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波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睜開眼睛,房間內的氣息與白色格調,已經讓他感覺到自己並沒有被那幫歹徒打死,又重新活了過來。
鼻息間能嗅到醫院特有的福爾馬林和酒精味道,掙扎了幾下,試圖從牀上坐起來,然而,他身體很虛脫,沒有成功。
想起自己驅車與一輛麪包車相碰,一幫傢伙將他從奔馳車裡拖出來暴打時的情景,身上的傷還感到隱隱作痛,很麻木,很無奈。
突然,他想起岳父同樣被那幫人打倒在地,在被救送醫院的時候,又好像聽見了岳父的死訊。
劉建波用盡吃奶的力氣從牀上,坐起來,大聲叫喊:“醫生,我岳父的情況怎麼了,他現在哪裡?”
“劉大哥,你醒了?”
一聲驚呼過後,映入劉建波眼簾的,是兩張絕美的臉蛋,原來是文鈴和韓雪站在他的病牀前。
劉建波一把拽住文鈴的手,說:“快告訴我,我岳父的情況怎樣了?”
文鈴幽怨地說:“對不起,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節哀順變……”
“啊……”
劉建波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大叫一聲,一頭栽倒在牀上。
文鈴急忙抓住他的手,大聲喊:“劉大哥,劉大哥……”
韓雪見勢不妙,急忙按了一下病房裡的呼叫鈴。
一羣醫生和護士衝進病房。
經過一番急救,劉建波再次醒了過來,他睜大眼睛,眼裡閃爍淚花,呆滯地看着天花板,整個人像傻了似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文鈴拽住醫生的手問:“醫生,我朋友怎麼了?”
醫生解釋說:“警官,你彆着
急,你朋友是受了強烈的精神刺激,一時沒有緩過來,放心吧,過一會兒就好。”
……
劉建波的女兒和岳母就住在隔壁那間病房,岳母聽見外面有動靜,便從病房裡走出來,站在門口看熱鬧。
老太太一見到是滿身纏着繃帶的劉建波躺在病牀上,醫生和護士正在對他進行施救,急忙衝進病房,來到劉建波的病牀前,大聲喊:
“建波,你這是怎麼了,你爸呢?”
經丈母孃這麼一喊,劉建波恢復了神智,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一把抓住岳母的手,哭喊道:
“媽,都是我不好,爸爸被人打死了!”
劉建波身心交瘁,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岳母,再次倒回牀上,閉上眼睛,不敢看她。
“你說什麼?你爸死了?”老太太心一沉,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兩名護士將老太太的身子扶住,將她扶到護理牀上坐下來。
老太太面色蒼白,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醫生怕老太太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示意她們將老太太平放到牀上躺下來,密切地觀察她的動靜。
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牀上,仍舊一聲不吭。
醫生和護士均不敢離開這間病房,隨時準備對她進行搶救。
過了好一陣子,老太太才緩過神,想起老頭子在離開病房時,說那番告別式的臨終遺言,頓覺悲痛欲絕,從牀上爬起來,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丈夫的屍體現在哪裡?”
文鈴走過來,解釋說:“劉大哥開車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幫歹徒,將他們從車上拖下來暴打,我趕過去的時候,那幫歹徒已經跑了,伯父卻因受到刺
激,心臟病突發身亡,他的屍體現在已經被我們送去了殯儀館……”
“你們抓住那幫歹徒了嗎?”老太太大聲問。
“暫時還沒有,”文鈴寬慰道:“不過,請你老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儘快將兇手緝拿歸案的。”
老太太一把拽住文鈴的手,說:“姑娘,你是警察,我拜託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們抓到那幫歹徒,替我們家老頭子報仇。”
文鈴安慰道:“伯母,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是跑不掉的。”
劉小雅被隔壁的聲音吵醒了。
從牀上坐起來,發現外婆不在房間,儘管她做完闌尾手術的傷口有些疼痛,還是咬着牙從牀上下來,跑到隔壁的房間裡。
看見外婆和父親分別躺在病牀和護理牀上,旁邊還有許多醫生和護士,急忙撲到父親的病牀前,大聲喊:
“爸爸,你怎麼了?”
劉建波聽見女兒的叫聲,眼睛睜開,焦急地問:“小雅,你的傷還沒有好,你怎麼過來了?”
“爸爸,你這是怎麼了,誰打傷了你?”小女孩使勁搖着父親的胳臂。
劉建波安慰道:“小雅,爸爸沒事,你快回病房去吧。”
劉小雅在人羣裡找了一圈,沒有看見外公的影子,急忙問:“老爸,我外公呢?”
劉建波握住女兒的手,哽咽道:“你外公已經不在了!”
“外婆,我外公呢?”劉小雅發現情況不妙,將小手從父親的手裡抽出來,跑到護理牀前,抓住外婆的手,問:“外婆,我外公在哪裡?”
“你外公死了!”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隨即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慟哭聲……
(本章完)