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大臣可都不是傻子啊,陳治癒急了嗎?他一點兒都沒急,老老實實站那聽着,是王上主動問起來,陳治癒才發話的,而且陳治癒的表態也很單純,要戰便戰,很符合作爲一名年輕人、一名官場新人的身份和思維。
真正顯得着急的人是肖申克,而且肖申克的目的似乎過於明顯了,就是要讓陳治癒去當什麼使臣。
那就有蹊蹺了,想通過外交手段解決戰爭問題的這個主意是你出的,人選也是你提議的,你啥意思?這不明擺着就是針對陳治癒,甚至要把陳治癒往火坑裡推麼?
這要是真出去當了使臣,誰能保證陳治癒活着回來?
肖申克啊,關心則亂,他這兩天心裡煩得要死,滿腦子都是怎麼能救下自己的女兒,怎麼能在陳治癒斬殺肖雅之前弄死陳治癒,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別以爲肖申克身爲王室血脈,他的政治智慧就很高超,其實完全不是,肖申克也沒在都城的官場裡面待過,他有時候腦子是真的會短路的。
“陳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就事論事,哪裡就急了?正如陳大人所言,帶兵打仗是王上和大將軍要操心的事,本官急什麼。”肖申克後背全部汗溼了,他才知道與陳治癒過招是這麼的兇險,殺機暗藏。
“肖大人,面對這突然爆發的戰事,從王上到滿朝文武,甚至到黎民百姓,沒有不急的啊,只不過大家急在心裡,而不是急在嘴上,更不是急着把誰給拉出來當炮灰啊。”陳治癒說道。
“嗤,暗中操盤,作壁上觀的人,自然不會心急。”司馬鴻儒補刀。
這一下,指向性就尤爲明顯了,你肖申克暗通帝國啊。
“司馬鴻儒!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官乃王室血脈,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怎麼會暗通帝國!要我說,你司馬氏纔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瑪雅王朝遲早毀在爾等手裡!”肖申克怒聲說道。
這一句出來,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包括肖元在內,衆人都用詭異的眼光看着肖申克,這是一個身居參政史高位的人應該說的話麼?這是一個參政史應該具有的智商和頭腦麼?
你是王室血脈、皇親國戚的事,用得着你在朝廷上大肆宣揚?司馬氏就算心懷不軌,現在也還沒有表現出來,你這麼指責人家,不是誣陷麼?到底誰纔是血口噴人呢?
如果你真是王室血脈、皇親國戚,今天你憑什麼站在這裡?別忘了,就連肖戰侯爺都是被到到地方上做官了,這可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
你肖申克能入都城,本就是王上特許,丞相特薦,大家心照不宣而已,現在你自己跳出來嚷嚷,這事兒可就不好說了啊。
“肖大人,就事論事的話,你怎麼就拿皇親國戚來壓人了呢?本相原本是覺得肖大人在北州郡多年,也算治理有功,而且肖大人此前就很熱衷於想要進都城來做官,還專門爲此向王上謀劃了咱們瑪雅王朝作爲立國之本的政治口號,所以本相才考慮給肖大人一個機會。
可現在看來,肖大人不僅不適合在都城做官,更是有別有用心之嫌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身爲皇親國戚,王室血脈,一直被封在地方上,有點屈才了?有點受到不公平待遇了?”司馬布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完了。
肖申克因爲自己是皇親國戚,但一直鬱郁不得志,心中憤憤難平,所以暗通帝國,引起戰事,以前在北州郡的時候,還沒有機會操作,這纔剛剛入都城沒多久,就迫不及待的付諸實施,這才導致一向還算安穩的阿茲特克王朝突然發難。
種種跡象都是證明,肖申克嫌疑最大。
肖申克一臉懵逼,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他最初的出發點不過是想找個機會,看能不能把陳治癒外派出去,最好路上派人把他殺掉,或者等陳治癒到了阿茲特克王朝的時候,再想辦法除掉他,可現在怎麼就成了他暗通敵國了呢?還說的言之鑿鑿的。
現在的肖申克只想說一句:城市套路深,我想回農村啊。
“王上,其實大戰當前,微臣願爲王上分憂,王上覺得靠外交手段可以解決問題,那微臣就當這個使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如果王上覺得還是要靠戰爭的手段來解決問題,那就由大將軍舉薦幾個合適的將領人選出來。
阿茲特克王朝派了二十萬人,無外乎就是兩個軍團嘛,咱們也派兩個軍團前去支援,由一到兩名將軍率領,這仗完全有的打。
要實在不行的話,微臣也是神玄雙修,五品神王,六品玄尊,這實力雖然不夠看,但是去前線當個炮灰還是可以的,即便是爲國捐軀,微臣也毫無怨言。”陳治癒慷慨激昂的說道。
譁!
