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過分了。”陳治癒皺眉說道。
“我並不覺得過分,我從小就這脾氣,受得了受,受不了滾,我憑什麼要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吳若雪把頭一扭,冷聲說道。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派人送你回燕京。實話告訴你,你們吳家出事了,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你二叔,他們全都是重罪,輕則要坐很多年牢,重則就是要被執行死刑,我是看你可憐,才帶你來金川,希望你能夠不受外界影響,換個地方好好生活,但現在看來,我們並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我還是送你到你該去的地方去吧。”陳治癒說道。
“我特麼現在成了一個孤兒,你覺得我該去哪兒?”吳若雪問道。
“你不是還有外公外婆呢,他們也是身居高位的大官,你跟他們一起生活,才能永遠保持你這任性妄爲的脾氣,我和鄧潔都是一般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實在是伺候不了你這種富家子弟,抱歉。”陳治癒說着,就站起身準備出門。
“我不要去莊家!”吳若雪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身子一顫,躲到一旁。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莊家是你媽媽的孃家,從生活條件上來說,莊家和你們吳家也正好匹配,這是你最好的選擇。”陳治癒搖了搖頭。
“不!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莊家,你休想強迫我。”吳若雪胡亂的擺手說道,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陳治癒心裡也納悶,莊嚴這個外公做的這麼差勁麼?怎麼吳若雪提起莊家就跟要下地獄一樣。
但他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吳若雪這個小丫頭片子脾氣太差了,渾身上下都是富家小姐的壞毛病,如果不及時改正的話,以後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
“你不想回莊家也可以,那我就把你送到孤兒院去,以後你自生自滅,我都不會再管。”陳治癒說道。
“你敢!陳治癒,你和我們吳家無冤無仇,也沒有半點關係,你爲什麼要把我接過來?其實我知道你,尤其是今年,我在很多人口中都聽過你的名字,你是燕京官場上的新貴,是一號首長面前的紅人,以後政治前途一片光明。
可我也知道,你是特情部的部長,這次我們吳家出事,就是你們特情部搞的鬼吧?因爲你心裡對我有愧,所以你才把我接到金川來撫養,是你害我家破人亡的,你敢把我送到孤兒院,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吳若雪的思維邏輯相當縝密,讓陳治癒又一次驚歎於現在小孩子的智商和情商是真的高啊。
“你說的沒錯,這次負責辦理你們吳家這個案子的,正是我們特情部,但這並不是我們特情部故意找茬,而是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小叔他們咎由自取,眼下我們手中有充足的證據來起訴他們,一切都是合法的流程和手續,這你怨不得我。”陳治癒說道。
“我沒有怨你,我一開始就說過,我早知道我們吳家會出事的,只不過是早晚而已,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小叔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的事我心裡很清楚,就看一號首長想不想動我們吳家而已,現在既然你們特情部出手了,那就肯定是接受了一號首長的意思,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現在無依無靠,你好意思把我送到孤兒院去嗎?孤兒院是人待的地方嗎?”吳若雪質問道。
“我小時候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陳治癒沉聲說道。
嘎。
吳若雪像是被口水噎到了嗓子,面色發紅的看着陳治癒,他只是從吳家來來往往的那些人口中聽到過陳治癒現在風頭正盛之類的言論,但對於陳治癒的生平履歷、個人經歷,她是一點都不知道,更沒有想到陳治癒竟然會是個孤兒。
當着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人的面說孤兒院不是人待的地方,吳若雪就算再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她也知道這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以後跟我一起生活,對嗎?”陳治癒問道。
吳若雪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搖頭。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就應該聽我的話,我自信不會命令你做什麼殺人放火喪盡天良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夠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健康快樂的成長,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
我不反對你追求個性追求時尚,但我要求你有起碼的教養,你想一想從進到這個屋子到現在,你的所作所爲像一個有教養的女孩子嗎?我如果還縱容你這樣下去,那是對你最大的不負責任,等你長大以後,這個社會會狠狠的欺負你,讓你吃盡苦頭。”陳治癒說道。
“我沒有不聽你的話啊,可這個女人是誰,我爲什麼要聽她的?”吳若雪把苗頭對準了鄧潔。
“她是我的朋友,而且以後你要和她住在一起。”陳治癒說道。
NO!
