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身邊的女子發出柔媚婉轉的輕吟,聽之令人血脈噴張,她伸出修長而白皙的玉臂,從後面挽住馮卓君的脖子,在馮卓君耳邊吐氣如蘭。
“君哥,誰的電話呀,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們繼續吧。”
一邊說着,作勢就要將馮卓君撲倒。
正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牆吸老鼠,七十大炮也落伍,八十神仙也犯苦,九十大禹不敢堵,一百上天擒佛祖。
馮卓君今年四十歲出頭,身邊的女子則有三十四五歲,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一旦被勾起了火,可沒那麼容易熄滅。
不過,此時的馮卓君還哪裡有被翻紅浪的心情,他的頭腦越來越冷靜,連帶着體溫也迅速降低,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莊重神色。
“你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馮卓君輕輕的將女子推開。
“這大半夜的,你幹嘛去啊。”女子幽怨的看着馮卓君。
“做事。”馮卓君迴應一聲,飄身下牀,乾淨利落的穿好衣服。
“自己注意安全,好好在家等我。”馮卓君交代一聲,轉身出門,留給牀上女人一個高大而消瘦的背影。
明凱,黎明之翼丁字堂堂主,現在是燕京市一家汽車4S店的店主,在富商遍地能者如雲的燕京,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
而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卻是黎明之翼的核心人物之一。
這裡不得不提到黎明之翼的組織結構,它的首領一直是有華夏人所壟斷,因爲它的創立者就是華夏人,而從始至終,即便在絕對人數上已經是外國僱傭兵佔據了上風,但它的領導者一直是華夏人。
可惜的是,炎黃之血並沒有查出黎明之翼的首領到底是誰,就好像一直到黃山石退役,黎明之翼也不知道他就是炎黃之血的首領。
首領之下,黎明之翼設有陰陽雙使,歷來都是一男一女,而且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黎明之翼在國外的勢力要比在華夏國內強大的多,單就國內來說,設有十大分堂,全都隸屬於陰陽雙使其中的一人管理。
十大分堂之中甲字堂的地位最高,依次排序,如此說來,明凱作爲丁字堂堂主,那就是黎明之翼在華夏國內的第六號人物。
更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明凱率領的丁字堂正好是被趙信差點打散的那個分堂,也就是他對陳治癒的怨念最深,心心念念想要置陳治癒於死地。
只可惜,第一次與陳治癒交鋒,讓他損失了六十人左右,第二次的交鋒又損失了十人,這可真是把丁字堂的家底全打光了,明凱已經成了光桿司令。
這一次,馮卓君準備單槍匹馬殺到燕京,把明凱給除掉,唯有如此,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也對得起陳治癒的提點和栽培。
早晨七點多的時候有一趟早航班,馮卓君在路上的時候就買好了票,順利登機。
從滬省到燕京也就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馮卓君在燕京機場吃了一頓早飯,然後打電話給朱雀分舵的舵主高玲子,向她借用一批武器裝備,其實也很簡單,一把手槍,一把狙擊槍足矣。
馮卓君是特種兵出身,而且就是軍隊中的狙擊手,他最擅長的還是用槍,尤其是遠程狙擊。
高玲子沒想到馮卓君會出現在燕京,嚴格來說,馮卓君這算是越界了。
“君哥,如果確定敵人在燕京,那還是我帶人去做吧。”高玲子說道。
“不用,這次的事你別管,我一定要親自動手,而且必須成功,組織當中,咱倆關係最好,你不會不幫我吧?”馮卓君沉聲問道。
“我不幫你誰幫你?咱們在哪兒接頭,我把傢伙給你送過去,咱倆一起行動。”高玲子說道。
“不需要,你給我說個地方,我自己過去取。”馮卓君態度堅決。
高玲子意識到事情很重要,馮卓君也有心事,但她更知道馮卓君是多麼倔強的人,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如果高玲子暗中幫忙的話,以馮卓君的性格,一定會和她絕交。
“好吧,我把地址短信發你,你自己小心,我等着給你慶功。”高玲子嘆了口氣,說道。
“我此次不爲慶功,只爲明志。”馮卓君掛了電話。
叮。
短信來了,馮卓君起身付錢,從機場旁的汽車租賃公司裡租了一輛普通的轎車,準確找到高玲子提供的地址,地點位於燕京郊區的一座住宅小區,房門是密碼鎖,馮卓君順利打開房門,彎腰從主臥室的牀底下拉出一個行李箱,打開,裡面有兩把手槍和一把拆卸了的狙擊槍。
大致掃了一眼,馮卓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箱子封好,一把提了起來,箱子很沉,即便是馮卓君也提的有些吃力。
將車子停到明凱的汽車4S店對面的地下停車場,馮卓君笑眯眯的走進了4S店,此時的他身上穿着價格中等偏上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一個小有成就的成功人士。
“先生您好,請問看車嗎?”此時的4S店裡還沒什麼客人,服務員迎上來殷勤的說道。
“兒子今年考上大學了,想給買輛車,我也不是缺錢的人,你給介紹一輛好點的。”馮卓君笑眯眯的說道。
服務員眼睛一亮,就喜歡這種上來就要求買好車的客人,特別好忽悠。
“先生,首先恭喜您兒子順利考上大學,你可算來對地方了,我們店的車質量保證,價格合理,全是原裝進口,您看您大致需要個什麼價位的,我來幫您推薦。”服務員說道。
“你這店裡最貴的車是多少?”馮卓君問道。
