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腥草?這是哪一味中藥?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才學醫幾年,靠着自己家裡的關係才進來的,就不要說這種丟人的話了,這魚腥草是藥典中收錄的中藥,味辛,具有清熱解毒、消腫療瘡、清熱止痢、健胃消食的作用!”
“不錯,就是不知道苟裡弘會長加這一味藥材幹什麼?莫非是想到病人這幾天夜不能寐,身體日漸消瘦,想給病人提提胃口,補補身子吧?”
……
在場的衆人聽到苟裡弘會長所加的這位藥後,隨即展開了激烈討論,在他們當中沒有幾個人知道苟裡弘會長爲什麼要加這味藥。
唯有在主座上的幾位副會長和羅老,知道有魚腥草這味藥後,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患者的頸部,隨後,他們幾個人眉頭舒展,臉上露出喜色,他們知道這一輪苟裡弘會長贏了。
“魚腥草?”蔣文濟聽了苟裡弘的話後,不由臉色一變,隨即快速的來到患者面前,仔仔細細的觀察患者的頸部,沒過一會兒,蔣文濟的臉色就完全陰沉了下來,他知道,這一輪,是他敗了。
苟裡弘會長看到蔣文濟那陰沉的臉,便知道蔣文濟已經明白了結果,於是他對着患者青年說道:“我看你脖子上有抓痕,而且呼吸十分不順暢,所以推測你應該是肺部出現了問題。”
那位患者青年聽了苟裡弘的話,不由一驚,隨即快速的從包裡掏出一張檢查單遞給羅老,對着苟裡弘說道:“這位醫生說的對,我的確是肺部出了些問題,不過醫院的醫生說這不是主要病症,所以我就沒有說。”
“這應該是少陰病所帶來的併發症,你身體中的陰陽之氣並未調和,導致陰氣於五髒中蔓延,現在陰氣蔓延到肺部,讓你呼吸困難,我猜測你這個症狀是兩天前纔出現的吧?”苟裡弘問道。
“嗯,是的,我的這個症狀確實是兩天之前出現的!”青年聽了苟裡弘的話後,不由一臉震驚,隨即連連點頭。
苟裡弘聽到青年的話後,微微點頭,便不在詢問情況,接着他轉頭看向一臉陰沉之色的蔣文濟,淡淡的問道:“蔣醫生,老朽的判斷,你可認對?”
蔣文濟聽了苟裡弘的話後,半響才從嘴巴里擠出一句話:“我認對!”
“那你棋差一招,被我打敗,你可承認?”苟裡弘接着問道。
“我承認!”蔣文濟擡起頭,冷冷的看着苟裡弘,十分不甘心的說道。
“那這一輪比醫,我爲勝者,你服不服氣?”苟裡弘冷冷的掃了一眼蔣文濟,隨即上前兩步,氣勢達到頂點,出聲問道。
“我服氣!”此時,苟裡弘的氣勢已經達到了極點,蔣文濟雖然心中十分不願意承認,可實力說話,苟裡弘確實贏了,隨即蔣文濟冷冷的看着苟裡弘,不屑的說道:
“苟裡弘會長,我不知道你高興什麼,你不過就是贏了我一輪,後面還有兩輪呢,我們走着瞧!”
“我沒有很開心,相反,我爲你感到可悲,學習了十五年,自己急躁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你這樣,要是病人的病症只有一個還好,若是有綜合症,那你不是診斷了一個病就開始下藥了?”苟裡弘搖搖頭,淡淡的說道。
蔣文濟聽了苟裡弘的話,不由臉色沉了下來,他十分不屑的說道:“苟裡弘,你還真以爲我是十五年前的那個我?你什麼時候都能出聲教訓我?我告訴你,不可能,接下來的兩輪我們手上功夫說話,我會讓你明白我的實力!”
