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幻死幻生,江曉雲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幻夢之中而不自知,林飛爲了幫助她醒來,也進入了她的幻夢之中與她同生共死。
兩人在江曉雲的幻夢之中經歷了百世生死,雖然林飛藉助無數次的機會想要點醒江曉雲,可也是次次失敗,讓他很是無奈。
“怎麼辦,師父也這樣入定一天一夜了,也沒有出定的跡象,他不會也跟江曉雲一樣,都沉浸在幻夢之中了吧?我們是不是該把師父喚醒。”
劉心怡在一旁有些焦急。
鄭婉琪對此是毫無經驗,她有些無助地望着寶靈。
“別急,師父的本領神通不是我們可以測度的,既然師父沒有說過要我們叫醒他,那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來,我們要相信師父。”
寶靈作爲化形靈獸,內心的強大,自然不是劉心怡她們可以比擬,她認爲雖然林飛這麼久沒有醒來,但並不能說明他有危險。
雖然林飛只是入定了一天一夜,但他和江曉雲在幻夢世界之中卻經歷了不知多少個生生世世。
這一世,江曉雲出生爲一個皇族公主,她享盡榮華富貴,卻依舊悶悶不樂。
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養籠中的金絲雀,雖然每天錦衣玉食,卻感受不到絲毫的自由。
“公主,我聽說皇上要將你賜婚給鎮守邊關的凌大將軍的兒子。”
江曉雲身邊的貼身侍女匆匆從外面進來,告訴了她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什麼凌將軍和他的兒子,我不嫁。”
江曉雲心中怨恨不已,父皇和母后根本不跟自己商量,就決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果遇人不淑,那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幸福了。
“公主,我聽說那凌公子雖然出生在大將軍家,可爲人卻有些粗鄙不堪,但我聽說那給您做媒的丞相大人卻說,凌公子性格豪放,不拘小節,實有其父的大將之風。。”
“那丞相就是一見風使舵,圓滑世故之輩,他簡直是無恥至極。粗鄙能說成豪放,那死的在他嘴裡都能給說成活的了。”
江曉雲有些忍不住就要大罵那位丞相了。
她氣憤不已,起身就直奔後宮,找自己皇后母親要求推掉這門婚事。
“母親,我不嫁,那凌公子就是一個粗人,丞相大人卻瞎說他是什麼性格豪放,簡直是一派胡言,母后大人您一定要爲我做主,我不嫁給他,我要陪母后一輩子。”
江曉雲一見到自己的母親,就撲了上去,哭倒在了她的懷裡。
“我如何會不知道他在顛倒黑白,可現在局勢就是如此,是你父皇爲了籠絡那些手握重兵的鎮邊大將,纔打算這麼做的。”
江曉雲的母親,皇后娘娘也是眼圈微紅,在這件事情上她根本無法做主。
“怎麼能這樣,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我一生的幸福呢?難道在你們的眼裡,根本不重要嗎?”
江曉雲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原因,她悲憤萬分,向自己母后哭訴道。
“孩子,誰叫你生在帝王家,誰都以爲帝王家的孩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孩子,卻不知即便是帝王家的孩子,也會有諸多不如意之事。所以我常常覺得,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后看着痛哭的女兒,心中也是不忍,但皇帝已經開口答應了這門婚事,想要再反悔,已是不可能。
江曉雲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她哭泣着,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宮殿。
……
“公主,這麼多天你一直悶悶不樂,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江曉雲的貼身侍女對她的狀態很是擔憂,所以想勸她出去散散心。
“我哪也不想去,感覺去哪都沒有意思。”
江曉雲木然地搖了搖頭,她無力反抗,每天過着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
“公主,我聽說飛雲寺的菩薩很靈,不如我們去那求求菩薩吧。”
侍女揣度着江曉雲的心思,極力勸她出去走走。
江曉雲心中微微一動,於是就同意了侍女的意見,既然人力已經無法改變,只能求上天和佛菩薩了。
飛雲寺內,江曉雲跪在大雄寶殿之內虔心向佛菩薩請求,懇請大慈大悲的佛菩薩能幫助自己,改變自己的命運。
“施主,你因何事心生煩惱,可否有由貧僧來解答一二。”
江曉雲擡頭一看,一位年青的和尚正站在她的身旁。
江曉雲覺得這年青的和尚面貌和藹,讓她的信賴感油然而生。
“師父,弟子我確實心中煩惱……”
於是江曉雲把自己的煩惱之事全部告訴了這位年青的和尚。
聽完江曉雲的訴說,那年青的和尚微微一笑,說道:
“施主,我佛曾言,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你所有的煩惱都是來自你的內心,如果你能返觀內心,熄滅諸緣,必能消除煩惱。”
年青和尚雙手合十答道。
“師父,你說的這些太玄妙了,我不理解,我該如何返觀內心,熄滅諸緣呢?”
江曉雲疑惑地問道。
她內心的煩惱無處訴說,確實也希望能有人來幫助她得到解脫。
“這麼說吧,施主,昨日你起過的種種念頭,你還都能記得,都能把握嗎?”
“不能,但我也還記得一部分,也是在爲同一件事情在煩惱。”
“你雖然還記得一部分,但那些也只是一些虛妄的念頭,根本不可把握。過去的種種都已經過去,都已無法追回,未來的種種還未發生,過多的思慮也是無用,你最重要的是把握住這當下一念。
把握住這當下一念,你就會知道,過去,未來皆是虛幻,而現在種種也在不停地變爲過去,因此來看,一切皆幻?
爲了這幻生幻死的一切而煩惱,難道不是愚癡嗎?”
“師父,這怎麼能說一切皆幻呢?難道我現在不是真實的?你現在不是真實的?我現在所憂慮的一切,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發生的啊,我不思考的話,又該怎麼來避免呢?”
江曉雲對這年青和尚所說的禪語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