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遇將古舊藤蘿的全部靈性和養分轉移到幼苗上的時候,那一株幼苗頓時變得生機勃勃,隨後竟然從水底彈射而出,如同一條金色的帶魚,遊入了齊遇的手掌中。
畢竟是靈草,通了靈性,也就知道好歹。
不過,那些老舊藤蘿徹底失去了靈性和養分之後,也就真正開始腐朽了,藤蘿腐朽,上面的山石、整個寨子也就開始徹底崩塌了。
齊遇摟着玄甲蟒蛇,從暗河離開,出了大山。
到了米倉山暗河和江水交匯的地方,玄甲蟒蛇纔跟齊遇分道揚鑣,獨自返回了米倉山的茫茫羣殺之中。
這一去,卻不知道何日才能重逢了。
齊遇雖然有水行符,卻並不想一直泡在水中。
偷偷上了一個輪渡,悄然返回了錦城市。
當齊遇回到錦城市的時候,藤家被徹底摧毀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
因爲這一次跟葉家的事情有所不同。
葉家,可是齊遇連同陸真堂、楚衛戍等人合力擊垮的,而這一次藤家卻是被齊遇一人徹底擊潰!
葉家,實力固然強橫,但卻沒有藤家那樣兇名赫赫,幾乎無人敢惹,但齊遇卻敢獨自前往,一夜橫掃!
葉家,沒有藤家那樣神秘,傳聞藤家可是有古武隱門的人做後臺,卻依然不能讓齊遇有所忌憚,甚至將整個藤家山寨都給摧毀了,這又意味着什麼!
江湖中的強者,固然是野心勃勃,但誰都不是蠢貨,不會愚蠢到去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人。之前,平川省境內的江湖中人,誰敢去招惹藤家?而現在,誰又敢去招惹齊遇呢?
齊遇此人,在一些江湖中人眼中,已經變成了比藤家更爲恐怖的存在了。
比如此時,平川境內的古武周家,家族上下愁雲慘淡,因爲之前周蒼江曾經聯合葉家去暗算過陸真堂,而且還受了傷,整個周家都已經比往日更低調了,只希望周蒼江能早日養好傷。誰想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齊遇竟然敢獨自一人深入米倉山,徹底擊潰了平川省江湖道上兇名赫赫的藤家,這意味着周家也岌岌可危啊!
“來人,向江州林家送上賀禮和拜帖,就說我周蒼江親自上門賠罪。”周蒼江一聲嘆息,他知道不得不低頭了。
向林家低頭,也就是向那位年輕的“齊大師”低頭。
就算是不能交好,至少也不會被他當成立威的對象。
同一時間,渝州境內,幾位古武家族的化勁強者齊聚一堂,他們本來想要聯手跟陸真堂、楚衛戍叫板的,不讓林家、楚家直接插手渝州的江湖道。但是,當他們得知齊遇一人踏平了平川藤家的時候,他們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之中。半響之後,其中一個人長嘆一聲,什麼也沒說,離場而去。隨後,另外一人同樣悄然離場。
這渝州古武家族的臨時聯盟,因爲一個消息,頓時土崩瓦解!
不但如此,渝州的江湖道上,立即有人向陸真堂、楚衛戍送去了厚禮,希望能與他們結盟,共同管理渝州的江湖道。
而江州省內的江湖道,那簡直就跟炸了鍋似的。
曾經,江州、渝州和平川三省的江湖道上,江州的江湖道最弱,很長時間就只有陸真堂這位化勁巔峰的武者坐鎮,江州的江湖道,根本就沒有進取的實力。而如今,終於有齊遇這位少年宗師橫空出世,竟然穩居三省之首!
這時候,楚炳鋼、盧藍火還有林崢靄這些江州的江湖大佬們,自然是滿心歡喜,因爲從此之後,他們的生意就不單單隻侷限於江州境內了,有三省的地盤可以投資,情況當然會截然不同。
正因爲如此,江州江湖道上的人,更是不餘遺力地渲染齊遇的厲害,只是這種道聽途說的傳播方式卻很容易走樣,以至於不少江湖人士甚至都以爲齊遇是煞星轉世,因爲有人說當時齊遇就是“騎”着一隻巨大的蟒蛇,掃平了藤家山寨,那蟒蛇還吞噬了藤家很多的武者……
齊遇還是從莫卿桐口中聽見這些光怪陸離的傳聞的,當時他正在小院中打理那一株赤金閻王藤,將其安置在靈壤當中。
看得出來,這一株赤金閻王藤對於生存的靈壤相當滿意,生根之後,晃動着莖葉,立即便長出了幾片嫩葉,似乎顯得有些“歡喜”,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爲之前齊遇將老藤上的靈性和養分都轉移到了這一株嫩苗的緣故。
看到齊遇竟然又找回來一株靈草,而且靈動十足,莫卿桐禁不住感嘆說:“想不到天地之間竟然還有這些‘精靈’一樣的靈草存在,我以前真是孤陋寡聞了!”
“那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靈草和靈藥是修仙界的一門學問,知道的人肯定不多的。”齊遇寬慰莫卿桐說,“就算是我,也不能說是精通,但你有興趣的話,我一定將知道的關於靈草的東西都告訴你。”
“修仙的學問?難道說,你還真的是古武隱門出來的人?”莫卿桐雖然是古武家族的一員,卻沒有接觸到所謂的修仙者,但是隱門卻是知道的,那是比古武家族更神秘、更強大的一類存在,儼然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只是,古武隱門的人,輕易不會在世俗間行走啊。
“不,我不是隱門的人。”齊遇微微一笑,“別亂猜測了,你就當我是一個修仙者好了——別去亂碰這東西,它可是有劇毒的!”
見莫卿桐想要去觸碰那一株赤金閻王藤,齊遇趕忙阻止,這小東西的戒備心還是很強,當外人想要觸碰它的時候,它的莖葉上面就會冒出牛毛一樣細小卻很鋒利的毒刺。
聽齊遇這麼提醒,莫卿桐一下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驚訝道:“不是說靈草、靈藥麼?我怎麼感覺這東西就像是毒物呢,難怪現在一些江湖人都覺得你是煞星轉世呢。”
“煞星轉世?挺好啊。”齊遇向莫卿桐說道,“相比於別人尊我、敬我,我寧願他們懼我、怕我!因爲這樣,纔不會有人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齊遇的語氣轉冷,顯得非常認真,竟似有感而發。
“記憶”中的悲劇,決不能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