“嗯,我期待你會給我帶來驚喜!”苟裡弘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淡淡的說道。
看到蔣文濟這般落敗,羅老心裡十分高興,可他也不能讓這兩位繼續這樣說下去,於是他出聲對着苟裡弘會長說道:“苟裡弘會長,你在在麻黃附子細辛湯中加的那兩個備註,能否給大家解釋一下,在場許多醫生還不太懂。”
現在蔣文濟在聽了苟裡弘的話後都已經向他承認自己心服了,可是在場的醫生並沒有幾個有蔣文濟這般醫術,於是自然需要羅老站出來替那些醫術還不太精通的醫生問一個解釋。
苟裡弘聽了羅老的話,微微點頭,隨即朗聲說道:“方纔蔣醫生判斷的少陰病沒有錯,給出的方子也沒有錯,錯的只是細節問題,其實這個病人不是單單的少陰病,而是已經引發了併發症,也就是我方纔說的肺部積陰,呼吸不暢。”
“這位病人的少陰病病症十分的明顯,很容易就判斷,可是我注意到病人身上還有一些不符合少陰病的症狀,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一看,就發現了病人的脖子上有幾條紅色的抓痕,再加上病人呼吸不暢,我猜測病人在夜晚陰氣重的時候甚至會達到窒息的地步。”
說到這,苟裡弘微微一頓,接着說道:“那時,這位病人肯定是雙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想讓自己暢通呼吸,所以才留下了這些紅印,我就是這樣分析出病人的病症。”
“再說說那兩個備註,分析出病症之後,下藥就不難了,可是還需要注意細節,附子炮去皮破八片,是爲了讓附子這味藥更好發揮藥效,而魚腥草加入到湯裡,則是爲了治療患者的呼吸困難的病症。”
苟裡弘在解釋的時候,衆人全部凝神細聽,待他解釋完後,衆人才面露明悟之色,雖然苟裡弘會長講的過程並不是十分的複雜,可衆人也能感到其中所蘊含的細節。
他們沒有想到苟裡弘會長的醫術居然達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居然連患者脖子上的紅印都能推測出是怎樣來的,他們原本以爲蔣文濟的醫術已經足夠讓人驚歎了,現在看來還是苟裡弘會長技高一籌。
苟裡弘會長看到在場的許多人都已經明白他說的話,不由微微點頭,隨即繼續說道:“我輩醫者,切忌急躁,一切都要以患者的身體爲重,只有在將患者的身體檢查好之後,我們才能對陣下藥,做到藥到病除。”
衆人聽了苟裡弘會長的話,不由點頭認可,方纔蔣文濟就是他們的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站在一旁的蔣文濟聽到苟裡弘說出這般話後,不由臉色微沉,苟裡弘此舉無疑是將他方纔的斷病案例當成了反面教材來給衆人講,這種情況他已經十五年沒有遇見了,心中自然是接受不了,他對着苟裡弘冷冷的說道:“廢話少說,我們開始下一輪!”
衆人聽到蔣文濟的這番話,不由也全部正色起來,雖然第一輪是以蔣文濟的落敗告終,可是從過程中還是看出了他醫術十分高明,而且經過了第一輪的教訓,蔣文濟接下來肯定會十分細心,這三輪比試的情況還真的不好說。
苟裡弘聽了蔣文濟的話,不由微微點頭,示意羅老可以開始下一輪比試。
第二位病人,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兒,只見她一臉怕生之色,拉着母親的手,躲在母親的身後,眼中有着一絲懼色,小心翼翼的觀察的在場的人。
蔣文濟看了苟裡弘一眼,他已經輸了一輪,現在第二輪已經將他已經沒有了選擇,必須要贏,於是蔣文濟什麼話都沒有說,快速的來到年輕女孩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隨即苟裡弘也來到了年輕女子面前,一臉正色的觀察起來。
蔣文濟和苟裡弘觀察了接近十分鐘,可他們越看越不對勁,不管怎麼看,這年輕女子除了行爲有些古怪之外,其它身體狀況都和正常人無異,苟裡弘和蔣文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又看了五分鐘,苟裡弘和蔣文濟也沒有看出這年輕女子的病症,他們相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接着苟裡弘出聲問道:“請問這位病人你是哪裡不舒服?具體症狀是什麼?”
他們倆望氣斷病,卻沒有看出病人一絲生病的跡象,沒有辦法,只好出聲詢問了,望氣雖然爲扁鵲神醫所創四診法中的第一步,可也是查看病症是否嚴重最重要的一步,這位病人他們連症狀都看不出來,說明她的病症藏得很深,同時也意味着病的不輕。
那年輕女子看到苟裡弘問她問題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頭,然後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媽媽,他們是誰啊?我不想待在人這麼的地方,你帶我走吧!”
聽到這話,苟裡弘和蔣文濟不由沉吟起來,從方纔觀察這位年輕女子開始,他們就覺得這位女子的行爲十分的怪異,現在她又說出了這般話,他們不由想到是這位女子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穎兒乖,他們兩個不是壞人,是給你看病的醫生,你不要害怕!”那位母親很是無奈的安撫那位女子,同時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苦澀和無奈,方纔苟裡弘和蔣文濟所表現出來的醫術,比她遇到的所有醫生都要好,她自然是相信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