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毛球的話,陳誠像是被針紮了屁股一樣,幾乎是從沙灘上頃刻間彈了起來,“在哪兒呢?沒看錯吧!”
“看到遠處的鐵船沒有,不對,那不就是上次送你們過去的船嘛!”陳誠尋找魏強的時候,毛球又有了新的發現。
“靠!怎麼不早說!現在想追也追不上了,他們去的不正是我們來的方向嘛,難道蒼雲子那個所謂的徒弟恰好是魏強,這小子不是在監獄服刑嘛,怎麼出來的?”陳誠氣憤的盯着已經遠去的鐵船,爆着粗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世界總是這麼小,假如真是魏強的話,陳誠可得小心了,兩人之間的仇怨不可能化解,陳誠開始懷疑他倆上輩子就是死對頭了,糾纏一年多了,簡直是陰魂不散。
陳誠現在想追也來不及了,轉念一想,就算魏強去島礁,也未必能找到傳送陣,再說找到又能怎麼樣,有靈石沒木牌,照樣無法使用,至於破壞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傳送陣所用材質異常堅固,普通法器想毀壞都做不到。
如此一折騰,陳誠也不想在這休息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魏強的影子,他發誓只要有機會一定要抓住魏強,千萬不能再給他逃脫的機會了,想要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對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
出發前,陳誠先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挖了個大坑,把蒼雲子和玉林的屍體拋入其中,在若干火球的焚燒下,兩個老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除,最後化作摻在一起的黑灰。
處理完兩個老道的屍體,陳誠認準了方向,疾步離開海灘,他後悔沒有在空間內存放一輛汽車,那樣的話,用起來多方便,不用像現在一樣,還要想辦法半道攔車。
陳誠兩天後返回了京都,幸虧給父母和小鹿提前打過電話,否則馮靜怡真可能會去報警,作爲一名學生,出去一次就是十天半個月,做什麼事情有不能明說,讓陳誠頭疼不已。
給輔導員大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學校這邊也開始責問了,陳誠好不容易找藉口搪塞過去,可是以後怎麼辦,難道上學期間始終要呆在京都,在這種安逸環境下修煉嗎?
幾次探險也好,巧遇也罷,在危險當中,陳誠不僅化險爲夷,而且還屢次突破修煉瓶頸,比如這次出去,陳誠至少是掌握了水中生存的技能,修煉速度也比平常加快許多。
思考了一宿後,陳誠終於敲開了父母的房門,他決定徵求父母的同意,申請休學。
“爸,媽,那個……有時間沒,想跟您商量個事。”陳誠進屋的時候,二老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自從搬到京都,算是徹底閒了下來,陳茜白天上幼兒園,老倆便有些無所事事,左鄰右舍又不熟悉,只有宅在家裡了。
陳國韜好奇的看了眼兒子,知道陳誠是厲害的修士後,陳國韜便不再幹涉陳誠的事情,瞧見兒子這會兒扭扭捏捏的樣子,他知道準不是好事。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這不是你個性啊!”陳父開玩笑道。
“還是老爸瞭解我,對了,您和我媽整體呆家裡可不成,要不給您盤個茶樓什麼的,找點兒事兒做。”陳誠沒提自己的事,反倒是說起父母來。
陳父瞪了兒子一眼沒發表意見,陳母卻在旁邊笑着說道:“這樣下去確實不是事兒,身體沒老心卻老了,國韜,要不繼續做你的老本行,我來幫你管財務!”
陳誠隨意說了一句,沒想到父母還真的關注起來,這可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不過心裡已經意識到,父母對這種生活方式很不習慣,畢竟二老都才四十多歲,精力還旺盛的很呢。
“媽!您先停停,聽我把話說完,”陳誠制止道,“天江地方小,老爸認識人也多,能維護好幾個穩定的大客戶,生意就已經旱澇保收了,可這裡是京都,辦公設備就太難做了。”
陳國韜和馮靜怡剛纔也是一時興起,陳誠所說的道理他們自然明白,聽兒子講完,陳父追問道:“那怎麼辦,老這麼閒着可不行。”
“您先別急,這件事稍後再說,我今天是過來,是有事跟您和媽商量。”陳誠收起了玩笑態度,正經說道。
陳父也想起兒子進門時就說的話,倒是被他給打岔了,於是笑呵呵地道:“說吧,我和你媽聽着呢。”
“我想休學!”
