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倒猴孫散,片刻過後,碩大的採石場只剩下蕭放,陳彪,半死不活的陳兵,還有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樑。
陳彪膽怯的看着蕭放,就猶如看見鬼神一般。身體不由的向後直退。
原本蕭放是不該這麼大張旗鼓的使用異能的,但剛纔情勢緊迫,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而且這裡荒無人煙,那些小混混的話根本無足畏懼,就算他們說了出去,別人也只會當他們是吹牛而已。
“你。。。別過來!”陳彪一步步的後退,而蕭放則步步緊逼。
直到意識到自己在劫難逃,陳彪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塌陷,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蕭放哥哥!不對不對,蕭放爺爺!不對不對,蕭放神仙!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該死!我該死!”陳彪說着一下一下朝自己的臉上抽着巴掌。
“呵~你也算個男人?”蕭放輕蔑的一笑。
“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求求你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陳彪連連求饒,樣子比便秘一個月還要難看。
“哼~我說了,你要給我一個交代!”說完,蕭放迅速抓起一旁癱軟在地的陳兵,朝陳彪身上一甩,陳兵頓時整個人凌空飛了出去,重重壓在了陳彪身上。
陳彪被陳兵的身體壓倒在地,依舊連連求饒。蕭放漫步走了上去,在陳彪腳跟處停了下來,蹲下身平靜的問道:“小樑的腿是你打斷的吧?”
陳彪一聽,額頭上立馬滲出絲絲汗水。想要逃跑可怎料自己的弟弟死一般壓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不知是傻了還是死了。
“問你話呢!聽不見?”蕭放冷冷看着陳彪,突然呼出一個巴掌,重重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迴響在空曠的採石場內。陳彪的耳朵頓時一陣刺痛,裡面像是有千萬只蜜蜂一般嗡嗡直響,居然是被打的耳鳴了。
陳彪心裡頓時一陣委屈,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可此刻自己卻是孤立無援,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是。。。是。。。”爲了防止蕭放再給自己一個巴掌,陳彪只得不甘的點了下頭,聲音噓的就連他自己都快聽不大到。
“是就好!”蕭放聽了,身子一移,手上出現了那把剛纔用來對付陳兵的小刀。
陳彪心中一涼,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哥哥!爺爺!我求求你繞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你就是我爺爺!我的親爺爺!”
而蕭放卻渾然不理會陳彪的話,自顧自的說着,“你打斷我兄弟一條腿,怎麼也該還他一條吧?”
這句話傳入陳彪的耳中,陳彪就好比聽到自己的死訊一般,頓時渾身一軟,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自己身下的地面,隱隱的溼了一片,並且溼的面積越來越大,居然是嚇的小便失禁了。
“嘖嘖嘖~”蕭放邊笑邊搖頭,突然眼中殺意一閃,手起刀落,朝陳彪的小腿腿筋扎去。
“啊~”頓時採石場上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陳彪身體劇烈一震,整個人被腿上傳來的劇痛弄的緊繃到了極點,而在下一秒突然又癱軟了下去,眼中一片死色。
挑斷了陳彪右腿的腿筋,蕭放收回小刀,在刀柄處擦了擦,抹去自己的指紋,他可不想留下任何的把柄給對方。
鮮血浸透了陳彪的褲腿,一滴一滴低落在地上,很快地面就被染紅了一片!直到看到這一幕,蕭放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了下來。
陳彪打斷了小樑一條腿,而蕭放卻挑了陳彪的腿筋。腿斷了還能接回來,而腿筋斷了,就算是接回來,以後恐怕也不會像從前一樣行動自如。
蕭放撇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陳彪跟陳兵後,再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跑到小樑身邊蹲下,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前。
“還好沒死!”蕭放顯然鬆了口氣,繼而將手放在小樑受傷的小腿上,瞬間一股藍光從蕭放手中瀉出,圍繞在小樑受傷的腿上。
蕭放用自己右手的恢復能力幫小樑做着緊急處理,這樣之後治療起來就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呃。。。”很快,從小樑的口中響起一聲痛苦的**,眉頭一皺,慢慢睜開了眼睛。
“呵~”當看到蕭放的時候,小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極其吃力的問道:“是你死了?還是我活了?”
蕭放帶着笑容看着眼前的這個不要命的樂天派,就連這種時刻還不忘開玩笑。也許這正是小樑的魅力所在。
正在這時,蕭放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眉頭微微一皺,還以爲是陳彪那邊來了幫手,但擡頭一看卻另有其人。
侯雲一路狂奔,朝着蕭放和小樑衝來!速度之快以至於捲起地上的層次塵土!
跑到蕭放面前,侯雲一個急剎車!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樑,不免睜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放擡眼看了眼侯雲,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後面的小屋,淡淡道:“曉亦就在屋裡”。
侯雲看了眼蕭放,但又迅速的看向後面的平頂屋,一個箭步繼續朝那衝去,不久後傳來侯雲驚喜的叫聲:“曉亦!太好了!太好了!”
。。。。。。
“二十來分鐘後,蕭放,侯雲,候曉亦三人揹着小樑離開了採石場。採石場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兩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躺在血泊之中。
“救。。。命。。。救。。。命。。。”陳彪慢慢甦醒,嘴裡發出微弱的呼救聲,可在這種地方,又有誰能聽的到?
同時,似乎是被陳彪的聲音所影響,壓在自己身上的陳兵也恢復了一點意識。身體稍微一動,只覺得一股刺痛從腿上傳來,頓時疼了自己長牙咧嘴。
“啊~”陳兵艱難的翻過身,當看清眼前的景象後,嚇的又差點暈死過去。只見自己的哥哥屍體一般的躺在地上,下半身浸透在血泊之中,右腿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石堆後面慢慢走出一名女子,女子左手提着一隻塑料桶,悠悠朝兩人走來。
陳彪的視線基本與地面平行,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高筒靴朝自己過來,還以爲是有人來救自己。
“救。。。命。。。”陳彪伸出一隻手,抓住女子的腳腕。
“我記得我說過,不要找蕭放的麻煩!否則我是不會置之不理的。”一個冷冷的女聲居高臨下的傳入陳彪和陳兵的耳朵。
兩人同時擡起頭,當看見女子的臉龐時赫然嚇了一跳,一張臉面如死灰,眼中盡是絕望。
“是。。。你。。。。”陳彪吐出他這輩子最後的兩個字。
“不聽話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女子說完,舉起手中的塑料桶,擰開蓋子,單手一擡,頓時桶裡的白色液體傾瀉下來,灑在了陳彪和陳兵的身上。頓時一股濃重的汽油味向四周瀰漫開來。
“不。。。不要。。。我不要死。。。”陳兵還有一絲力氣,掙扎着想要從汽油泊裡爬出去。
“哼~”女子輕蔑的一笑,掏出火機,點燃,單手一鬆,隨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放到耳邊:“來白鳳山採石場處理兩具屍體。”說完隨即掛了電話,轉身離開,留下身後的一片火海,還有在火海里死命掙扎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