“最貴的?先生,這我可就不好說了,低的有三五十萬,高的甚至成百上千萬的都有,即便店裡沒有現成貨,我們也可以聯繫總廠那邊給你調配。”服務員的態度更加熱情了。
“錢不是問題,但是車太貴的話你一個小服務員做不了主,我要和你們老闆談。”馮卓君說道。
“先生,你還是先給我個大致的價位或者款型吧,我也好給老闆彙報,畢竟,幾乎每一個買車的客戶都希望能直接和老闆談,我們也很難做。”服務員抱歉的說道。
“一千萬左右,我要買跑車,我兒子考的是燕京大學,你一個賣車的是不會明白的。”提起“兒子”,馮卓君一臉傲色的說道。
對服務員投去一種怪異的眼神,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說你確實不行。
服務員臉色微微一變:“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好巧不巧,我就是燕京大學畢業的,現在的大學生可不是以前的天之驕子了,即便是燕京大學也沒什麼好炫耀的,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燕京大學畢業的在這賣車?你這不是丟人現眼麼,鬼才信你是燕京大學畢業的,趕緊去給我找老闆,我懶得跟你說話,一開始看你這個丫頭人還不錯,怎麼說着說着就開始胡說了呢。”馮卓君“生氣”的說道。
“行吧,如果您的價位可以定到一千萬,我可以幫你預約老闆,請您稍等。”服務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闆請您到他辦公室去談,我帶您上去。”服務員說道。
“好,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們這些賣車的人是不會懂得,你們一輩子也掙不到這些錢,我要坐下來和你們老闆好好談。”馮卓君一馬當先走在前。
服務員恨的牙癢,心裡暗罵鄉巴佬王八蛋,卻不得不快跑幾步,擠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客氣的在前引路。
辦公室在三樓,服務員敲門,得到允許之後帶馮卓君進去。
“老闆,這位先生的兒子今年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燕京大學呢,所以要給兒子買一輛一千萬左右的跑車。”服務員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你幫我給客人倒點水,先生請坐,我們慢慢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男子年齡和馮卓君相仿,也是四十多歲,眼角有一顆黑痣,眼睛上有濃重的黑眼圈。
“請問先生貴姓?”老闆問道。
“我姓馮,老闆怎麼稱呼啊?”馮卓君落座,問道。
“我姓明,明天的明,單名一個凱,您叫我大凱就行。”老闆笑着說道。
身份確認無疑。
“大凱?嗤嗤,我還是叫你明老闆吧。”
“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提前幫兒子看好一輛車,最好呢是從國外直接給我調配,你們店裡的車之所以還擺在店裡,肯定是賣不出去的,我這個人說話有點直啊,但我說的是事實,你不要介意。”馮卓君說道。
“先生,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的車擺在店裡是爲了給顧客挑選的,絕不是賣不出去。”服務員着急了。
明凱擺了擺手:“行了,你出去忙吧。”
“先生,您繼續說。”
“錢不是問題,我看好了以後,可以給你們付定金,等你們車一到,我就帶我兒子來提車,給他一個驚喜,我們家人啊雖然也都有考上大學,但能考上燕京大學的我兒子還是頭一個,買輛好車也值得的。”馮卓君說道。
“那倒是,只要兒女能夠成材,買多好的車都沒關係,對孩子的一種鼓勵嘛。”明凱笑着說道。
“哎,你這個老闆說話就中聽多了,不像剛纔那個服務員啊,居然大言不慚,說自己也是燕京大學畢業的,特麼的,我就不相信燕京大學畢業的會來這裡賣車麼?你要好好管教一下店員,不要胡亂吹牛,這樣影響很不好的。”馮卓君雙手插在上衣口袋,點頭晃腦的說道。
“先生您誤會了,剛纔那位服務員還真是燕京大學畢業的。”明凱笑着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兒子以後大學畢業,只能配來你店裡賣車咯?”馮卓君臉色一變,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兒子的專業我還不清楚,不過職業之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賣車也是正當職業,本科生甚至研究生來賣車也都是沒問題的,只要能掙錢就行。”明凱說道。
“你放屁!啥人有啥命,我兒子考個燕京大學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吧?我兒子以後是要當大官的你知道吧?鬼才會到你這裡賣車,我真是從來沒見過你們這些人,胡說八道的,不買了不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千萬的生意你們也別做了。”馮卓君直接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先生,有話好好說嘛,都還可以談的。”明凱也站起身來。
“沒什麼好談的,我來給我兒子賣車,你卻說我兒子畢業後要來這裡賣車,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馮卓君摔門而出。
明凱站在桌子後目送着馮卓君離開,眼睛裡閃出一道寒光,絲毫沒有了剛纔的和善。
“鄉巴佬,買你媽,不如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