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晨的時間,薛剛的手機根本就沒閒過,全都是同學們打電話來關心和問候,得知薛剛的情況已經穩定,都鬆了一口氣,中午的時候,林芳和許子君到醫院探望,正好帶了飯,四個人在病房裡吃了一點。
下午三點,病房裡迎來了第二波客人,竟然是錦寧市公安局局長寧安民,身後還跟着院長和幾名醫生。
“陳醫生,咱們錦寧市公安局局寧局長來看你們了。”院長率先推開門,介紹道。
自從陳治癒進了這座醫院,各路大神就都來報到,院長已經難以想象陳治癒的背景到底有多強大了。
“寧局長,你好。”陳治癒起身和寧安民打招呼,薛剛也沒想到自己的案子居然會驚動錦寧市公安局局長親自來看望,嘗試着想要起身,但渾身疼痛難忍,實在是無法做到,只能乖乖躺在牀上向寧安民致謝。
“薛剛同學,不用和我客氣,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主要任務就是好好休養,爭取儘快出院。”寧安民向薛剛擺了擺手,將手中的花籃和營養品放在牀邊。
“陳醫生,接到書記和市長的指示之後,我親自帶人立即採取行動,沿着你提供的線索一路追查,現在案子的情況已經弄清楚了,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們聊一聊。”寧局長說道。
“好。”陳治癒點了點頭。
“等等!爲什麼要出去?就在這裡說,我想既然是關於我的案子,我應該是有權利知道實情的吧。”薛剛阻止道。
“這……薛剛同學,案情有點特殊,等你痊癒出院之後,遲早會知道的。”寧局長說道。
“隊長,我知道你能量大,局長不聽我的,但是肯定聽你的,你幫我求求局長,就當着我的面說吧,我的承受能力還沒那麼差,而且我也大體知道是誰想害我了。”薛剛說道。
“哦?你能猜到?”陳治癒也很好奇。
“今天,我一直在等一個人,依照我和他的關係,我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沒來看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薛剛神色黯然的說道。
“既然這樣,寧局長,麻煩你,就在這裡說吧,不用迴避了。”陳治癒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那好吧,反正薛剛同學遲早是要知道的。經查,陳醫生你的判斷完全正確,下毒之人正是薛剛的同班同學童函。”寧局長說道。
“真的是他……”薛剛神色頹然的靠在枕頭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他嫉妒我,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總覺得我各方面都比他好,老天對我和對他都不公平,人說嫉妒使人瘋狂,看來真的是這樣。
可我真的一直以來都是拿他當好兄弟看待啊,有什麼好事都想着他,更是從來沒覺得自己哪裡比他好,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薛剛失魂落魄的說道。
“寧局長,你還是把整個案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一說吧。”陳治癒拍了拍薛剛的肩膀,說道。
“好,在我接到案子的時候,市場監督管理局那邊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你們當天下午吃的食物、喝的酒水都沒有問題,中州國際大酒店是完全可以解除嫌疑的。
隨後,我親自帶人找到了童函的家裡,那時,童函和他媽媽已經休息了,我說明了來意之後,童函的反應就有些異常,但他還是跟我們到警局接受調查,童函的媽媽也陪同前往。
到了警局之後,我又親自和童函交流,慢慢的從他的話語中找到了蛛絲馬跡,然後藉助陳醫生你的推斷,直接還原了案情的真相,並且告訴童函,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
童函很快就崩潰了,詳細交代了作案動機和作案經過。作案經過和陳醫生的推斷完全一致。童函從一部高智商犯罪的電影中學到了下毒的基本原理,自己又有所創新。
毒素的主要成分有三種,一種是x物質,一種是y物質,另一種則是酒精。其中x物質含有劇毒,是最主要的成分,而y物質雖然本身不含毒,但是在和酒精發生化學反應之後,就會演變成劇毒,同時,演變出來的劇毒會進一步和x物質再次發生化學反應,從而導致兩種劇毒在一定時間內徹底消融的無影無蹤。
據童函自己交代,他的目標只是要毒死薛剛同學,他知道薛剛每次聚會必然會喝白酒,所以纔想到了這個方法,因爲啤酒的酒精含量很低,是不足以引發這一系列反應的。
童函萬萬沒想到的是陳醫生你也會選擇喝白酒,他更沒想到的是陳醫生居然是百毒不侵之體,而且還身懷絕頂醫術,不僅立即對薛剛同學用針,而且在最短時間內化驗出了毒素的成分,打破了他全盤的計劃。
如果不是陳醫生參與進來,等大家發現的時候,薛剛同學已經死透了,而且毒素已經徹底消融,根本化驗不出來,這樣,即使有人懷疑到他,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這個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啊,只可惜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寧局長說道。
“作案經過我不想聽,局長能告訴我童函到底爲什麼要殺我嗎?”薛剛問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且聽我慢慢道來。”寧局長嘆了一口氣。
事情的起因,也讓他感到非常無奈。
“你爸爸和童函的媽媽是高中同學,而且互爲初戀情人。但是後來,童函的媽媽高考成績很不理想,家庭條件又不好,所以就選擇了退學,在咱們錦寧市的紡織廠打工。
而你爸爸則順利的考入大學,並且在畢業之後娶了你媽媽,你外公外婆家的條件很好,在他們的幫助下,你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纔有了今天的成就,就連我這個公安局局長,也是早就聽過你爸爸的大名啊。
五年前,童函的爸爸,也是紡織廠的一名員工,因爲發生生產事故導致意外身亡,童函的媽媽就帶着童函辛苦的生活,從那以後,你爸爸就一直在暗中接濟他們母子倆。
慢慢的,兩個初戀情人就又重新燃起了愛情的火焰,童函曾多次看到你爸爸和他媽媽在一起親熱的場景,這讓童函十分崩潰。
用童函自己的話來說,你們一家已經什麼都擁有了,現在,你爸爸居然還要奪走他唯一的媽媽,所以,童函才恨透了你,恨透了你們一家,他要毒死你,讓你爸和你媽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讓你爸爸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寧局長緩緩的說道。
“不!這不可能!我爸爸怎麼會和童函的媽媽在一起!我爸和我媽感情很好,他怎麼會出軌呢,你休想騙我!”薛剛紅着眼睛,憤怒的吼道。
“薛剛同學,你不要激動,我是一名警務人員,更是錦寧市的公安局局長,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我怎麼敢信口開河呢?
就在今天早晨,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爸爸和童函的媽媽一起對峙,他們都已經承認了以上事實,現在,他們都還在警局裡,等着做更纖細的筆錄。”寧局長說道。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何嘗不知道我爸爸和童函的媽媽是高中同學,而且互爲初戀,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他們都已經各自成婚,有了各自的家庭,怎麼還可以作出這樣的事情!”薛剛完全無法接受。
“事情就是這樣,得知童函對你下毒的事情,童函的媽媽精神已經崩潰,而你爸爸也十分痛苦,他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所以,我才準備先來找陳醫生商量商量。”寧局長說道。
“我爸爸和童函的媽媽應該不算是罪犯吧?”薛剛問道。
“當然不是,要說罪犯,這裡面只有童函一個人,你爸爸和童函的媽媽都只是配合我們調查而已。”寧局長急忙搖頭。
“那我可以見見我爸爸嗎?”薛剛繼續問道。
“可以,我們並沒有限制你爸爸和童函媽媽的人生自由,你可以隨時聯繫他們。”寧局長說道。
隨後,薛剛給自己的父親薛寶貴打去了電話。
薛寶貴在電話裡一個勁的給薛剛道歉,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