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聽說交易會,陳誠也十分好奇,有心多瞭解些內容,可烈山錦興致不高,他也不便多問,心想過去長長見識也好,始終憋在家裡修煉也難有成就,而且參加交易會不見得非要買賣物品,再說跟着烈山錦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在烈山家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陳誠便告辭離開,仍舊是老管家送他出門,等他走後還頗有深意的注視着背影,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搖頭離去,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次過來,沒見到烈山玉珩那個鬼靈精怪的小姑娘,陳誠覺得有些遺憾,小姑娘當初還指點過他的火球術,留給陳誠很深的印象,自他修煉以來本就沒有接觸過幾個同道中人,剛認識烈山錦,爺孫倆就給他如此多幫助,陳誠從心眼感激他們。
三天後,陳誠悄悄返回到家中,如今他已是練氣八層修爲,想在交流會之前繼續突破已不可能,但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可以做不少事情,比如和林宛如交流下修煉心得,對他來說就很有必要。
人家自小有師傅指點,算是科班出生,修真常識相比他這個野路子來,自然要強出許多,陳誠靠着自己的努力,摸索修煉,不但沒有出過差錯,還能保持這麼快的修煉速度,已經不能用僥倖兩字來形容了,要是被那些修真宗門的弟子知道,不知要讓多少人羞愧掩面。
接下來的時間,陳誠便躲在家裡閉關修煉,大家對他的行爲已經見怪不怪,對於陳國韜夫婦來講,兒子不僅有本事賺錢,還幫國家做了不少事情,已經很優秀了,他倆也是無話可說。
每次見到父母,讓陳誠最發愁的就是提到婚姻問題,還好他只有二十出頭,父母還不至於給他安排相親,但好心提醒還是讓他有些受不了,只能插科打諢盡力應付了。
參加完安利的婚禮,朱華清早已經返回長安,安家姐妹陳誠也都單獨見過面,父母如今有事可做,又有特殊部門的安全保證,陳誠終於不用再爲此擔心,所以這次閉關他連自己的房間都不離開。
飯菜做好後,讓家人放到桌上就行,至於他在臥室中做什麼,沒人會知道,更不會想到他是躲在空間中修煉。
馮靜怡唯一奇怪的是,自從陳誠回來後,食量似乎變得更大了,想不明白,兒子宅在家裡,整天足不出戶,怎麼吃得下那麼多東西,哪兒能聯想到金屋藏嬌上面去。
陳誠也覺得有些鬱悶,收個僕從不但幫不到自己,反倒需要他來照顧,因爲林宛如的身份不敢曝光,暫時只好躲在玲瓏天府內,在他未突破築基修爲前,絕對不敢讓林宛如拋頭露面。
修煉有靈石,吃的還是靈谷,又有絕佳的修煉環境,林宛如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簡直太英明瞭,這哪是僕從的生活,簡直比神仙還要自在,等自己突破築基,還用擔心陳誠欺負自己嗎?
她以爲築基後就能廢除掉主僕契約,所以修煉起來最爲瘋狂,除過吃飯時間,只要陳誠不去打擾,每週抽空睡上一兩覺,其它時間幾乎全用在修煉上面。
有件事情林宛如還始終想不明白,陳誠只在白天修煉,每天夜裡,他都是去外面睡覺,把有限的時間用來睡覺這簡直是一種罪過,如此嗜睡真是給修士丟臉。
林宛如當然想不到陳誠睡覺同樣是一種修煉,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陳誠每天吸收星能其實只用兩三個小時,他的多數時間都是在揣摩中度過。
陳誠最早是露天睡在後院裡面,由於天氣的原因,他才搬進正屋,睡覺的時候,門窗敞開,他發現同樣不影響星能的吸收,所以陳誠吸收星能的時候,就一直趟在正屋的地中間,身下是暖陽玉牀,別看大熱天的,暖陽玉還是一種溫玉,可是睡在上面並不感到燥熱。
煉氣法門有高低區別,好壞之分,是每個門派最爲看重的隱秘,輕易不會示人,陳誠修煉的無名功法屬於什麼等級,他也說不上,修煉這麼久了,就算有問題也不可能再更換功法,除非到了築基期,遇到更好的功法後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修士煉氣必須具備靈根,而吸收星能則是需要神識種子,沒有神識種子不行,悟不透其中的規則不行,陳誠好不容易做到了這兩點,卻又碰到星能存儲量的瓶頸,到底是方法不對,還是說身體結構有問題,他實在找不出關鍵所在。
腦海中巨人沉睡時吸收星能的畫面,陳誠都已經研習了無數遍,可就是找不出絲毫的特異之處,讓他無可奈何。
難道是大腦晶核吞噬掉神識種子的緣故,不對,如果神識種子不起作用,他根本無法吸收星能纔對,那麼大腦晶核究竟是怎麼回事,陳誠忽然記起神識種子被吸收時,那道神魂表現出來的驚懼,消亡的一刻似乎反應過來,但那時已經來不及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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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是什麼?你怎麼會有……”陳誠還記得那道神魂消亡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大腦晶核是佛像能量構建而成,之後又吸收過不少元氣,自己的神識體便躲在裡邊,時時刻刻被滋潤壯大,越來越凝實,對陳誠來講絕對是件好事。
