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王朝十分重視每三年一次的大考,爲體現出對學子的尊重,專門在都城包下了幾家客棧,各郡的考生分區域到指定的客棧入住,如果是有別的去除,也要到客棧去說明清楚。
“諸位,將大家安全護送至都城,換了大考令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得趕回郡守府覆命,接下來,諸位就自行活動吧,記得後天按時參加大考,提前祝大家金榜題名。”出了行館,首領告辭道。
衆人齊齊拜謝首領的護送之情,首領朝陳治癒點頭示意之後便是瀟灑離開。
“先生,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首領一走,李自便湊上來問道,現在自由活動,那自然是要聽陳治癒的。
“大家都在指定的客棧入住麼?”陳治癒問道。
衆人都是點頭,他們北州郡算是比較偏遠的地方,來都沒來過都城,更沒有什麼親自朋友在這裡。
“那就先去客棧,把住的事情解決了,大家就自行活動吧,後日早晨一起去考場即可。”陳治癒說道。
如此安排,陳治癒帶大家到客棧簽名入住,確定了房間之後,很多進士都選擇了在房間裡學習,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陳治癒自己是轉身就走,又返回到客棧櫃檯:“老闆,知道其他郡的考生都在哪裡住麼?”陳治癒一邊說着,直接是取出一包貨石遞了上去,哪怕只是問一句話,有錢開路也是好的。
果然,老闆見了錢,立馬露出小臉,從櫃檯裡面拿出一個名單:“便是這六家客棧了。”
“這兩家的位置在哪裡?”陳治癒指了西州郡和南州郡落腳的客棧,小美佔的事西州郡的名額,鄧潔佔得是南州郡的名額。
瑪雅王朝的疆域是南北長,東西短,北州郡距離都城是最遠的,陳治癒都到了,那小美和鄧潔應該也已經到了。
“唔,先生出了門左轉,不出五百米就看見了,兩家客棧都在這一條街上,先生面相貴不可言,怕是一定要高中了,恭喜啊。”老闆討巧的說道。
陳治癒笑了笑,順着方向找到兩家客棧,到櫃檯處又是大方的拋出貨石,輕鬆打聽到了小美和鄧潔的房間,二女也知道陳治癒到來之後一定會找她們,都待在屋子裡不敢隨意走動,因此順利的聚在一起。
“孩子呢?”分別這麼多天,兩位母親最掛念的就是孩子。
陳治癒也不多說,先把二女收進須彌戒子,一大家子人都在須彌戒子裡生活的好好的,有許子君、吳若雪兩個女人在,還有趙信這個深得兩個孩子信任的小叔叔在,將孩子照顧的很好。
陳治癒不急着安頓這一大家子人,在須彌戒子裡過渡一段時間完全沒有問題,他先是一路打聽着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那便是司馬氏的大本營,是這都城當中分量僅次於王宮的地方,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丞相府的地位更勝於王宮。
陳治癒來到門口,略微擡頭打量一番,丞相府的門面比他想象的要低調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甚至還不如肖申克以前的城主府呢,再想想司馬鴻儒到了蒼雲城任城主之後,那可是把城主府進行了重新的修建,十分闊氣。
要麼就是司馬鴻儒覺得蒼雲城天高皇帝遠,可以大膽享受張揚,要麼就是司馬布和司馬鴻儒父子二人的做事風格有所不同,司馬布這個人要更加老謀深算,懂得隱藏。
“什麼人?”門口站崗的護衛出聲問道。
“我是北州郡蒼雲城人士,前來拜見我們城主大人。”陳治癒拱手說道。
“你叫陳治癒?”護衛問道。
“回大人,我是陳治癒。”陳治癒點頭說道。
護衛的臉色一下變了,快步從臺階上跑下來,笑笑的看着陳治癒:“原來是陳先生,我家公子已經等你很久了,先生請跟我來,公子吩咐過,先生若到,直接將你帶到書房去。”
陳治癒道謝一聲,由護衛指引着穿過丞相府的前院,來到後院的區域,這裡的環境十分清幽,而且陳治癒第一時間發現,這裡的靈氣比外面要濃郁一些。
這種法門陳治癒並不陌生,屬於符文的一種,可以讓周圍區域的靈氣聚集在一處,輔助修煉,效果極佳。
司馬鴻儒從小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怪不得他神玄雙修,境界還都如此強悍。
到了書房門前,護衛示意陳治癒稍作等候,然後自己上前稟告。
щщщ .ttka n .℃ O
一聽說陳治癒來了,司馬鴻儒居然親自出來迎接,而且連鞋子都沒穿,這一幕讓陳治癒忍俊不禁,這是曹操的做派啊。
