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十一月十六號。
距離武道大會召開的時間,只剩下一天。
這天下午,張浩然收到一條短信,來自天武閣閣主朱天隆的消息,邀請各大參賽者在傍晚六點之前到達天武閣,並說明武道大會的召開地點和時間。
時間在明天,地點在天武閣的雲中院。
張浩然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他收好手機,準備離開套房。
房間中,方心月沒了影子,不知道去做什麼了,最近幾天方心月白天的外出活動明顯比以前要頻繁,張浩然以爲她去旅遊了,想着終於可以擺脫她,解放自己,心裡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些天,張浩然和方心月共處一室,坦白說,他心裡還是很感謝方心月對他的照顧,畢竟這段時間張浩然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能夠走動就已經很不錯了,方心月確實很照顧他。
張浩然還發現一件事,最近在天舞酒店外監控的人也比以前少了,不知是把目標從天舞酒店的身上挪走,還是因爲別的原因。
張浩然帶了一些錢在身上,離開房間。
天舞酒店外,張浩然等車,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張浩然準備上車的時候,一個人從後面比他搶先一步上車。
張浩然眉頭一皺,準備等下一輛車的時候,卻聽剛剛先前一步上車的人招呼他:“上來啊,出租車很難等的。”
是方心月的聲音。
張浩然上車,後排果然看到了方心月。
天冷了,方心月身上穿着牛仔外套,裹着一層緊身衣,腿上則是黑色皮褲,包裹着修長的腿型,這種打扮的方心月張浩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她的身材真是頂級的。
“司機,去天武閣。”方心月喊道。
“你也去天武閣?”張浩然疑惑,不會這麼巧吧,他一直以爲方心月去天武閣是說着玩的。
“對啊,怎麼,不樂意啊?”方心月白了眼張浩然道,“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真的很難等到車的,別忘了今天可是週末,天武市爲了等一輛出租車耗上一個小時的人都有。”
“哦,這樣啊。”張浩然點點頭,沒再說話。
天舞酒店和天武閣的距離有三十多公里,出租車大概要行駛接近四十分鐘才能到達目的地。
如果不是週末,一般只要二十分鐘。
“張浩然,你臉色這麼差,去天武閣能不能行啊,不能行的話,要不下車我揹你?”方心月好心道。
張浩然搖頭,誰知道方心月安的什麼心,他轉念一想,不對勁,天武閣常年關閉,除非是廟會的節日纔會開門,今天是武道大會舉行的日子,方心月一個女孩子過去湊什麼熱鬧。
“不要我幫就算了,好心沒好報。”方心月撇撇嘴,一副埋汰張浩然的樣子。
路上還算順利,快要到達天武閣了。
“你真過來旅遊的?”張浩然疑惑道,“天武閣附近沒有住處,裡面又不對外開放,你這個時候來天武閣,晚上住哪兒?”
“跟你住啊,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別忘了,你這幾天發燒次數越來越多,沒我照顧可不行。”方心月嚴肅道,“張浩然,我媽說你這樣的男生適合我,你可別讓我失望,在這種地方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佔我便宜,如果想佔我便宜,提前跟我說知道嗎?”
“哦。”張浩然只當耳邊風,他下車,迎面就是天武閣。
圍牆四面八方環繞,出現在張浩然面前的是一個很普通的酒紅色城門,城門高五米,落葉紛飛。
此刻城門被天武閣的人緩緩推開,周圍滿是斑駁的歲月痕跡,很難想象天武閣有多久沒有開門迎客。
張浩然進門的時候,看到地面上那大門劃過的深刻痕跡,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進去吧。”方心月從後面走過來,開開心心的挽住張浩然的手臂。
“方心月,這裡很危險,你走吧。”張浩然正色道,沒有理由讓方心月待在這種地方,“那輛出租車還沒走,你要是再不坐車離開,等晚上你想走已經晚了。”
“本來我剛剛已經想走了,結果你這麼一說,我偏偏不想走了,只准你來,就不准我來啊。”方心月道。
張浩然無語,算了,她願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也要準備開啓陰陽眼了,方心月真出了什麼事,他出手幫她就是了。
進入天武閣,所到之處,是一片寬闊石板構建而成的巨大廣場,廣場旁立着一個牌子,上寫“雲中院”三字。
張浩然心裡一動,他聽天武閣閣主朱天隆提到過,到時候武道大會就會在雲中院舉行。
滴滴滴。
方心月的手機響了。
接通手機,方心月“嗯嗯”幾聲,“我就在帝堂外,快到了。”
帝堂?