如果催動晶核中的能量運轉煉氣功法,會不會另有發現呢?在沒有辦法的前提下陳誠突發奇想,而且說幹就幹,他抱着嘗試的心態,直接盤坐在暖陽玉牀上開始打坐。
原本的功法是以丹田爲起點,元氣運轉一週後帶着更多被煉化的靈氣存於丹田,周而復始,而吸收周邊靈氣和煉化靈石中的靈氣,兩者只是靈氣數量的區別,不存在別的差異。
如今,陳誠要以大腦晶核爲起點和終點,運轉晶核內的特殊元氣的時候,即便是周身路徑保持一致,但還是有很多改動的地方,也就是陳誠膽子夠大,又沒和別人溝通才會一意孤行,要是林宛如知道陳誠擅自改動修煉法門,估計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腦洞得有多大,才能幹出這等傻事來,要知道每一門煉氣功法都是經過無數前輩高人的揣摩才能得以完善,任何的改動必將帶來致命的危害,而且陳誠的改動還是史無前例大變動,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嘛。
陳誠想過出現危險的機率,但他對危險的認識不足,總是自信的認爲有足夠把握掌控全局,才大膽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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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揣摩,所以也沒有使用靈石,外界的天地靈氣本就稀薄,京都又是烏煙瘴氣,所以陳誠能夠吸入的天地靈氣幾乎忽略不計,也幸好如此,不然會有怎樣的結果還不一定呢。
功法運轉不到一個周天,陳誠就發現了問題,自己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不但身體無法移動,元氣也在體內開始亂竄,根本不由他控制。
起初陳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覺得收回元氣便能化解危機,直到元氣亂竄時,他才真正緊張起來,爲了壓制亂竄的元氣,他又嘗試正常功法的運轉,這下可好,不知何故,剛一試驗,便覺心慌氣短,下一刻五臟六腑都開始顫動,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忍不住直噴而出。
陳誠再想調動元氣,卻發現他什麼都做不到了。陳誠剛出現危機,毛球便感覺到不對,但那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一步,他又沒那個實力幫陳誠引導元氣,就算讓林宛如出去,一樣幫不上忙。
修煉中出現差錯,對於修士來說是異常嚴重的災難,陳誠就算僥倖躲過此劫,將來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誰都說不準,如果有上好的療傷靈丹也許能起到一定作用,可他又上哪兒找靈丹妙藥去。
陳誠自己着急,毛球比他更爲着急,由於毛球在空間中的焦急表現,最後連老金和林宛如都發現了異常,可這倆又無法看到外界的情況,只看到毛球一反常態的焦躁不安,猜想是陳誠出了意外,但具體情況又不瞭解。
毛球他們暫且不表,單說陳誠,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要知道修改功法如此危險,說什麼也不肯冒險一試了,而現在體內元氣仍在無序的不停亂竄。
五臟六腑的損害還不是最嚴重的,隨着時間的流失,部分經脈也出現了斷裂,可陳誠的神智卻偏偏又很清醒,那種撕心的痛楚讓他大汗淋漓,如掉入水池當中,沒用多久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
這算不算報應,因爲林宛如和自己簽下主僕契約,她造的孽卻要自己來承擔,不知爲何陳誠心裡會冒出這種想法。
我會因此而死去嗎?長久以來自己都是順風順水,沒有死在別人手裡,居然被自己搞死,這特麼算什麼事兒啊!
“咦,星能!”
絕望中,陳誠猛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體表泛着點點藍光,星能絲絲縷縷的從天空落下,融入到身體之中。
星能在之前已經吸收圓滿,身體再也存不下多餘的一絲,爲何現在又能吸收了?同時還在快速修復着身體的傷害。
發現星能不停修復着被元氣損壞的器官和經脈,陳誠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失落,高興的是隻要星能不停修復身體,自己就能堅持下去,而失落的原因就是剛纔誤以爲找到了星能晉級的方法。
星能在源源不斷補充,而體內元氣消耗到一定程度後便會退回丹田蟄伏下來,畢竟自己的丹田沒有出現爲題,還未傷及到根本,唯一擔心的只有經脈的損傷情況了。
“星能多起來了,啊?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