既然如此,那陳治癒也得心領神會的配合一下啊,司馬鴻儒出來的第一秒,陳治癒直接是一躬到底,恨不得腦袋碰到腳尖,並且保持着這個姿勢而不起身。
“先生這是做什麼,何故行如此大禮。”等了約莫有個十幾秒,司馬鴻儒出手將陳治癒扶起,裝作不懂的問道,臉上的笑容卻是掩飾不住的。
“小人區區一個鄉野郎中,承蒙大人擡愛,得以到丞相府中拜訪,而且大人不僅親自出門迎接小人,甚至匆忙之間連鞋子都顧不得穿,這真是忘履相迎啊,小人實在深深感佩於大人的愛才之心,無以言表,唯有行這一禮,願大人能聚天下英才而用之,順天時,佔地利,得人和,成就一番千秋偉業。”陳治癒聲音顫抖的說道。
司馬鴻儒的眼睛亮了,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幾百瓦的大燈泡子一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是司馬鴻儒專門設計的,但陳治癒讀懂了,不僅讀懂了,而且用很中聽的語言說了出來,這就是深得人心啊。
“忘履相迎,好一個忘履相迎,先生果然深知我心,拜入我門下的客卿多不勝數,而能走進我內心深處的,數十年來唯有先生一人而已,先生,快請。”司馬鴻儒伸展右臂,欠着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最大的禮儀了。
把站在一旁的護衛都看傻了,司馬鴻儒這個人自幼天賦超絕,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居然會對陳治癒如此客氣,這個人以後要發達了啊。
“多謝大人。”陳治癒保持着謙恭的姿態走進屋內。
“守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打擾我和先生論道,就算是父親也不行。”司馬鴻儒吩咐一聲,這才轉身進屋。
司馬鴻儒的書房佈置的很隨意,四周都是書架,擺放的滿滿當當,地上沒有書桌,而是直接鋪着一張厚厚的地毯,地毯上胡亂的丟着許多書,看得出來,司馬鴻儒這個人看書就是直接坐在地毯上,沒什麼講究。
“先生請隨便坐吧。”司馬鴻儒一邊說着,自己先席地而坐。
陳治癒又行了一禮,這才緩緩的坐了下去。
“先生可知此次大考的題目是什麼嗎?”司馬鴻儒開門見山的問道。
“大考的題目乃是核心機密,小人是考生,怎麼會知道呢。”陳治癒急忙擺手。
“此次大考的考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勢,氣勢的勢,考的就是大家對這個字的看法,由此字申發開來,完成自己的策論。”司馬鴻儒說道。
每次大考的考題是崇文閣的大學士們研究出來的,而司馬布又是崇文閣的閣主,每次大考的主考官,司馬鴻儒知道考題那是必然的,但他肯把考題泄露給陳治癒,就證明是真把陳治癒當自己人了。
“勢?氣勢?局勢?還是勢力?”陳治癒做思索狀。
“這次大考,我勢在必得,一定要藉此名揚天下,不僅要高中狀元,更要寫出一篇令世人驚歎的絕妙文章,爲自己的以後積累下足夠的資本,請先生來,就是希望和先生共同商議,這篇文章到底該如何落筆呢?”司馬鴻儒問道。
“這……想必大人已經胸有成竹了吧?”陳治癒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司馬鴻儒說道。
“我……我還得再想想,剛拿到題目,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陳治癒說道。
“哈哈,那倒也正常,剛拿到題目,都是要醞釀醞釀的,怎麼可能直接下筆成文呢,那先生就先想一想。”司馬鴻儒笑道。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陳治癒是不如他的,在剛拿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司馬鴻儒就直接文思泉涌了,並且從中選擇了最優的論點。
“先生還沒有想出來嗎?”過了有十分鐘,司馬鴻儒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問道。
大考的時間一共就一個時辰,十分鐘還沒有個眉目,考個屁啊。
“有一點頭緒,但還沒有整理清楚。”陳治癒面帶歉意的說道。
“我啓發啓發你,勢,帝王氣勢,國家局勢,王朝運勢,總有一個能寫吧,先生總不會連這些都想不到吧?”司馬鴻儒問道。
“原來大人想到的是這些,那小人的眼界的確是有些低了,沒了大人這般縱橫捭闔。”陳治癒說道。
“你想到的是什麼?”司馬鴻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