“不行!你這不是瞎折騰嘛,好不容易考上京都大學,嗷,剛讀了一年就不上了,你想幹什麼,要是爲了我們,我寧願現在就回天江去……”陳誠話音剛落,馮靜怡從沙發上騰地跳了起來,毫不客氣的訓斥道,看架勢抽陳誠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一項溫柔賢惠的母親,忽然間變得這麼強悍,完全出乎陳誠的預料,“呃……難道這就是更年期綜合症?”陳誠心中暗道。
“先聽兒子說完你在發表意見也不遲,小誠,看把你媽氣得,還不趕緊解釋清楚。”陳父知道妻子最近脾氣有些暴躁,搶着說道。
陳誠在談話前已經做好了挨訓的準備,只是沒想到訓他的會是母親。
見母親有些激動,陳誠趕快跑過去,邊低頭認錯邊拉着胳膊坐回沙發上,陪在旁邊說道:“媽,您說上大學的目的是什麼,說實話基礎課程我已經自學了,太深層次的內容對我來說暫時也用不到,至於文聘,老媽,你說我要那玩意有啥用?”
陳誠是修士,要走的道路和常人截然不同,如果陳國韜夫婦用對待普通人的態度來看待他,無疑是陳誠最大的痛苦了。
“小誠,你讓我們好好想想,先別急着辦手續,畢竟是大事,千萬不要擅自做主!”陳父嚴肅的對陳誠說道。
陳誠會意的一笑,他從陳國韜的眼神中看出父親是支持自己的,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陳母聽得,於是說了兩句不相干的話之後離開了,臨出門還跟老爸擠眉弄眼的甚是搞笑。
“靜怡啊……”陳誠走後,陳父喊着妻子的名字,想好好開導開導她,不過沒等他說完便被妻子打斷了。
“你們兩個擠眉弄眼的,當我看不到是吧!”陳母斜了一眼丈夫道,“我知道兒子不是普通人,可是這麼好的大學,說不上就不上了,他要是以後當道士當和尚去怎麼辦?”
“呃……不會吧!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聽我說……”
陳誠知道母親發火肯定是暫時的,家裡的大事全由父親做主,他相信父親的說服能力,所以陳誠也沒在家逗留,先找小鹿交待了一些事情,兩人又一起吃過午飯,他纔回學校等消息,先準備好手續,隨時可以辦理,另外也要給安吉等人說下情況。
這次回來,陳誠還沒來得及見安吉和葉玲,他準備離開前找時間組織一個小的聚會,陳誠現在接觸的同學校友比較多,不少人關係也還不錯,不打聲招呼就離開的話有些不近人意了。
作爲一名修士,本不應該有這麼多的瑣事牽絆纔對,可陳誠覺得不管人的能力有多強,他始終離不開家人、朋友,如果只爲自己考慮的話,他剛從蒼雲子手裡獲得一座隱蔽的海島,獨自修煉最是清靜,但那不是陳誠所要的生活,那種生活即便能夠使人長生又能怎樣?
陳誠回到京都大學的公寓時,還不到下午四點,頭一天剛和輔導員保證過老實上課,第二天就消失一整天,還決定休學,他都不好意思出去亂走,生怕遇到老師或輔導員不好解釋。
躺在牀上,陳誠先給安吉發了條共進晚餐的短信,然後直接撥通了朱華清的電話,自從朱華清完成了一筆大訂單之後,這傢伙逃課的時間遠比上課時間要多的多。
“我擦!熱死我了,這兩天是怎麼了,失聯了十天半月是不是良心發現了,連着給我打電話,趕上啥好事了,哎呦……我靠!”電話接通後,對面小胖粗聲粗氣的的吼道,說到後面好像發生了一些意外。
“喂……喂!罵誰呢你這是?”陳誠聽小胖罵人的聲音後連忙問道。
“麻蛋的!點兒真背,讓一個小破車濺我一腳水,虧他跑的快,要是讓老子抓到非狠揍他一頓不可。”小胖誇張的說道。
陳誠清楚小胖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頂多在電話中跟自己吹吹牛罷了,他哈哈一笑後說道:“好運氣全被你小子前些天一股腦用完了,當然要衰上一陣子了,好了,告訴你個正事,我準備休學了!”
“啥?你不是腦子壞了吧,整個天江就你一個考上京都大學的,多好的機會啊,幹毛非要休學!”小胖的反應比陳母可要大多了,從電話這邊都能聽到對面跳腳的聲音。
“看來還是我爸開明呀!我的世界你們不懂,這麼給你說吧,我休學後一是要想辦法賺錢,充分享受生活,二是經常會去探險,如果能順便尋寶就更好了……”陳誠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拍賣法器的事小胖不清楚,陳誠也不是有意隱瞞,而是沒必要顯擺,等以後見面說也不遲,他想告訴小胖的是,別再爲賺錢折騰了,還是抓緊時間學本事要緊,如果小胖真想做生意,他願意投資。
聽完陳誠的高談闊論,還有遠大理想後,小胖的大腦瞬間些混亂,對着電話質疑道:“我擦!你不會是和小鹿搶銀行了吧,要是這麼能賺錢,那我也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