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帶老伯離開,李道仁你去開車,立即。”
“師傅……”
“路上說!”
肖強不由分說操起老頭就往外跑。
老頭掙扎着喊:“我不走,這是我的地方,我要與他們戰鬥到底——!”
肖強在他穴位上一按,他就沉睡了過去。
大雨傾瀉,天地都彷彿沉浸在漆黑的深海里。
李道仁駕駛着車子,在泥濘的道路上狂飆!在車子裡也能聽到發動機超負荷的嘶吼。
“師傅,怎麼回事?這麼開車是玩命啊!”
“叫你開就開,不走纔是真的要死!”
合聯芳坐在前排,被顛的幾次撞在車頂棚上,一手拉着窗戶上的扶手,一手捂着腦袋喊:“主人,那些是什麼人,你怎麼這麼怕他們,要不讓我下去,我去把他們全打死!”
“你給我老實坐着,剛纔那個符文你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可怕了,咱們最好永遠別再見到他們。”
此時肖強的內心裡充滿了恐懼!就彷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
……
黑色的夜空中一隻黑色的大鳥無聲的劃過。
它從敞開的大門劃入屋內。
一道閃電照亮了地上的符文。
……
“李道仁,剛纔走的時候,你有沒有把地上的符文擦掉。”
“沒有啊師傅,你沒叫我擦啊。”
“合聯芳你擦了沒有。”
“擦它幹什麼?”
“停車!”
車子停下。肖強跳下車,對李道仁說:“帶老伯回去,如果後天早晨我沒有趕回來就回不來了,你安排我的家人遠走他鄉,再也不要回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們去哪裡!”
“師傅。爲啥呀?”
“別問,走!告訴肖雅和我爸爸媽媽,我愛他們。”
“師傅……”
“走!記住你拜師時的誓言!”
車子發動,轟鳴着離去。
咻!
一道身影落在肖強身邊。
“合聯芳,你下車幹什麼?”
“主死僕亡!”
一道閃電,肖強看到雨水沖刷着合聯芳俏麗的臉龐,她的臉有種倔強的悽美,眼睛裡不知是淚還是雨。
……
他們飛速的向回跑。
回到屋子的時候,肖強掀掉T恤就往地上擦。
“沒了,怎麼沒了?”
地上的符文此時已經不見了。
合聯芳說:“他們已經來過了。”
肖強的臉死灰一樣難看。
“主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符文是什麼了嗎?”
肖強臉色鐵青,緩緩說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血海魔紋現,天下蒼生亡。”
在藥仙谷的傳承中記錄了那個時代整個修真界最大的一場浩劫。當時修真界最大的修真門派發現了一個遠古寶藏。從中得到了一本《伏魔真經》,當時沒人能看得懂其中的內容。於是這個修真門派就召集修真界所有學識廣博的人一起來到門中禁地研究這本真經。他們閉關二十年,終於研究出了些眉目。
認爲這本真經的前半部分記錄了一種召喚遠古神的儀式,可以將遠古神的神力從神界召喚下來,藉以伏魔降妖。
修真界爲之震動。
誰能召喚遠古神的力量誰就能永久統治修真界。因爲沒有人可以對抗神的力量。
人人都想將這種力量據爲己有。修真界前所未有的動盪。
當時第一門派的掌門,宴請各大門派的代表,以及研究真經的那些人,理由是共商真經的歸屬。各門派趨之若騖,誰知道那位掌門卻在宴席上把所有赴宴的人殺死了。
從此知道真經內容的,就只有這位掌門一個人了。
他啓動護派大陣,封閉了山門。然後集合所有弟子完成了召喚儀式。
召喚來的卻是一個魔頭——血海魔神
第一門派整個都被魔化了,那位掌門更是成爲了血海魔神的傀儡,他率領着門下弟子橫掃修真界,天下血流成河。並用亡者的血在天下各地製造血池,就是爲了佈置一個龐大的魔陣,讓魔神真身降臨。
血海魔紋就繪製在他們的旗幟上。
血海魔紋,那個時代的修真者都無法對抗你,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又怎麼與你對抗呀!
想起這些,肖強就絕望。
聽了肖強的訴說,合聯芳俯下身,用雙手溫柔的托起肖強的臉龐。輕聲道:“可他們終究沒有成功呀,他們都被消滅了,不是嗎?這世界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爲了大義,不是爲了天下,也不是爲了蒼生,只是爲了他們愛的人,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爲了愛的人鮮活的笑容,赴死也不怕。”
肖強驚訝的看着合聯芳。
合聯芳溫柔的笑着:“他們躲在這個山溝溝裡,說明他們怕,他們怕說明他們弱小,主人,咱們去把那些弱小的壞蛋統統殺掉吧。”
“你……”
“不用這麼吃驚。我的主人,我只是你的婢女,我知道主人是願意用生命來守護他的爸爸媽媽和小妹的,所以,主人,讓我陪你一起戰鬥吧!去把那些弱小的壞蛋統統殺掉。在他們做出更可惡的事情之前。”
肖強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武器,他們需要足夠的武器。
廚房裡的菜刀,柴房裡的鋤頭,壞人們遺留的西瓜刀和棒球棍,統統裝入了黑西裝遺留在院外的麪包車裡。
想到地下室還關押着那些人,肖強決定下去看看,雖然是地皮無賴,也讓他們各自逃命吧。只是那些被打傷的黑西裝如何處置,肖強有些爲難。
來到地下室。濃重的血腥鋪面而來。
血漿粘稠如糖漿一樣鋪在地上,那二十來個光着上身的青年殘破的肢體亂七八糟的泡在血漿裡。
黑西裝已經全都不見了。
合聯芳咬着嘴脣。
肖強握着刀。
“我門走吧。”
“去殺光他們。”
……
沿着泥濘的小路繞一個半弧,車子重新上了柏油路。
到達目的地時,正是夜最黑的時候,正是雨最大的時候。
眼前是一個大院,院內有一棟L形的三層小樓。
沒有一絲光。
合聯芳擰動車鑰匙,熄了火,關了車燈。
“主人,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我們赴宴吧。”
合聯芳從副駕駛位置上拖下來一個巨大的登山包,五個棒球棍的握手從包口支棱出來,兩側的口袋裡更是插滿了西瓜刀。鼓鼓囊囊的包裹裡更是不知有多少駭人的東西。
肖強吁了口氣,笑道:“宴席開始了,咱們赴宴去。”
他抓起同樣巨大的揹包跳下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