張浩然不由停下腳步,在雲中院的前方,正是帝堂,那裡是這一次參加武道大會人員的聚集之處,也是天武閣負責招待客人的地方。
“你來帝堂做什麼?”張浩然直截了當的問。
“參加比賽啊。”
“你知道帝堂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啊,我就是爲了參加武道大會才從國外回來的,順便繞道去襄州市看看你,畢竟你可是我媽指定的女婿哦。”方心月挽住張浩然的手臂力量,比剛剛大了一些,怕張浩然鬆開一樣。
“你參加武道大會?方心月,你真沒開玩笑?”
“我騙你做什麼,我告訴你的全部都說了,你還不信我,張浩然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這麼相信你,還跟你在一個房間睡了那麼久,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快到帝堂了想翻臉不認人?我告訴你,沒門兒!”方心月死死抱住張浩然的手臂,說什麼都不鬆開。
張浩然啞然失笑,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你是哪個勢力的?武道世家?道士一脈?龍組?還是青龍會?”
“青龍會。”
“原來你是青龍會的。”
“當然了,我可是青龍會五大戰力之一,比那個穆汶強了點,我可不是他那種吊車尾,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排最後一名。”
張浩然反應平靜,心裡卻極爲震驚,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共處一室的方心月,竟然來自青龍會。
“你放心,我大部分時間是在學校上課學習,青龍會五大戰力只是掛個名罷了。你以爲我是你啊,報考東海大學,學沒上幾天,天天到處亂跑,結果你看你這樣子,感覺都快不行了,一點張大師的風範都沒有!”方心月越說越無奈,教育張浩然跟教育男朋友一樣。
原來方心月什麼都知道。
張浩然本想說方心月藏的可真深,可他又發現,貌似是他自己沒問方心月這方面的事情。
“說真的,我媽很欣賞你,在國外,她總說我要是能找個張大師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我問我媽,張大師不是青龍會的對手嗎?我媽說我在青龍會掛名,和張大師無冤無仇,所以我就鼓足勇氣過來了,順便跟你上了同一輛車,觀察你的人品,經過我的判斷,你的人品勉強及格,這個時候是你追我最好的時候,錯過可就錯過了。”
方心月絮絮叨叨一堆話,她真的很喜歡教育張浩然。
張浩然指了指帝堂,“別說了,快到了。”
兩人踏入帝堂。
黑壓壓一片,張浩然目光一掃,到場的人,幾乎快有接近五十多個人,這五十多個人來自不同的勢力。
帝堂站在最高處的一箇中年人,視線挪到進門的張浩然身上,衆人也隨之望去。
“他是誰?”
“我記得朱閣主中午就發短信通知讓我們來,這傢伙倒是大牌,下午纔來。”
“遲到了,有個性。”
“噓!你們這幫人不要命了,知道他是誰嗎?”
“能是誰?”
“張大師!那個西湖省張大師啊!”
當張大師三個字在人羣中傳開後,先前質疑張浩然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這年頭不知道張大師這三個字,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外面混。
“原來是張大師。”
“張大師年少輕狂,是人中豪傑啊。”
“張大師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你們誰帶藥了嗎?”
話鋒一轉,頓時不少人巴結張浩然。
這時,有人注意到張浩然身邊的那個女生,一些認出女生身份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後退。
只有恐懼才能產生這種本能反應。
“貓女方心月,二十歲!”
“來自國外的神秘種族,據說體內基因更改,速度快靈敏高爆發強,不是修仙道體,卻在上個月擊敗了青龍會中擁有修仙道體的凱南,成爲最新一任的青龍會五大戰力之一!”
方心月的消息,在人羣中流動。
張浩然錯愕,方心月這麼強!
方心月摟着張浩然的手臂,這一幕讓不少被方心月姿色傾倒的青年,心裡猶如萬馬奔騰。
“這麼漂亮的美女,怎麼就被張大師奪去了。”
“貓女方心月一直在國外,張大師一直在國內,他們怎麼認識的?”
“我記得張大師和青龍會是仇人吧。”
“當然啊,張大師曾經殺了周昆秋,周昆秋的身份誰不知道啊。”
衆人驚歎張哈然手腕之高,竟然把青龍會的大美女方心月泡到手。
不愧是張大師,果然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