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沒有絲毫停留,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類似計算器的小東西,對準客房的門鎖,連續按下一組數字,只聽房門發出“嘟”的一聲,他順手一拉房門把手,房門開了。
後面的林歡歡看着這一系列的動作,目瞪口呆,前後不到一分鐘,庭棟如行雲流水般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在庭棟拉開房門的一刻,身子讓旁邊一閃,順勢一拉,抓住了一隻握槍的手,膝蓋向上一頂,正好頂在那人的胸腹之間,那人一聲沒出,也倒在了走廊裡。
庭棟的右手已經抄起了剛纔那人的77式手槍,勾了一下自動上膛的扳機,子彈彈出了一發,掉落在地上,原來槍彈已經上膛了,剛纔還真是危險,如果自己稍一疏忽,被人一槍斃命,人家就可以告他私自闖入人家房間了,如果持槍者有合法的持槍身份,自己就白死了。
然而,庭棟畢竟是庭棟,他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人弄死,他早就已經死過多少次了。
他提着槍,猛力一拉房門,隨手擡槍,槍口正頂在裡面往出衝的另一個人的腦門上。
那人的反應也不慢,槍口擡起,頂在庭棟的小腹上,庭棟微微一笑:“我們同時開槍,怎麼樣,我保證你沒有活下去的機率,可是我有。”
那人愣愣的看着他,臉頰上開始流下汗來,庭棟嘆了口氣:“放下槍吧,我不會要你們的命,我只是來救人的。”
那人的冷汗越聚越多,庭棟輕喝一聲:“放手!”
“噹啷”一聲,那個人的手槍掉在了地上。
庭棟一掌砍在了那人的脖頸上,那人應聲軟倒在地毯上,庭棟擡眼看了一下,整個客廳一個人都沒有,臥室裡也靜悄悄的,四個保鏢已經全部被他解決了,這個胡文勇還真是很惜命,竟然找了這麼多人來圍在他的周圍。
庭棟細心聽了一下,她還是聽到了臥房裡一粗一細兩個人的呼吸,奇怪的是,爲什麼翟涵語沒有發出聲音呢?她一定是被胡文勇制服了,只有這一種解釋。
臥室的門緊閉着,可是這怎麼擋得住庭棟呢他飛起一腳,那扇門“轟”的一聲開了。
庭棟側身一閃,隨後撲進室內,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挾持着翟涵語,翟涵語的嘴裡被塞進了一條毛巾,上身的衣服都被撕爛了。
顯然,那個白胖男人就是胡文勇,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把水果刀,比在翟涵語的脖子上,渾身哆嗦着說:“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庭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右手持槍,左手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調到照相機位置,給胡文勇拍了兩張照片,對隨後跟進來的林歡歡說:“麻煩林大哥也給拍兩張,作爲證據!”
說完,把自己的手機調到錄音狀態,厲聲對胡文勇說:“姓胡的,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趕緊把她放了,我們有話好說。”
胡文勇怒視着庭棟說:“你是什麼人,少管閒事,這個騷娘們企圖陷害我,給我錄音,我不會放過他的,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庭棟語調平和的說:“我是翟涵語的老闆,叫周庭棟,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已經觸犯了刑律,持刀威脅綁架、企圖強父女,按照97年刑法的規定,我可以行使無限防衛權,你明白嗎?趕緊把人質放了!”
“老子就他媽不放,你他媽以爲你是誰呀?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老胡黑白兩道誰不給我面子,你拿把槍敢打我麼?老子就要當着你們的面玩了這小婊子,林歡歡,告訴他,我是誰,讓這小崽子長點見識!”胡文勇聲嘶力結的喊到,似乎林歡歡的到來更給他增加了膽氣。
做完這個動作,胡文勇仍舊用刀子頂在了翟涵語的脖子上,臉上露出了獰笑。
翟涵語雙眼盯着庭棟,淚水沿着兩頰緩緩的流了下來,庭棟似乎不爲所動,他在緩緩的調換着角度,嘴裡卻進一步追問:“姓胡的,你憑什麼說翟涵語要害你?你有證據麼?”
“證據,哼!她他媽的把老子的話全錄下來了,要舉報老子,都在那部手機上,老子還沒來得及刪除呢,等老子的人來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砰”的一聲槍響,胡文勇的腦袋像一朵花一樣綻放了,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混合在了一起,向四周噴濺開來。
雖然庭棟急速的趕在翟涵語暈倒之前撲了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裡,可是,胡文勇那骯髒的腦漿和鮮血還是噴濺到了涵語的身上,而此刻,蜂擁而至的腳步聲已經包圍了1008房間。
一個清脆的嗓音通過擴音器傳了過來:“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京城南城區公安分局的警察,請你立刻交出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否則我們將採取強攻的方式。”
庭棟微微一笑:“不愧是天子腳下,反應就是迅速,不過,這些人應該是胡文勇請來的,我們並沒有報警啊!”
林歡歡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剛纔的突然發生的情形中清醒過來,他呆呆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胡文勇的屍體說:“你真的、真的殺了他?”
庭棟懷抱着翟涵語,微微一笑,說:“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放過了這種人渣,我會後悔的,他這種背景很難被判處死刑,現在他死了,大家也就只好放棄他了,這也是對那些貪官污吏的警告,林大哥,我恨不能殺死所有這些蛀蟲。”
看着庭棟不以爲然地笑眯眯的神情,林歡歡笑不出來,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只感覺胃液在一陣陣的上泛。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個面冷心恨的人,現在他才明白什麼是心狠,什麼是冷血,和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青年人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溫室的花朵,人家纔是真正的經歷過風雨。
外面還在喊話,庭棟笑着對林歡歡說:“林大哥,麻煩你出去告訴他們,劫持人質的歹徒已經被我擊斃了,我是應我下屬的要求來解救她的。
“如果這些人膽敢包庇胡文勇,其下場不會比他更好,即使我死了,也一定會有人查出他們互相勾結的事實。
“當然如果他們能秉公辦案,我也願意配合他們,胡文勇貪污受賄,企圖婦女,綁架人質,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受到他的牽連,包括他的家人。”
林歡歡在心裡默記了一下庭棟的話,點點頭說:“好,庭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向他們表達清楚的,如果他們識時務,大家可以相安無事,你針對的只是姓胡的,但是如果糾纏下去,說不定就會連累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