面對陳治癒的這個安排,鄧潔和吳若雪齊齊出聲拒絕。
陳治癒無奈的撫了撫腦袋,一陣頭疼。
他既不能把吳若雪送到宋家,也不能讓吳若雪和陳旭堂住在一起,想來想去,就鄧潔這裡最合適,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女人居然這麼不對路子。
“她只不過是你的朋友而已,我爲什麼要和她打交道,甚至還要和她住在一起,你這個安排也太不合理了吧?這還不如把我送到孤兒院呢。”吳若雪說道。
“她不僅僅是我朋友這麼簡單。”陳治癒說道。
“那就是你的女朋友?還是你未婚妻?”吳若雪逼問道。
“也不是。”陳治癒搖了搖頭。
“這不就結了,最多是曖昧關係而已,我有什麼好在乎的。給我換地方,我只能接受和你住一起這一個安排,其他的一概不接受。”吳若雪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可我就是住在這裡啊。”陳治癒說道。
“你跟這個女人住在一起?難道你真的想和這個女人結婚?她看上去就比你大哎,而且根本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根本配不上你,你怕是腦子秀逗了吧。”吳若雪睜大眼睛說道。
過分,過分,過分!
鄧潔已經忍無可忍了!
咚!
鄧潔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吳若雪砸了過去,吳若雪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着。
“哎呀,死女人,敢打我!”吳若雪也急了,撿起抱枕,要朝鄧潔砸了過去。
兩個人就站在沙發的兩端,拿着抱枕砸來砸去,嘴裡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這大概就是女人吧。
陳治癒搖了搖頭,悄然退出戰場,一個人默默的收拾被鄧潔弄的凌亂的屋子。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陳治癒讓整間屋子煥然一新,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居然還在相互撒氣,也是服了。
陳治癒不理睬,又一個人去做飯,半個小時之後,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了桌。陳治癒猛地一拍桌子:“都給我停手,乖乖坐下來吃飯。”
“行!”
兩個女人又異口同聲的說道。
然後極度有默契的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餐桌的兩旁,在陳治癒一左一右坐了下來。
“打夠了沒有?光丟抱枕有什麼用,怎麼不衝上去撕啊?”陳治癒問道。
“靠。我要是能撕的過她,我早上了。”吳若雪說道。
“哼,我撲上去撕她?那我得多丟人啊,一個巴掌扇的重點兒,都能讓她哭三天。”鄧潔說道。
“兩個人有多大的仇怨?至於這樣嗎?”陳治癒問道。
“沒什麼仇怨,就是不爽。”吳若雪撇嘴說道。
“餓一頓就爽了。我就這個安排,從現在開始,我們三個人要住在一起,我馬上叫人送一張小牀來裝在書房,以後吳若雪就住在書房,你們誰不願意接受這個安排,今天這頓飯就別吃了。”陳治癒說着,就打電話給葉琛,讓他安排送牀的事。
“等等,我應該有權利選擇自己睡什麼樣的牀吧?萬一你買的牀我不喜歡怎麼辦。”吳若雪說道。
“也有道理,那就不安排其他人負責了,我親自帶你去商場買,你看上什麼就買什麼,以後書房就是你的私人空間,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都沒關係。”陳治癒說道。
“那怎麼行,這房子可是咱們租的,房東是我大姨媽哎,萬一這個小丫頭片子突然發瘋,把房子拆了怎麼辦?”鄧潔問道。
感覺陳治癒對吳若雪特別偏心。
“我給你姨媽打電話,咱們把房子買下來吧,原本想過買一套新房子,但這裡畢竟住了這麼久了,還真捨不得搬家。”陳治癒一邊說着,就給房東打電話。
房東是鄧潔的大姨媽,住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主動張口要過房租,陳治癒也從來沒有拖欠過房租,眼下陳治癒提出要直接買下這套房子,而且價格由房東自己開,多少都可以,房東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最終,二手房子賣了個新房子的價錢,買家賣家都滿意。
“鄧潔,回頭你和你姨媽聯繫一下,房子過戶到你名下,我現在就把錢給你姨媽打過去。”陳治癒直接在手機上就完成了近百萬購房款的轉賬,也沒有立任何字據。
“雖然是我姨媽的房子,雖然你很有錢,但是這個價格也太貴了啊,我姨媽當年幾十萬買一套房子,收了這麼多年的租金,再以幾乎翻倍的價格賣出去,哪有這麼好的事啊。”鄧潔埋怨的瞪了陳治癒一眼。
“我覺得挺划算的,乾脆吃完飯咱們一起去逛街,好好把屋裡收拾收拾。”陳治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