滿朝文武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陳治癒。
這話說的是真敞亮啊,這纔是身爲臣子所能爲君主、爲百姓、爲江山社稷所能做的一切,赤膽忠心,天地可鑑!
就連王座之上的肖元都是頗爲動容,和陳治癒的大仁大義相比,肖申克的表現就太令他失望了。
“陳愛卿此言令本王心中甚是溫暖,只要有陳愛卿這等肱股之臣在,本王何懼一戰啊!打!打!打!”肖元心懷激盪,連着高喊三個打字,態度已經是十分明確。
“打!打!打!”滿朝文武也跟着羣情激奮。
“大將軍,推薦人選吧,就按陳愛卿說的,推薦兩名將軍,率領兩個軍團前去支援。”肖元說道。
“末將認爲前將軍彭憨和右將軍司馬狂夫可擔當此任,至於軍團,就讓彭勇麾下的第七軍團和肖倫麾下的第十二軍團去吧。
前將軍彭憨和第七軍團長彭勇乃是軍中老將了,右將軍司馬狂夫和第十二軍團長肖倫都是軍中新人,以老帶新,新老結合,末將以爲合適。
而且南州郡起了戰事,肖倫軍團長本就是肖戰侯爺的親孫子,想必心裡也是萬分的着急,恨不得能肋生雙翼,飛回去助肖戰侯爺一臂之力,肖倫軍團戰雖然年輕,卻也有天然的優勢,佔盡了地利人和,可以發揮奇效。”彭無敵說道。
他舉薦了四個人,彭家的佔兩個,也算是盡了力,司馬家和肖家各佔一個,算是平衡,看來這半天已經是考慮的很成熟了。
“讓後將軍彭戰神也去吧,後將軍是武狀元,國之重器,就趁着這次戰事歷練歷練,三位將軍率領兩個軍團,可保萬無一失,至於朝中國內,只要有大將軍坐鎮,一切安寧。”譚千尺說道。
“太師有所不知啊,犬子已經訂了婚,五日之後就要舉行大婚,原本準備今日散了朝後就要給各位大人發請柬的。
犬子身爲後將軍,又是武狀元,帶兵打仗乃是分內之事,本無可推辭,但這年輕人大喜的日子,就派他去上戰場,好像也說不過去吧?”彭無敵問道。
“呵呵,原來如此,那倒是老夫考慮不周了,大婚之日在即,應該在家陪陪新夫人,確實不宜上戰場,抱歉。”譚千尺也是拱手說道。
彭家能出一老一少,也是不錯了,譚千尺此舉本就是故意坑上一把,坑不成也無所謂的事。
“丞相大人以爲大將軍的提議如何?”肖元問道。
“回王上,下官以爲可行,大將軍的提議合理。”司馬布點了點頭,司馬狂夫是他的侄子,司馬鴻儒的堂弟,此人是個修煉狂人,生性好戰,出去歷練歷練也行。
“陳愛卿,你以爲如何?”肖元又問。
“回王上,下官以爲可行,一切全在王上定奪。”陳治癒說道。
“那就依大將軍所言,今日就發令,準備糧草輜重,明日一早發兵,馳援南州郡,本王親自到南門爲將士們壯行!此戰乃百年來我朝第一次大規模發兵,戰必勝,攻必克,一定要打出我朝的威風來!”肖元震聲說道。
“末將領命,即刻安排!”彭無敵說道。
“大將軍多操心,後將軍彭戰神的婚事報上來,本王親自賜婚,所需用度也由王室承擔吧。”肖元說道。
“末將叩謝王恩!”彭無敵激動的身子都在抖,顫聲說道。
“另外,本王想對幾個官職略作微調,卸去肖申克參政史一職,由陳治癒陳愛卿接任,知政史汪半壁接任議政使,禮部尚書譚汝倫升知政史,肖申克肖大人就現在禮部尚書的位子上鍛鍊一段時間吧。”眼看就要退朝了,肖元突然說道。
這一下,直接把肖申克說的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他原本是幻想着來到都城以後,要盡力輔佐肖元,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結果啥都沒幹,就先被貶官了,只能證明王上也並不信任他啊。
可肖申克在這個時候癱倒在地,看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就連肖元,在看到肖申克的反應之後,都恨不得跑下去狠狠踹他一腳,能活着算命大,踹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