被夸父山龍族捨棄,然而竟然得到了一本假天書?
更可惡的是,就連這什麼天書的書靈,竟然也是假的?
竟然是齊遇派來專門蠱惑、欺騙龍魁一的!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龍魁一感覺他的全部希望、信念和對於未來的憧憬,都在這一刻爆掉了!
如果書靈是假的,那麼之前修行的銀月轉聖功豈不也是假的?
那這東西是什麼功法?
“那是成爲域外天魔鼎爐的功法!”夭火嘿嘿地笑道,“龍魁一,你修行的銀月轉聖功,都是爲了我奪取你的肉身做準備的!——現在你還想要跟我爭奪肉身的控制權?已經太晚了!你的肉身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